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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潘头直摇头:“不是,我们只是半夜时看见那边山上有火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呢。没事,既然杨家山庄失火,他们一时半会肯定倒不出手来收拾我们。老汉,你去找人卖房子,我们就在这多呆一天。”
小胖纸朝厨房方向看了看,问他爹:“爹,仙家在家吗?它会不会把咱们家的事告诉杨家的仙家?”老汉说:“我关着门呢,咱又没亏待过它,还天天供奉着,它不应该对咱下黑手吧。”
老潘头起身往厨房那里走,推开厨房门,房门的背后还有个小小的暗门,拉开那道门,还真看见屋子里有只黄鼠狼子抱着个鸡腿啃的正欢呢,它面前放了个大酒钵。
那只黄鼠狼子已经喝的半醉,突然看见老潘头盯着它看,顿时酒劲吓没了,怯怯地瞪着贼溜溜的眼珠子看着老潘头。俗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这只不过是个半大的黄鼠狼子只会搬运东西,并无仙家的本事,来这家供着也只是骗吃骗喝来着,见了让它害怕的人自然而然也就不敢动了。
老潘头见这东西还未修炼,把门又关上了,黄鼠狼也并非都是坏东西,只不过有些修炼的黄鼠狼作下了歹事才让这种动物都背上了恶名。
老潘头回来说:“没事,这只黄鼠狼是来找吃的,并不是仙家。”老汉和儿子都松了口气,老汉对儿子支应道:“你招呼两位恩人,我去收拾东西,天明我就去找李家二婶子帮我卖掉房子。”
方奇很好奇这个镇子怎么会怕见他们这样的外人,小胖纸说:“只要家里供上了仙家,就会不爱晒太阳,喜阴凉。自然也不喜欢跟外人打交道。而且这里又是杨家山庄的属地,经过这里的也多数是去杨家山庄的,杨家是他们不也得罪更不敢惹的人,肯定见了生人会躲的远远的。”
听他说,这个镇子上几乎家家都供了家仙,不管是哪个仙家,都必须供上。当然,他们也知道仙家也有滥竽充数的,可是没人敢反对,杨家供奉的是真大仙,他们供奉的小仙,小仙得听大仙的。就像装了窃听器,镇子上有什么大事小情的,杨家山庄的大仙都会知道。
聊了一阵子,小胖纸就去厨房忙活,就要办拜师酒,方奇看老潘头,老潘头皱眉:“你看我干嘛?”方奇看看厨房:“我可是跟他说清楚了,看那意思是,你答应他了?”
老潘头苦笑摇头:“这人不行,胆小怕事,就算是我收了他,他也干不长久,不信你让他在野坟圈子里睡几宿看看。”站起来伸伸腰身,“不过打了一架,肚子倒是有些饿了,弄些酒来喝正好。”
方奇也不跟他逗了,推开门走到院子里打了一趟拳,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心里想着如果老潘头布的那个罡火局真的起了作用,这个局是不是也太神奇了?简直是神仙般的手段啊。
多智近妖,大智若愚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更何况老潘头也说了,罡火局只会徐徐图之,不可能会很快就起作用。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也许只是个巧合,不然这他无法解释这个局为什么会这么神。
天亮时分,昏迷一夜的张三终于苏醒过来,他一醒来就呕了几口清水说肚子饿的秀要吃东西,方奇去前面给他端来一大盆饭,眼睁睁地看着他风卷残去般把堆尖的一盆子饭给吃完了。
那盆是饭店里添饭的盆子,至少也有四五小碗饭,他吃完还说没吃饱。方奇又去给他盛了半盆子多夹了些菜,这回他吃的慢多了,一边吃一边打嗝,方奇只好又给他端来汤让他喝了。这老东西吃完喝完了,跟回光返照似的又倒在炕上,满意地吧嗒着嘴问今天是不是该走了。
方奇说:“不急,等把你的病养好了再走。”张三又要抽烟,方奇给他点上烟,他才幽幽地问为什么今天不走,说好的嘛。方奇说你身上伤口愈合怎么着也得需要两天吧,颠簸到家伤口又得迸裂了。
张三吐出一口烟说,“我昨夜做了个梦,你要不要听听?”方奇看老汉还没回来,至少得等到人家回来才能吃饱,便说:“行啊,你就说说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张三便把他这一夜做的梦说给他听。这个梦境十分古怪,当他说出一个地名时,方奇就被吸收住了。
他在梦里来到大漠山,在大漠山不远就看到一个荒凉的小镇子。这个镇子上已经没有了人,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遍死寂,好像是一遍被遗弃的地方。
就在这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便向那人打听小镇的影剧院所在地,那人往里面一指,说就是那座被大火焚烧过地方。他就朝那个方向去了,越往里面走就越觉得害怕,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害怕,只知道他新婚燕尔的妻子恐怕就要死在那里了。
方奇愣了下,心忖:你丫的真是犯癔症了,搞不好你那个纸人老婆昨夜被大火烧死了,所以你才梦到这种怪事。我不说话,听听你到底到说什么。
张三继续说下去。他的妻子本来买了两张票,准备让他也去看电影的,可是那天上级突然给他派了个任务,他只好临时开车去送油。回来时,就听人们说影剧院烧死了好多人。可是奇怪的是,他回来事个小镇已经没人了,不仅没人,还跟废弃了几十年一样。
待他赶到影剧院时,只见影剧院已经塌陷下去,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在抢救。他找到了个破洞走进去才看到下方是个很大的地洞,地洞里还燃着熊熊大火,他能听到烈焰滚滚的地洞里传出无数人的惨叫声,火焰中有无数个人在烈火中挣扎。
他看见了他的妻子,忙大喊着想去救她,可是一挣扎就醒了。
方奇把烟屁股从他嘴里拿掉,说道:“你现在是张三,出家人不打诳语,这种欺骗的人的小把戏下次别在人家跟前说,免得人家笑话你得了老年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