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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好说景潇在治疗室, 但哈莉跑过去却没见人, 就出来问了几个巡逻的大哥哥, 她走啊走, 才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找到景潇。
看见景潇在哭的时候, 哈莉吓了一跳, 扑进景潇怀里, “mom......”
景潇是坐在地上的,背靠着墙, 墙面不是很平,哈莉这么一扑, 她感觉后背咯得有点疼, 哈莉给她擦眼泪, 两道眉皱成一团,“mom,别哭了, 我没乱跑也没给别人带来麻烦,我以后会很乖的, 你不要哭。”
可能孩子都天生带着治愈的能力,景潇看着哈莉,心里头突然感觉很暖心, 哈莉生下来没多久, 李少飞就跟哈莉的母亲离婚了, 也许是因为李少飞经常外出, 哈莉总会被拜托别人照看, 就养成了跟谁走都愿意的性子。
自从与李少飞相识,哈莉见到景潇的第一眼,就喊她做妈妈,景潇那时候还只是个大三的学生,外冷心热,活得洒脱自在,不会在意很多,否则当初发生那件事后,她也不会那么决绝的离开池家,而且一个从小没有母亲疼的的孩子,她怎么忍得下心说我不是你妈妈你走开,因此对于哈莉的称呼,她觉得没所谓。
就这样,哈莉叫了她两年妈妈,也很听她的话。
景潇揉揉哈莉的脑袋,过了会儿就咧嘴笑了笑道:“我没事,就是刚刚沙子进眼睛了,一直揉不出来。”
“现在好了吗?”哈莉担心地问。
景潇点点头:“好了,你吃饭了没?”
“嗯,周阿姨带我去的,”哈莉见景潇开心了,自己也开心,“刚才池叔叔又给我牛奶喝了,特别好喝。”
“哈莉,以后不要拿他的东西了,听妈妈的话好不好?”景潇抱住哈莉。
今天池清珩说的话着实气到她了,明明知道她不喜欢他那样的说话方式,跟对待新兵蛋子那样,他们一起生活了十二年,她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独特的,是可以特殊对待的,只是没想到四年过去了,他仍旧是老样子,什么都不懂。
听见赵振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她直接就懵了,脑子一片翻腾混乱,她记得之前池清珩说过不喜欢夏蕖的,也确实跟夏蕖说清楚了,但现在他们要结婚。
她才发现自己依然做不到坦坦荡荡。
见到池清珩的那一刻就做不到。
越想今天的事就越不舒服,她就一个人跑来这儿,没出息的就自个儿生闷气。
哈莉轻轻拍着景潇的肩膀,“池叔叔欺负mom了吗?”
景潇顿了会儿,才道:“算是欺负过吧。”
“那我以后都不理他了,我站在mom这边。”哈莉说。
景潇捏了捏哈莉软软的胳膊,微微一笑,这时候衣兜里的对讲机响了起来,要开始例行检查伤患了。
“我现在要去医疗点那边忙一会儿,你要是困了就先自己回去睡觉,乖。”景潇说。
哈莉咧开嘴笑着问:“我可以再去玩会儿吗?”
“可以,别跑远了。”景潇捏捏哈莉的小圆脸。
哈莉欢欣鼓舞,跟景潇走了一段路后,就跑去玩了,景潇笑了笑,哈莉一来,心情都好得差不多了。
人生那么长,没什么过不去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哈莉没时间概念,跟几个小伙伴玩尽兴了,道别后就各自回窝,因为这两天到处跑,哈莉已经不用问路就能自己找到回宿舍的路。
但是快要走到宿舍的时候,哈莉碰见池清珩正朝她走来,她连忙扭头就跑。
小短腿自然比不过大长腿,更何况还是练过的,池清珩轻而易举就抓到了哈莉,蹲在哈莉面前,拧着眉头问她:“干什么一见我跑?我是魔鬼吗?”
