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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歌住院的第七天,薄锦深终于来了。
挑的正好是傅斯寒不在的时间里来的,恰好小绿萝也被傅斯寒带到了她的身边,所以小绿萝看到薄锦深的时候,很高兴地叫他。
“锦深叔叔,好久不见啦!”小家伙跑过去,一把就扑进他的怀里。
薄锦深蹲下来,摸着小绿萝的脑袋,心神微动,沉静的目光朝病床上的顾清歌看了过去。
养了七天的她脸色红润了很多,气色看起来也不错。
看她气色如常,薄锦深便也没有多余的话说了,毕竟他就是来看她过得好不好。
“锦深叔叔,你怎么不理我呀?”小绿萝仰起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没有。”薄锦深否认,“刚才锦深叔叔只是在想事情。”
“锦深叔叔。”小绿萝拉起他的手,朝顾清歌所在的地方走过去,“我跟妈咪都很想你呢。”
“是么?”薄锦深的目光不经意落在顾清歌的脸上,却无半点暖意,有的只是薄凉。
顾清歌有点尴尬地错开他的眼神,那不过是孩童之言,虽然知道小绿萝不是存心说的这些话,但顾清歌就是觉得很尴尬。
毕竟她跟薄锦深的关系。
“听李怀说你生病了,所以我过来看看你。”
小绿萝给薄锦深拉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来,薄锦深坐下来以后,小绿萝就主动跳到了他的腿上坐着,抱着薄锦深的腰,非常亲昵。
“嗯,也不是什么大病,其实你也不用特意过来的。”
薄锦深眼神微顿,片刻后淡淡地道:“也不麻烦,只是过来探望一下。”
病房里一阵很尴尬的沉默,就连小绿萝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便仰头看了看自家妈咪,再仰头看了看薄锦深叔叔。
顾清歌心里有着打算,就算他不来,她也打算去找他的。
不过他正好自己来了,那她就直接问了。
但是这些事情不适合在小绿萝面前问。
思及此,顾清歌便看着小绿萝柔声哄道:“绿萝,妈咪突然想吃楼下那家绿豆汤水,你替妈咪去买好不好?”
听言,小绿萝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喜笑颜开。
“好的呀妈咪~可素我自己不敢去。”
“没关系,你时源叔叔就在病房外面,你让时叔叔陪你一块去,顺便请时叔叔喝一碗绿豆汤水,让他降降火,好不好?”
她柔声哄着,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涓涓的小溪流。
“好,那我去找时叔叔了,锦深叔叔,你先坐,小绿萝呆会也给你带一碗~”小绿萝说完拍了拍薄锦深的胳膊,笑容甜美:“锦深叔叔要等绿萝回来哦。”
薄锦深有片刻的失神,然后点点头。
“好,叔叔在这里等你回来。”
小绿萝离开了。
顾清歌看着坐在床沿边椅子上的薄锦深,薄锦深亦看着她。
片刻后,薄锦深先打破沉默。
“把小绿萝支走,想跟我说什么?”
顾清歌目光穿过他的肩膀,落到病床那儿,时源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绿萝正拉着他的袖子缠着他,他似被缠得非常无奈,
顾清歌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时源这才带着小绿萝走了。
而她的一系列举动都落到了对面的薄锦深眼里,薄锦深看她这个样子,眼里浮现了一抹嘲讽之意。
顾清歌收回目光的时候恰好也看到了他眼底的嘲讽,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恢复如常,“有些事情比较重要,绿萝太小,我不想让她参与进来。”
薄锦深没有否认她的想法,只是不发一言地盯着她。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只是想问问你,录音笔在哪里?”
一开始薄锦深脸上的表情很淡漠,像是什么事情都不能激起他的兴趣和情绪一样,可这一切却在顾清歌问完那个问题之后,随之一切崩塌了。
薄锦深瞳孔瑟缩了一下,然后眯起狭长的眸子,眼底一片灰褐之光。
“你说什么?”
“怎么?是不是挺惊讶的?”顾清歌淡淡一笑:“我只想知道录音笔的下落,它不是在你那儿吗?”
薄锦深的心却开始发冷,他望着面前巧笑嫣然的顾清歌,手脚冰冷地问:“你恢复记忆了?”
听言,顾清歌的声音也冷了几分。
原来他真的一直把录音笔藏着,没有给她。
想到这里,她轻咬住自己的下唇。“是啊,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录音笔给我?”
却不想薄锦深突然嘲讽一笑:“清歌,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那么好骗?如果你真的恢复了记忆,你为什么还要找我要录音笔?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最清楚。”
顾清歌怔愣片刻,释然一笑。
“好吧,逃不过你的眼睛。是啊,我没有恢复记忆,但是我知道录音笔的事情,所以想找你要回来。”
薄锦深不答话,只是一双眸子深沉地望着她。
“录音笔……在你那儿吗?”
良久的沉默过后,薄锦深摇头直接否认。
“录音笔不在我这儿。”
“不在你那儿?”顾清歌瞪大眼睛,忍不住咬住下唇:“不是说录音笔在你手上吗?如果没在你手上,那在谁的手上?”
“你这么想知道?”薄锦深问。
顾清歌听到这话有点生气,她为什么不想知道?那是自己的录音笔,说不定里面就是证据,她当然要找回来啊。
“你说呢?”
“除非你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你想要录音笔做什么?我才可以告诉你它的下落。”
薄锦深不苟言笑地开口。
这话差点把顾清歌给气笑了。
“薄锦深,你是怎么回事?三年前录音笔就在你手上,这么多年你却只字未提,你到底在隐藏什么?现在你又要来问我?我身为当事人,难道我就没有权力知道真相吗?”顾清歌气得身体有些发抖,原本红润的脸颊这会儿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她这副样子,让薄锦深有些心疼,但心疼容易坏事,他握紧拳头,“事关你的安危,我不能不管。”
“我的安危?”顾清歌垂下眼帘,似在自言自语:“这么说……当年那场车祸,不是意外了?”
薄锦深却突然站起来握住她的肩膀:“是不是意外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