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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醉酒事件后,陶楠对牟川生出了几分淡淡的情愫,怎么说,两个人也算一起经历过生死了,都可以说是小半个“生死之交”了。
雪梨组了晚上的饭局,说是两个人出院了一直没好好聚一聚,也算为陶楠牟川两个人庆祝“死神边走一圈,必有后福”。
陶楠对着镜子仔细地涂着口红,来来回回换了三四个颜色都不满意,正红色太跳,珊瑚红挑逗,玫粉色显得皮肤黄,豆沙色太稳重,最后敲定了珊瑚橘,活泼又带一点点女性的柔。
衣服呢,陶楠恨不得对衣柜掘地三尺,挑挑拣拣,换来换去,终于换上了一套米白色连衣裙,淡粉色大衣,裸色高跟鞋。
出门前陶楠决定喷点香水,手伸过去,碰到了迪奥花漾,第一次和高远见面时喷的香水。陶楠愣了一下,越过迪奥花漾,拿起后面那一瓶安娜苏。
说来也快有半个月没见过牟川了,陶楠坐在出租车里有点心急,嘱咐司机快点。
突然下起了雨,雨点噼里啪啦拍在车窗上,陶楠心里犯难,这出门的时候可没带伞啊,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一身的打扮,可惜了。陶楠提前把包顶在头上,这样下车了就可以往饭店里冲。
到了,陶楠开门,这人还没出去,头顶的包先伸了出去,然后高跟鞋再跟着出去。陶楠心里祈祷这样可以少淋点雨,别太狼狈就行。
地上多了一双运动鞋,雨点好像也没有了。陶楠抬头,牟川撑着伞,自己却小半个肩膀都淋着雨了。
陶楠这一瞬间突然后悔了自己刚才的自作聪明,把包顶在头上,这太丑了吧。急忙把包放下来,点头对他说:“谢谢。”
牟川笑了笑,说:“你还挺创新啊。”说着,把她拉进伞里面一点,两个人一起往里走。
“这算什么,我本来还想顶个汽车坐垫。”陶楠放松下来,开玩笑。
“那你干脆把出租车顶在头上得了。”牟川回击她,一边把伞往她那边斜了一点,一边小心地稍微避开了身体触碰,上次电影院里无意间碰到她的手肘,牟川就看出来她的尴尬。
陶楠觉得和他斗嘴挺愉快,虽然近半个月没有见面,但是一见面就有一种轻松的熟悉感,不像和高远,见面永远剑拔弩张。
雪梨和陈泽昂早就到了,正在互相咬耳朵。陶楠拉开凳子,问她:“说什么悄悄话?”
“在说你们挺配啊。”雪梨意味深长的笑着,朝陶楠挤了挤眼睛。
牟川笑了笑,打陈泽昂的头:“你小子学会八卦了。”
陶楠偷眼看了牟川一下,不敢再多想,突然看见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有点懊悔,今天怎么把戒指还戴出来了。刚准备摘下来,又停了,戴着吧,也挺好,多漂亮。
雪梨提议喝点酒,庆祝就应该有庆祝的样子,喝点酒助助兴。三个人都同意,牟川给陶楠换了一个小点的杯子,雪梨见状,马上起哄:“牟川,你换杯子,那陶楠的酒你一个人喝。”陈泽昂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川哥。”
陶楠想要拦住雪梨:“雪梨,要不我们都换成小杯子?”
牟川笑了下,不推辞:“好啊,她的酒,我喝。”说完,深深地看了陶楠一眼。
陶楠接住了这个眼神,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拿不准猜不透,但是又感激他的仗义。这之后,牟川再没有看陶楠一眼。陶楠倒是几次拿眼神去感激他,甚至想帮他分担一点,牟川都没有理会。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男的杠上了,陈泽昂回忆起小时候和牟川穿开裆裤的趣事,牟川也回忆两个人大学时一起通宵开黑的情谊。雪梨和陶楠两个人面面相觑,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雪梨转头问陶楠:“你和高远什么时候结婚?这戒指都戴上了。”陶楠还没来得及回答,雪梨又惊叫:“天哪,你们该不会是隐婚吧?”
陶楠哭笑不得,摇摇头不说话。
雪梨还想缠着她问点什么,陈泽昂突然扑过来,趴在雪梨耳边,喷着酒气说:“雪梨,我爱你。”雪梨一惊,傻呆呆地坐着,动弹不得。
陶楠轻声鼓掌,冲雪梨说:“加油哦。”
雪梨送陈泽昂回家,喝得走路都不稳的陈泽昂趴在雪梨肩头,一遍一遍问:“雪梨,我哪里做得不好。”雪梨架着他,在路边拦出租车,轻声安慰:“你很好。”
牟川还能勉强走路,陶楠帮他拦了出租车,正准备再拦一辆车,牟川用力一拉,把她拉进了车里。
两个人隔得太近,除了酒气,陶楠还感受到他的气息,他的呼吸,牟川也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甜,还想继续闻。突然,陶楠觉得肩头一重,牟川靠着她的肩头睡着了。
车先到了陶楠的家,牟川还没醒,陶楠使劲摇晃他。牟川醒过来,抓住陶楠的手,就往外走。出租车见两个人终于下车,箭一般开走了。
这下好了,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怎么送他回去。陶楠犯难。
“你给你老婆打个电话吧。”陶楠扶着牟川,对他说。
牟川盯着她,突然一把摁过她的头,亲了上去。左手环抱住她,右手狠狠地摁住她的头。陶楠无处可逃。
老婆,陶楠脑海里闪过这个词,怀孕,又一个词闪过,高远的脸停在了陶楠脑海里。
陶楠用尽力气,使劲把牟川往外推,终于摆脱他了。
“快给你老婆打电话!”陶楠吼起来。
牟川不为所动,拉过她,想吻她。
陶楠往下一蹲,躲过他的嘴,狠狠地盯着他。
牟川也盯着她,眼睛里有箭,有刀,都朝陶楠飞去。
陶楠怯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给你老婆打电话,她怀孕......”
话没说完,牟川用力一拉,双手环住她,死死地摁住她,亲了上去。
陶楠再无法挣脱,内心的情欲升上来,她闭上了眼睛。
一辆车亮着大灯,从两人旁边经过,灯晃着两个人,也没见两个人分开。开着车的高远盯着他们,呼吸急促,握着方向盘的手更加用力,指关节突出得吓人,脚下用力,一踩油门加速走了。
周茵茵被突如其来的加速弄得头重重的摔在座椅靠枕上,她转头看见高远额头青筋暴起,细密的汗水布满额头。“你怎么了?”她轻声询问。
高远不说话,眼睛盯着前方,咬着牙齿,用力踩着油门,仿佛把全身的力气用在了右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