哈莉气愤地挣扎:“我才不要跟你说话,mom说了,你欺负她,我不跟欺负mom的人玩。”
池清珩的眼底微微一顿,默了半晌,再问:“她还说我什么了?”
“我不告诉你,反正我mom都哭了,你这个坏蛋叔叔!”哈莉抱着胸说。
每次被叫做坏蛋叔叔,池清珩都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眼前的小鬼头,轻轻弹了弹哈莉的脑门说:“行,你妈妈在哪儿?我自己去找她问。”
哈莉忙捂住嘴:“这个我也不告诉你。”
池清珩低头浅笑了下,他虽然没真正跟孩子相处过,但训练的时候有儿童心理这一门课,要想让哈莉自己说出来,只能收买了。
他便拉开哈莉的小手掌,诱惑着问:“想不想吃汉堡?”
哈莉的眼睛立马放光,玩那么久也累了,现在特别想吃东西,但想想又摇摇头。
“牛奶,汉堡,三明治,黑椒牛排,还有小零食......”
池清珩不慌不忙地说着。
哈莉咽了咽口水,终于点下头。
池清珩心里一乐,就带哈莉去拿吃的,还是坐在老地方。
得知景潇的方位后,池清珩就问哈莉:“你爸爸明天就会过来吗?”
“嗯,mom说daddy明天就来接我们回家。”哈莉边吃汉堡边回答池清珩的问题。
“你爸爸对你妈妈好么?”池清珩又问。
哈莉叹了口气,“他们经常吵架,但我是站在mom这边的,daddy老丢下我们,我经常都是和mom在一起。”
“这样啊,”池清珩揉揉哈莉的脑袋,唇角夹了一丝笑,“想不想换个daddy?”
哈莉诧异地抬头,眨着眼睛看池清珩。
孩子一吃饱就困,等哈莉把汉堡全吃进肚子,两人再说了几句话,哈莉就靠着池清珩睡着了。
池清珩抱她去宿舍,碰到周好,周好接过哈莉,说:“阿潇还没回来,打电话去了,好像是跟一个叫李少飞的人,说是哈莉的爸爸。”
“哦。”池清珩应了声,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池清珩带人负重晨跑,回来的时候,看见景潇一个人待在废弃的小阁楼那里,也不知道在干嘛,就坐在断墙上发呆。
那时日光缱绻,暖风和煦,她穿着白色的牛仔外套,整个人透在光中,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两条白净笔直的腿晃来晃去,美得不像话。
耳边喊“一二一”的声音逐渐小了,池清珩回过神,才发现队伍已经跑到前头,他又看了几眼景潇,舔舔有些干燥的唇,继续跟上队伍。
负重跑结束,池清珩回去洗澡,冲走一身的汗味,换上作训服,就来找景潇。
也不知道人走了没,他纯属是来碰碰运气。
景潇还在,就是换了个姿势坐,两条腿搁在断墙上,鞋头沾了些灰尘,整个人有些萎靡,头埋进膝盖里。
听见脚步声,景潇缓缓抬起头,看了看池清珩,没什么情绪波动。
池清珩走过去,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给抱下来:“别坐上面,掉下来怎么办?”
景潇下意识抓紧他的肩膀,望着他,声音平淡,“放我下来。”
“还在气我?”池清珩轻声问道。
“嗯。”景潇承认。
池清珩叹息了声:“对不起。”
有东西在一片绵密的空气里制造出沙沙的轻响。
景潇抬眸看他,坚毅冷峻的脸泛着一层琉璃一样的微光,温柔的无声无息,溶解进她的心脏里。
景潇抱住他的脖颈,把脸埋进他的颈侧,就埋着,不说话。
过了会儿,池清珩明显感觉到衣襟有点润,就轻声叹了下,“别哭,以后不会再那样说你了,嗯?”
