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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哲既然来了医院了，就顺道去了院长办公室，又跟书记打了个招呼。
这下全院都知道他真的回来了。
院长问他准备几号上班，他说过几天。
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饭点。
顾桑榆正在炒菜，给他发了个短信。
我做了饭，你回来吃吗？
马上到。
陆哲坐在车里，看着顾桑榆给他发的短信，嘴巴笑开了花。
季凡——眼睛又快瞎了，被陆院长亮瞎的。
陆哲进了门，顾桑榆这边也刚好把最后一个菜盛起来，看到陆哲走过来，她朝他一笑，“你回来啦。”
陆哲心头一动，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她总有一天会以他妻子的身份给他发短信问他回不回家，就像刚才一样。
也总有一天，她会等着和他一起吃饭，就像现在一样。
他所求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顾桑榆而已。
陆哲吃相优雅，顾桑榆时不时看看手机，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吃过饭顾桑榆坚持去洗碗，给陆哲的感觉她好像不能闲下来一样，她在逼着自己去做事。
他安静的站在她旁边。
她洗碗，他就给她递洗洁精。
她擦桌子，他就给她替换抹布。总是要陪着她的，不能叫她一个人。
“院长今天没有别的事了？”顾桑榆好奇他一直在她跟前晃。
“没有了。”他除了陪着她，还真没什么别的事。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顾桑榆给周琦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偷偷上了个微信，群里果然炸了锅，艾克她好几次，听说她和高湛离婚的事情都上法院了，几个同学都让她出来说一说。
赶紧关掉退出，把手机甩到一边。
又提示来了好几条短信，她一看，全都是昔日的老同学来问她近况的。
什么近况，还不就是来八卦她和高湛的事儿么，平时不联系，这会发短信来了。
有本事打电话呀——虽然她也不会接。
有点心烦。
她看到还有秦悦和木杉发来的短信，只挑了这两条回复，其余的一律无视。
“桑榆，”陆哲出了声，看她一会走来走去又坐立难安的样子，朝她招手，“过来坐会。”
顾桑榆刚坐上去，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她像弹簧一样立马跳起来。
一看是周琦，连忙按了接听键。
“喂——周姨。”她心情有些忐忑。
“桑榆，我刚下庭，”周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她这会刚出法院门口，“——他不同意离婚。”
周琦见她没吭声，又说：“虽然你以‘夫妻双方感情破裂’这一原因申请离婚，但他坚决反对离婚，法院也是不能强制判决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拿出导致你们夫妻双方感情破裂的证据，例如对方重婚与他人同居、或者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以及其他导致夫妻感情破裂的情形。”
“他不同意是吗？”顾桑榆顿了顿，“是因为公司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她想分他一半的公司，他才不同意的？
“你们如果不能离婚，自然也不存在财产分割问题，”周韵叹了口气，“你想想吧，准备准备这方面的材料——或者等到两年后。”
“他这是要拖着我——”顾桑榆有些生气，高湛他到底想干嘛？
“桑榆，你先别急，”周琦安慰道，“如果提交证据，这案子还是好解决的。”
“我知道了，周姨，今天辛苦你了，我再想想吧。”
挂了电话她更加心烦了。
她手里也不是没有高湛跟韩雁声来往的相关证据，只是，她不想闹到那个地步。本来刚开始不过是想着她既然已经提出庭审了，高湛最好也能识相点就依了她的意思，可没想到，他真的不同意。
难道真的要她拿出那些书面性的东西？
虽然同学聚会撕破了脸，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庭审上提供了相关材料，那就是坐实了他两的事情。
她仍旧是想给他们留点脸面——她是这样的顾桑榆。
要不，等两年？她摇摇头，人生有几个两年可以用来等待的？
陆哲听她打完电话心里也猜到了几分，看她一副心烦气燥的样子，叹了口气，拉她坐下。
“桑榆，”他声音缓缓，“桑榆，看着我——”
顾桑榆抬眼，陆哲宠溺的拍拍她的脑袋：“所有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告诉我——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顾桑榆疑惑。
“是啊，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他能在协议书上签字，”顾桑榆想了想，“公司分我一半。”
“如果你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证明你们夫妻双方感情破裂，法院还是会以理由不够充分而再次拒绝你的离婚申请，”陆哲思索，“在这样的情形下，除非你拿出相关证明——”
陆哲说的话跟周琦一模一样。
“我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但事情还没有到那步，她真的不想做的那样绝。
“告诉我，你要他的公司做什么？”陆哲捏捏她的手。
“当初我妈留给我的钱，我拿了一些去给他做前期运转。”她母亲是出车祸走的，肇事者除了被判刑以外，还支付了她一笔赔偿金。她原是不打算动，只是高湛那边确实拿不出钱，她这才咬牙用了点母亲的赔偿金。
别的都好说，这笔钱她怎么样也是要要回来的。
“那直接问他要钱不好么？”陆哲又问。
“他大概——也没有吧，”就是考虑到高湛拿不出那么多现金，所以她才想着分他一半的公司，“如果他有足够的钱还给我，我又要他公司干吗？”
“这样吧桑榆，这个事你交给我，”陆哲说，“没几天你就要军训了，到时候你把周律师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帮你解决。”
顾桑榆摇摇头，不说话。
“相信我，”陆哲柔声道，“以不伤害任何人为前提，妥善帮你解决这件事。”
看她有些犹豫，陆哲像个哄小孩的家长一样，“保证让你满意，交给我好吗？”
“你准备怎么做？”
“那个不用你管，”陆哲捏她的脸，“总之，达到你预期的效果就好。”
“不伤害任何人？”顾桑榆问，“包括韩雁声？”
陆哲皱眉：“如果你不想，我也可以把她包括在内。”
她的小兔子心竟这样软。
明明是他们对不起她，真到了要权衡利弊的时候，她竟然还想着不要伤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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