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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道:“你没有见过就对皇上说吸血的人是七公主,这是十一公主指使你污蔑她的吗?”
悟雷惨叫:“夜空你先赶走她!”
夜空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觉得还是悟总管先说比较好!”
悟雷道:“不是,不是!根本不存在污蔑,这本就是七公主!就算我之前只是猜测,现在也已经证据确凿,你还不快赶走她,你是她的同党吗?”
夜空道:“看来,不让你看到真相,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说着,他又拿出一道符,“啪”地一下拍在了那个邪物的额头上。
邪物“嗷”地一声怪叫,跳到了夜明珠照不到的地方。
接着珠子的余晖,只能隐约地看到她在不停地晃荡着脑袋,在幽兰的荧光之下,她那原本梳得光洁的发丝被晃得凌乱,更增加了她阴森的气息。
每个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摇晃脑袋,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她似乎要遁形。
披着七公主外衣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模样?没有人猜得到,甚至没有人敢猜,这种无法预料对方真实面貌的感觉让人倍感恐惧。
她摇晃头颅也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大家的额头上无一不沁出冷汗,紧张、慌乱、害怕……各种感觉夹杂在一起让他们呼吸困难。
突然,“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众人闻声而望,四双眼睛齐齐盯着地上的的东西。那是一个面具诡异地躺在地上,反射着微弱幽兰的光。
夜空看到面具后,轻笑道:“你可仔细看清楚,这邪物到底是不是七公主。”
悟雷也看到了一个霁初面容的人皮面具还沾着那道符安静地在地上,呼吸急促:“我,我……”
他结结巴巴了半天,抬头想再去看看那个邪物,却发现被大头硕大的身躯挡住,他下意识地推开大头,举着夜明珠照在她的脸上。
他看到那个甩掉了面具,刚刚整理好面容的邪物,登时眼睛睁得犹如铜铃一般的圆,指着她大吼:“你看,她到底是不是七公主!”
夜空原本以为面具被逼出,邪物的真面目应该显露,也没急着去看,而听到悟雷大喊的音调都变了,不禁急速抬起头,定睛一看,他愣了。
在旁边的大头忍不住失声道:“七公主……”
那张美丽脱俗,精致清雅的脸,不是霁初又会是谁?为什么七公主面具下,仍旧是七公主?既然是七公主,她又为什么带着和自己的脸面同样的面具?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夜空吃吃地望着她,她双眸无焦,神情诡异完全不是平日里的模样。感觉到了夜空的视线,她微微抬起眼帘瞧着夜空阴森诡秘地一笑,让夜空浑身发寒。
她阴森地笑着,瞧着悟雷的脖子,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又要咬上去。
正在她再一次接近悟雷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只见一柄利剑逼在她的咽喉,祥虎从床榻和墙壁的缝隙中出来,冷冷地说道:“别再装神弄鬼了七公主,束手就擒吧。”
她微微一顿,低头瞥了一眼剑锋,再向后倾身,让自己的唇抵在剑锋上,抬眼朝祥虎看去,上挑的眼眸之中水光潋滟,流转着惊人的魅惑。接着,又朝他轻轻勾起唇角,这一笑,百媚顿生。
祥虎看到她着极具诱惑力的笑容心头不禁一动,好美,好妩媚。
然后,见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剑尖,那动作轻柔如水,美不胜收,配合着那抹笑容,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祥虎的心跳都会陡然加速,身体竟情不自禁地起了反应。
他拿剑的手臂也随之一软,接着感觉剑被轻易地推开,再一眨眼,她不见了。
祥虎怒道:“该死,是媚术!”
夜空仍旧呆愣在原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
大头推了推他,轻道:“公子,我们快回重华殿看看。”
祥虎在他们身后怒道:“你们还有何话说?”
夜空和大头丝毫没有理会祥虎的历喝,三两步奔出屋子,牵了两匹侍卫配马,行云流水般地上马,双腿一夹,绝尘而去。
悟雷双目暴突,拼劲全力对祥虎吼道:“你去,把那个嗜血的魔女给我抓来,我要让她血债血偿!”
祥虎抱拳道声“领命!”也上马追去。
重华殿亦是一派死寂。
夜空和大头翻身下马,推开大门,一股阴郁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白色的栀子花在夜风中摇曳生姿,宛如幢幢魔影,让人不寒而栗。
夜空的心仿佛沉入了无底深渊,他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失算的感觉,更没有过无法预测出事态下一步发展的状况。
那个人不可能是霁初,这是他笃定的,可偏偏为何就是霁初的脸?那道卸伪符,会将所有幻化和乔扮卸去,所以那张脸绝对不是假扮的。
但若要说那个人就是霁初,他内心深处却怎么都不想相信。
在从总管府出来的时候,他还将希望给予在重华殿中,他心目中勾画的是一幅所有人都无心睡眠,在庭院徘徊、焦急等待的场面。
但现在,看到重华殿坟场般清冷寂静的景象时,他整颗心都寒了。
站在门口,失魂般地呆愣了半晌,随后而来的祥虎下了马。
他越过夜空和大头,直径朝后面霁初的卧房奔去。
看到祥虎气势汹汹的模样,更不允许二人耽搁,他们连忙跟了上去。
还没有走到前殿的回廊,便看到庭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熟睡的侍卫,亦如总管府的情形一模一样。
大头轻叹摇头,自言自语:“不会吧……”
夜空没有心情搭他的话,更没有力气跟他争辩,心急如焚地急速快走,恨不得一步踏进霁初的房里。
后院、外廊,以及房门口全都有侍卫熟睡的身体。他们原本躲在暗处,如今却因为熟睡而从各个角落倾倒出来,就像是被老鼠药毒死的死老鼠。
夜空的心越来越冷。
一阵夜风吹过,空中乌云遮住月亮,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一股凉意掠过后脖颈,大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只觉得今年的春天好冷啊。
好不容易走到霁初的房门口,祥虎看到祥林坐在门边呼呼大睡,气得他一脚踢到祥林的胸口,大骂:“小兔崽子,你睡得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