“嗯,”景潇点点头,“你放我下来。”
池清珩照做,把她放落地,她站好,头低着,抹了两把脸。
之前她受委屈或者跟池清珩置气,他就会这样哄她,一哄就好,屡试不爽。
昨晚没睡好,今早起来眼睛是肿的,刚才又在哭,景潇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就用手遮眼睛。
池清珩往右边挪了一步,替她挡住阳光,她藏在池清珩的影子里,小小的,看着很瘦弱。
“怎么不告诉我哈莉的存在,即便你不想与我联系,也应该跟阿公说一下,”池清珩说,“阿公他老念叨你,希望你回去。”
“我有偶尔跟阿公打电话,”景潇抿抿唇,半晌后,她说,“哈莉从小就没有母亲,只是喊我妈妈而已。”
“那李少飞呢?”池清珩问。
“李少飞是方楠的表哥,帮过我一些忙,我就还下人情,给他带哈莉。”景潇说。
池清珩忽然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感,再在那儿呆了半天,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有小战士叫池清珩,两个人才离开。
之后便是一天都没见到景潇。
池清珩去指挥部那边开会,直到晚上才回来。
当时有个伤患突然大出血,景潇恰好就检查到他,几个女军护连忙拿来担架,要把他给抬到担架上,可他体型过重,大家都抬不动,就叫来两名战士帮忙。
出血的地方在腹部,景潇两手扶住伤患的腰,抬下来的时候重力一下集中在腰上,景潇没扶稳,池清珩恰好此时出现,帮了她一把。
景潇见是池清珩,有些惊讶。
最后伤患稳稳地被放到担架上,抬去手术室。
池清珩在外边站了会儿,以为景潇不用帮忙手术,可等了半天景潇都没出来,他就先回简报室。
等再出来时,夜空星辰闪烁,璀璨十分。
池清珩走啊走,在洗漱台那边看见景潇正在给哈莉洗脸,一帮没事干的战士偷偷躲在墙后瞧,还低声笑着在说谈,池清珩仔细听了听,大概的意思就是景潇长得好看,让人去要微信。
池清珩便有些不太乐意,自打景潇出国,一切的联系方式都换了,他自己都还没有景潇的微信号呢。
于是,池清珩负起手,佯作在散步然后正好逮着这一帮小兔崽子在偷懒的姿态,肃着一张脸,摆摆手让那帮小战士赶紧离开,战士们一见队长来了,连忙遁走。
池清珩长眉轻轻一扬,颇多愉悦惬意,在附近找了面墙靠着,看景潇给哈莉洗完脸,后又自己洗,两个人笑得特别开心,他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心软得一塌糊涂。
看见景潇的头发打湿了一些,池清珩就想起景潇读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景潇特调皮,每天早上都赶着时间去上课,他好不容易能休假两个月,却还得天天叫景潇起床,送她去学校,每天早上都能看见景潇洗漱湿了一脸的样子,头发沾了水贴在鬓角,模样清纯干净,好看得紧。
最后两个人都洗好了,池清珩脚下一动,不小心碰到一颗石子,出了声,景潇扭头往这边望来,他忙躲回角落里。
此时接近下午三点钟,景潇跟柜台的服务生点了两盒冰淇淋,摸了摸黑色外套的兜,拿钱出来付好账,就走到挨窗户的一排位置前等,听方楠在电话里咆哮。
“我哥居然这样对你!他还要不要脸了!潇儿你等着,竟敢满嘴跑火车不靠谱,看我不电话轰炸骂死他!”
太阳从大玻璃橱窗透进来,洒了一地金色,一双复古短靴的鞋头泛亮,笔直的两条细腿露在空气中,白得发光。
景潇往阳光里挪了两步,看看正坐着自己在玩耍的哈莉,跟方楠说:“最后一次了,等给哈莉过完生日,我就回墨尔本。”
“你真不回国了啊,”方楠的语气变得难过起来,“都四年没亲眼见到你真人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结婚了。”
“是跟那个国旗护卫队的队长肖阳?”景潇问。
“嗯嗯就是他,”方楠说,“你可一定要来给我当伴娘,不准缺席。”
“到时候会来的,放宽心。”景潇笑了笑说。
“那约定好了,不许反悔,”方楠笑,过了会儿突然说,“哎,你还记得梁晃吗?”
