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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宁的父母张鑫韩苗苗以及亲戚们正拉着看热闹的香客和行人们大声诉苦,称麻衣观是如何如何的霸道,如何如何的不讲人性,他们来接自己的孩子,却不肯给之类的。
张鑫对众人说:“当初我们把孩子放在这儿,也是出于无耐,因为实在没钱医治。我也承认,我们真不是好父母。可如今,我们已经知道错了,麻衣观照顾孩子,我们也打从心里感激。也承诺,不会让他们白白抚养孩子,会连本带利把钱给足。他们仍然不同意把孩子还给我们,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是不?”
韩苗苗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若是没有缘故,谁会狠心抛弃自己的亲生孩子呢?他们替我抚养孩子,让孩子健康成长,这份恩情,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相忘的。我们又不是白眼狼,如何会做得出那种忘恩负义之事呢?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肯交出孩子呢?”
韩苗苗的母亲就要激烈多了:“又不是不给钱,我们也是七拼八挪才凑了这十万块钱,十万块钱也不是小数目了,是不?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肯把孩子还给咱们。就算他们帮我们养了孩子,但也没权利生生拆散人家的父母之情呀?他们凭什么呀?”
香客群中有一部分人附和,也有一部分人认为麻衣道观的做法虽然不合理,却也合情。你的孩子病了,又舍不得花钱医治,就想捡便宜把孩子丢给麻衣道观。人家辛苦帮你医治好了,养得健健康康你就跑来摘桃子,人家再是出家人,也会愤怒的好不好?
周围围观的行人大都是麻衣道观附近人的,麻衣观在周围附近的名声也还不错,大家尽管觉得麻衣观不近人情,但仍是替麻衣观说好话,称人家之所以不愿交出孩子,主要是为了惩罚你们这些想占便宜的父母。
正在僵持不下时,道观里又出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五十开外身穿黑色道袍的张琛,众人都认出他来,这是麻衣观的观主。
他旁边那个衣着时尚干练一看就知是社会精英的年轻男人则是江雯。大名鼎鼎的麻衣观庶务总管。
二人一前一后出来,一些人自动自发地让出一条道路,并在嘴里称呼道:“是磐云真人,和江总监。”
江雯手上还抱着个婴儿,正是冬宁。
“儿子,把儿子还给我。”韩苗苗激动上前,想抢过自己的儿子。被江雯躲了开,江雯冷冷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还我儿子,我们给你钱,给你们所有损失还不成吗?”韩苗苗激动大吼。
“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江雯毫不相让。
“你们好霸道,还是修道之人,简直冷石心肠,没有人性。”无法要回儿子,韩苗苗激动得破口大骂。
江雯反唇相讥:“再冷石心肠也比不上有些人遗弃自己的孩子强。至少,我们麻衣观不会干出这种禽兽之事。”
“你……”
张琛作了个揖,“无量寿佛,张施主,韩施主,二位请回吧。”
“孩子不给我们,我今天就不走。”张鑫站出来,怒声道:“就算我们有罪,也是由法律来宣判,而不是你们这群出家的道士。”
“你们的罪,是由老天来判。”一个年轻却威严的声音悠悠响来。
张琛和抱孩子的江雯分别让出道来,并恭身道:“恭迎祖师爷。”
众人一愣,望着从道观内施施然出来的道士。
只见这道士一袭白色道袍,尽管不知道袍是用什么质地制成,但那在阳光下隐隐闪现的金光和若隐若现的浮纹,都给人一种不一般的感觉。不说这道士穿着的与众不同,单说此人那双散发出无穷威严的泠泠黑眸,那睥睨一切的气势,堂堂观主磐云以及庶务大总管江雯都对之毕恭毕敬,此人绝对身份不简单。
加上此人身形修长,面容白皙,身穿华丽法袍和道冠,踩着轻盈的步子,那分花拂柳般的威仪,立时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
人群里就议论开来,并非为这道士身上带着股飘逸出尘的韵味而议论,而是因凌阳的年轻面容。
“好年轻的道士呀。”有人感叹。
一些色女们则在心里说:“好英俊的道士呀。”
一些时常来麻衣观的香客们则纳闷:“麻衣观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个人物,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既然是麻衣门的掌教祖师爷,凌阳在观内自然要符合道士的形象,所以另换了一身道袍,戴上道冠,风采出尘地出现在道观门口。
他目光凉凉地扫过张鑫韩苗苗,“你们就是冬宁的父母?”
