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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的话让我怔了半晌。
“没……没有,怎么会呢?我这样的人梦蝶怎么会喜欢我?”
“你别自欺欺人了,”学姐说:“我刚才看见你们抱在一起。”
“那是朋友离别时的拥抱,很正常啊。”
学姐没有做声。隔了一会儿,学姐说:“好了,我们回草屋里去吧。”说罢转身便朝那茅草房走去。
我暗叹,好险!幸亏没有跟梦蝶爱爱下去,不然,让学姐看见了,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草屋里,一阵风吹来,那摇曳的灯光差一点被风吹灭,我忙将门关了。
“你去睡吧,”我自告奋勇:“我来守夜。”
学姐没说什么,合衣在床上躺下了。我站在门边,警惕地听着屋外动静。既然已逃,就得逃到底,若在这儿被他们抓回去,恐怕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冤曲。
站了一会儿,我就挺不住了,因为白天走了一天的山路,早已累得筋疲力尽,现在又要来“罚站“,一不留神头就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门上,砰地一声,将我吓了一跳,睡意顿然全无。
听得学姐说:“你也上来睡吧。”
我继续装好人:“不用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就在这儿站着。”其实我的心早就溜到床上,YY着与学姐相拥相吻了。
若学姐是别的女孩子,我也早就上了,可偏偏她是我的学姐,我不能对她有丝毫不敬之举。
“来吧,”学姐说:“你站在那儿累,而且这山里一到晚上了也格外冷,你若在那儿累坏了,病了,我明天可背不起你。”
我迟疑不决。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咱俩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我想起来了,那一晚,我们是在我的床上睡过,不过,那一晚,我们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突然想起灵灵来,我那一晚能跟学姐同睡一床,都是她的功劳啊。可是现在,她却已一去不返。
“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学姐说:“别叹气,来休息吧。”
我只能说,学姐很胆大,难道你不怕我一旦来到了床上,压制不住体内的邪气而将你叉叉了?
来到床边,我脱了鞋,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上了床。当然,学姐在那头,我在这头。学姐的身子朝墙那边靠,我则尽量挨着床边沿躺。
其实我很像个只禽兽一样朝学姐扑过去,她同意也好,反抗也罢,凭我的力量,完全可以霸王硬上弓将她叉叉掉,但是,我不许自己这么做。
心无邪念,这一觉睡得特别香。
只是,好梦不长。
梦中突然出现两只脚,那只脚在路上飞快地跑,跑得我心里发慌,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学姐怔道:“你怎么了?”
“有人来了。”我脱口而出,果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和学姐忙不迭从床上跳了下来,我迅速地打开门,只见一条人影打着手电筒从果园跑了过来,待近时才发现是梦蝶。
“快走!”梦蝶气喘吁吁地叫道:“他们追来了!”
我擦!我和学姐不再多问,抓起背包便朝屋外跑,到屋外时,四周黑乎乎地,找不到路,不知往哪儿跑。
而正在这时,突然听得一人厉声叫着:“别跑!站住!”
听其声音,便知是梦强。只见他手持一根火把气势汹汹地朝这方跑了过来,像是个抓贼的条子。
而后面,也断断续续出现了好几个火把。
既然来人了,我和学姐反而镇静了,便站在那儿等他们到来。梦蝶焦急地催促:“你们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走啊!”
我说不用跑了,越跑反而越糟。
梦强已冲到了面前,狞笑着说:“怎么,想逃跑?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就算你们有翅膀,我也一样能将你们抓回来!”
我嗤之以鼻,以老子十几年的跑功,如果我真的想跑,早就无影无踪了,还会被你这小子给抓住?毛都别想!
“你这恐怕是自寻死路。”我说。
“死路只有一条,”梦强阴森森地说:“不过是为你而铺的。”
“哥!”梦蝶想叫,却被梦强制住了:“你什么也别说,马上带他们回去。”
后面的那几个人也跟了上来,将我和学姐围在当中,我俩感觉很狼狈,乖乖地跟他们回去了。
梦蝶爸妈一看到我和学姐被“押”着回来,相互看了一眼,顿然面如土色。
“是我叫他们走的,”梦蝶妈面对众人坦白:“小金本是不愿意走,是我求他走的。”
“妈,你怎么这么蠢?”梦强极不敬地叫着:“你这是——狼狈为奸!”
李二娘望着我问:“小金,你……你不是说小莲……跟你无关么?你为什么要走?如果你知道小莲在哪儿,请你告诉我吧。”看她那略显生气而愁苦的样子,似乎是要朝我跪下了。
我只能说,我真的不知小莲去哪儿了。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那个叫刘大爷的老人说:“既然已经回来,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小莲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一定是出了意外,不管是生是死,我们一定是要找到她的,而梦强与小——”
“小金。”我提醒他说。
“嗯,梦强与小金两人,其中一人都是最后看到小莲的人,小莲之所以没回来,必定是跟他俩其中一个人有关。既然他俩都说跟这事无关,那我们就只有请鸡仙。”
屋里顿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得令人窒息。
我就奇怪了,不就请个鸡仙吗?有必要把环境搞得这么阴森恐怖?
刘大爷看了看梦强,又看了看我,严肃地说:“在请鸡仙之前,我得把一些话说在前头,鸡仙是天上的神,俗话说若要人不知,如非己莫为,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做了什么事,鸡仙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一旦鸡仙指出了你,这事就是你干的,你必须要受到惩罚。”
我开始觉得这事的确有点诡异。
“至于是怎样的惩罚,”刘大爷说:“一、献上你的血给鸡仙,直到你的血流干为止。二、如果你不愿意献血,你就去鸡仙洞,而去了鸡仙洞,你恐怕也是永远不能回来了。”
然后,刘大爷盯着我问:“你听明白了吗?”
我说听明白了。
既然鸡仙是神明,梦蝶的事本就与我无关,我又怕什么?
刘大爷又望向梦强,一字一句地问:“你听明白了吗?”
梦强将头一抬,嗡声嗡气地说:“听明白了!”
“刘……刘大爷,非要一定请鸡仙吗?”梦蝶爸妈走了出来,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梦蝶妈望着刘大爷紧张地说:“能不能不要请,我们去找小莲找回来不就行了?”
“一定要请!”梦强叫道:“既然这人不承认,就让他尝尝鸡仙的厉害!”
我擦,这小子,胸有成竹,莫不成小莲的失踪跟她无关?
“这……”梦蝶的妈还想说什么,刘大爷伸出手阻止了她,提高声音说:“这是祖上传来来的规矩,你不用多说。去祠堂!”
我和学姐跟着刘大爷等人来到一间礼堂里,这时屋内光线很黑,我也没注意这屋里的摆设,只觉得空荡荡地,阴森森地。而一只黑色大公鸡站在祠堂中央,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地望着我们,像是即将赴刑场但依然镇静自若视死如归的革命英雄。
刘大爷来到一座大画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次,借着屋内暗黄的光线,我见那是一副雄鸡报晓图。
正感觉好笑,刘大爷突然转过身来,对我和梦强说:“你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