景潇眉心微紧,点头道:“记得,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他现在在肖阳手底下做事,你是不是没想到,”方楠说,“我也没想到当初一个细皮嫩肉的三好学生居然会跑来当兵,前两天我去找肖阳还见着他了,人高高瘦瘦的,说话特客气,当初咱仨可是经常偷溜出去玩的革命难友,唉,但我感觉现在的部队大院不是之前的那个大院了,大家一上大学就直接是天南地北,你在那头我在这头,现在这里就剩下我和梁晃,你也不在,怎么说着说着,我还有点羡慕我哥能和你在一块儿。”
这时候,哈莉小跑过来,拉拉景潇的衣角,兴奋地指着店门口说英文:“Mom,我想去外面坐。”
门口的桌子上放着两只小熊玩偶,怪不得这孩子要去。
“等一下拿了冰淇淋就带你去,先自己玩会儿,”景潇摸摸哈莉的头,哈莉就又高高兴兴地跑回去,景潇接着跟方楠说,“别提了,我宁愿不认识你哥。”
“加我一个。”方楠附和。
服务生微笑着朝景潇叫了声“lady”。
冰淇淋已经做好,景潇会意,跟服务生道谢,就对方楠道:“我得照顾哈莉了,先不跟你闲聊了,有时间再联系。”
“好,等我哥回来找你们,记得把我的那份也一起骂了,然后我再吼他一顿,双管齐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又把哈莉丢给你。”方楠打抱不平。
景潇笑,“不会忘,那挂了。”
“拜拜!”
景潇把手机放回裤兜里,拿上两盒冰淇淋去店外边放着,又进来抱哈莉出去,坐在哈莉对面。
哈莉把其中一盒冰淇淋推到景潇面前,“Mom,你也吃。”
“好,还想要的话就说,我去给你买。”景潇把黑鸭舌帽的帽檐往上推了一些,檐下面如雪,笑容柔和。
哈莉开心地点头,专心用勺子挖冰淇淋。
今天天气不错,头顶有遮阳挡板,围栏下还摆着各种绿色植物,有风吹来,凉爽惬意。
但景潇一想起李少飞,就无尽叹息。
她读大三那年,重新在校外租了一间公寓,隔壁就住着李少飞,每天吃早餐都能碰见,因此相识,那时候只知道他是个记者,什么报道都写,经常会外出,回来时还会带伤。
后来知晓他是方楠的表哥,也纯属意外。
而现在她和哈莉呆的地方距李少飞去的那地儿不远,原本是要去另外一座城市给哈莉过生日,谁知道车刚开到斑德镇,同事一召唤,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李少飞就把孩子丢给她照看,然后人跑了,她只好带着哈莉住在旅馆里等李少飞回来。
旅馆的旁边有一条河流,接连看了两天河面的风景,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旅馆楼下的餐厅,觉得等待有些无趣,今天趁着天气好,景潇便带哈莉出门逛逛。
“Mom,daddy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呀?”哈莉突然抬起头问景潇。
景潇收回视线,见哈莉的冰淇淋已经吃掉一半,“我也不知道,看他打不打电话吧,我们再等明天一天,要是还没见到人,我就带你去墨尔本。”
“嗯!我听mom的。”
哈莉重重地点了下头,把冰淇淋都吃光后,扯了扯背带裤的肩带,晃着腿看景潇,拉开胸前的衣兜拉链玩,几个来回后就发现兜里面有张照片。
哈莉疑惑,自己也想不起来是谁放进来的,便拿出来瞧,好半天,她把照片递给景潇,好奇地问:“Mom,这个叔叔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