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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村口,我给一辆破烂的摩托车给拦住了,车上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年轻男人冲我喊道:“漠哥,漠哥……”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跟我一起从小长到大的伙伴二胖。
这小子打小不爱学习,上了初中就没读书了,后来据说是去打工了,没想到这会儿又在村子里碰了面。
我跟他打招呼,说唉,二胖?
二胖下了车,咧着嘴苦笑,说漠哥,别叫我小时候的诨名啊,你看我现在也不胖。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哎呀,你大名叫啥来着?吴、吴……”
二胖赶忙说道:“你是贵人多忘事,吴照华。”
我说哦,照华,照华,怎么着,现在忙啥呢?
二胖说嗨,现在在市里面做点小生意,IP电话你知道么?我在中学门口摆了个摊子,迁了根电话线,然后给学生们打电话,另外还卖点儿文具啥的。
我着急离开,点了点头,说挺好,挺好。
我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二胖赶忙拦住我,说漠哥,别走啊,我有急事找你呢。
我一愣,不确定地说道:“找我?”
二胖说对呀,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赶忙将手头的生意交给了女朋友,特地大早上地赶回来见你呢。怎么着,看你这样式儿,是准备出门么?
我说对,事情忙完了,就准备走了。
二胖说别啊,我好不容易赶回来,你就要走了?不急吧,不急咱中午喝一顿,我特地去弄了两斤田鸡,咱们今天吃红烧田鸡,贼好吃的。
我摆手,说改天吧,咱们兄弟伙,来日方长。
二郎依旧拦住我,说哥,哥,你别走,我找你真的有事儿。
我瞧见他这样子并非偶遇,而是特地过来找我的,终于停住了脚步,说有事说事儿,别绕弯子,咱们哥俩,不存在客气话。
说是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儿怕他又有什么打拐的事情找我。
倒不是说不想帮忙,只是我不想再出岔子了。
好在二胖并不是找我帮忙找人,而是想要跟我一起出去混。
他说漠哥,我听大姨(我母亲)说你在外面混得很不错,一个月能拿大几千,咱们打小关系这么好,你也得拉扯弟弟一把,带上我去发财啊——你放心,我很能干的,你说啥是啥,鞍前马后,绝对不说二话。
我听得头皮发麻,说等等,你不是说你在市里做些生意,情况还挺不错的吗?
二胖苦笑,说话虽不假,但做生意都是要本钱的,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老娘今年开春又生了一场大病,折腾了不少,现在周转不开,我也是急着没有办法——要不然,你借点钱给我,我给你开借条,要是生意好,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我就能够还上了,你看怎么样?
本来我还在头疼怎么劝二胖,毕竟我早就已经不在祥挥了,带二胖一过去就露底了。
我倒是无所谓丢不丢面子,但这事儿给我母亲知道,问题就大了。
所以二胖这么一说,我就下意识地问道:“多少钱?”
二胖说不多,我只是需要周转一些货款,两万左右,就可以了。
我摇头,说不行,不行,我手头没那么多。
二胖看着我,说那你能给多少嘛,不够的话,我再去找人凑——漠哥,咱们是打小在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伙伴兄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坑你的,也给你写借条,等到期不还,你去抄我家……
他在这儿大声地赌咒发誓,我摆了摆手,说别了,用不着这样。我能够借你一万,多了真没有。
二胖有些为难地说道:“漠哥,一万有点少,没多了么?”
我摇头,说没了,你要不要。
“要,要,”二胖怕我反悔,赶忙点头,然后从兜里拿出纸笔来,给我写了借条。
我数了一万的票子给他。
二胖拿到钱,感动得热泪盈眶,千恩万谢,拱着双手,说哥,漠哥,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后你有啥事,随时招呼一声,刀山火海,一句话。
二胖骑着摩托车走了之后,旁边的楚小兔笑吟吟地过来搭我的肩,说漠哥你真有钱,不然也赏我一点儿呗?
我瞪了她一眼,说没钱。
楚小兔踢了我一脚,说有钱给别人,没钱给我?
我说二胖是我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现在有困难了,我伸出援手,不是很正常么?你说你,你有什么困难?