凌阳身上自有股令人心折的气度和威仪,那强大气场使得这对年轻夫妇不敢造次,压下心头的愤怒,勉强恢复理智,说:“是的。先前孩子病重,医生说孩子就算救回来也会落下后遗症,加上当时经济状况不是很好,我爱人一时……”
凌阳打断他们的话:“你们成年了吗?”
“……成,成年了。早就成年了。”张鑫激动地回答。
“既是成年人,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而付出代价,没有人可以例外,因为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凌阳冷冷地道,环视众人,郎声道:“此子根骨奇佳,又与道有缘,本座在此宣布,此子破例收为我麻衣门弟子。从此与你们做父母的无关。”
“……你们这是强盗,强盗!”张鑫一家子气得跳脚。
“你二人虽贵为孩子的父母,但因经济原因嫌弃孩子在先,又因病而遗弃孩子在后,已不配为人父人母。”凌阳毫不客气地指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承担后果,并为此付出代价。而有些错误,可以挽回,但有些错误,犯下了,就再也无法挽救了。孩子是老天爷给你们的宝贝,无论健康,还是生病,都是做父母的业障。你们不承担业障只想捡便宜,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凌阳语气凛冽,身上自有股摄人的威仪,那不容置疑的霸气,逼得这对年轻夫妇不敢像针对江雯那样破口大骂。
“……我们,我们现在就给你们护养孩子的钱还不成么?”张鑫韩苗苗夫妇说不过凌阳,只能跺脚告饶。
“人非圣贤,熟能无过?道长,看在他们已经知道错了的份上,就把孩子还给他们吧。”一些人也觉得这对夫妇有些可怜了,忍不住说了句话。
有人开了口,其他人也就纷纷开口求情。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动物,凌阳态度强硬,气场又强大,这些人就不敢再造次,只能以请求的方式说话。
凌阳目光扫了这些人,但凡被扫的人只觉整个身子被冰冷的寒风机灵灵地割成两半的冰寒难受,心脏不由自主地紧紧缩成一团,并打了个哆嗦。
凌阳冷哼一声,铿锵凌厉,掷地有声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麻衣观有言在先,仍是有人置我道观规矩不顾,前仆后继随意丢弃孩子。孩子不是物品,不是买卖,更不是想丢就丢想捡就捡的。”
“三清祖师在上,修道之人不打逛语,向来言出必践,说到做到,本座面前,没有人情可讲。”凌阳声音凛冽,最后一句话更是拔高了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悍然。
一时间,众人慑于他的气势,现场鸦雀无声。
凌阳微微拂了袖子,倨傲睥睨的目光扫过现场每一个人,一股肉眼看不见的强大气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些人被这股看不见的威力压得喘不过气来,纷纷后退几步。
看着张鑫韩苗苗这对夫妇,凌阳又放软了声音:“回去吧,若当真舍不得孩子,每月初一十五可以来道观探望孩子。这是本座的底限,江雯,送客。”
“你们,你们好生霸道。”韩苗苗大哭。
凌阳横眼挑眉:“霸道?”他斜眼看着韩苗苗,说不出的霸气:“不霸道些,怎能镇得住你们这些光占便宜又不负责的父母?”
“我们不是不负责任,而是事出有因,我们是有苦衷的……”韩苗苗嘶吼。
“每个犯下错误的人,都会称自己有苦衷。若人人都因为有苦衷就可以得到宽恕,那还要警察干嘛,要法律干嘛?”
“记住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凌阳再一次拂了袖子,潇洒离去,那华丽的白色道袍在空中拂过一道白与金的光茫。那动作,行云流水,那气势,无与论比,尽管嚣张霸气,又蛮不讲理,却无人敢再说什么,似乎这人就该这样。
江雯见状,就抱着孩子对张鑫夫妇道:“听到我祖师爷的话了吧?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孩子的病是做父母的业障,你们想要跳过业障收割福报,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祖师爷慈悲为怀,仍是给了你们机会,让你们每月有探望孩子的机会,你们也该知足了。回去好生想想吧。”
然后抱着孩子进了道观。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议论纷纷,称麻衣观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个牛人,说话牛气,行事更是霸道。
也有人称以前怎么没有见到过,这么年轻,怎么就是祖师爷了呢?
张琛莫测高深一笑,对众人团团作揖,朗声道:“诸位善信,我麻衣观祖师爷向来不打诳语,言出必践。奉劝广大做父母的,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