楚小兔不屑地说道:“呵呵,打小长大的兄弟——你就是个傻子,人家从一开始就算计你呢,你还拿人家当兄弟,脑子进水了呢。”
我很不爽,瞪了她一眼,说你讲什么呢?
楚小兔昂着头往前走,说自己悟吧,你个傻子。
两人出村,搭了车去市里,然后乘坐火车抵达了郴州,路上我不怎么理楚小兔,不过她是个开朗的性子,没事儿跟我聊天,我又不能冷着脸,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渐渐又融洽了起来。
抵达了莽山脚下的小镇子,我对楚小兔说道:“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找一个人,很快就回来。”
楚小兔没有了之前的闹腾,而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多久?
我想了一下,说最迟明天下午吧,你看呢?
楚小兔咬着红润如樱桃般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说:“好,我相信你啊,你要是骗了我,我以后就再也不信你了。”
此时此刻的楚小兔,显得格外柔弱,我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好。
我将楚小兔安排在镇子里一家比较干净的酒店里住下,安顿妥当之后,才启程离开,赶往山上的村子里去。
抵达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夜里,我走进山间院子。
推开门,就有狗叫。
这狗叫做阿黄,是家养的,跟我也熟,瞧见是我之后,跑过来摇尾巴,我进了屋子,瞧见小钟黄在剥花生,便问道:“小钟哥,你师兄呢?”
小钟黄瞧见我回来了,很高兴,拍着手招呼我,然后跟我说道:“师兄出去了。”
我以为马一岙只是寻常出门,没有多想,跟着去拜见王朝安。
等见到王朝安的时候,我才得知,马一岙去了湘西。
之所以去湘西,是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肥花的,他本来打算叫我一起的,但是给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之后,就决定先赶过去了。
他说等我回来的时候,让我自己赶过去。
我问是什么情况,王朝安老师傅告诉我,一个叫做拐角六的人打来了电话,说有人见到肥花出现在了湘西的一个苗寨里。
那个苗寨在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这个行当的一些人知道。
马一岙在得到消息之后,怕事情会有变故,所以没有等到我回来,便在第一时间就赶过去核实了。
得知了消息,我有点儿尴尬,解释一下我回家遇到的事情。
王老爷子听完之后,坐直身子,问我道:“你确定你那外甥也有灵明石猴血脉?”
我挠了挠头,说这个我没有确定,只是听那个横塘老妖说起。
王老爷子点头,说横塘老妖这个人我知道,做事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手下又有一批非常得力和忠心的夜行者,算是湘南之地,夜行者家族里面比较出挑的;而从你的描述来看,就能够知道她的眼光有多强,长袖善舞……我没有跟她打过交道,也不能够肯定她的话是真是假。
我说既然我有灵明石猴的血脉,我外甥兜兜也有,这个应该很正常吧?
王老爷子笑了,说你以为夜行者血脉是菜市场的萝卜白菜,遍地都是?这么跟你说罢,经过几千年、上万年或者数万年的融合,许多正常人的体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隐藏血脉,但这些只是一个或者几个的片段,根本无法变成显性基因来,所以夜行者才会少之又少;再有一个,传说中同一个时代,只能够出现一个灵明石猴的血脉,你懂我意思么?
我摇头,说不懂,之前秦梨落告诉我,很久之前,就只出了这么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灵明石猴。
王老爷子说不冲突,他是他,那是唯一一个,但后面,陆陆续续也出过一些血脉拥有者,但都没有办法度过五关;而这些人,同一时代,不可能出现第二个,即便是有,也是假的,是其它的灵猴血脉,你懂么?
我有点儿头晕,不过大约还是懂了。
王老爷子又说道:“那个横塘老妖估计是认识你的。”
啊?
我说这怎么可能?
王老爷子笑了,说这个江湖,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关键在于南方和湘南相隔不远,很容易有消息传过来的——事实上,她故估计是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配合。
我说为什么?
王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因为……其实那个黄大仙,跟我,曾经是肝胆相照、患难与共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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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这两天在广西贺州参加一个网络文学的年会,今天不加更了,跟老师们多学习点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