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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这天, 照例放假。
沈一城早上醒的早, 走到阳台上, 便发现对面时夏早早的起了,正靠在墙上发呆。
此时不过早上五点,时夏穿着睡衣, 手里拿了一支笔, 用夹烟的方式夹在两指之间, 一手环在胸前, 两眼无神的看着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发呆。
沈一城心里猛的跳了一下,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时夏似乎察觉到一抹视线, 不由抬眸,看到沈一城, 本能的把手往后藏。
藏到一半方想起,她手里拿的是笔而不是烟。
沈一城打开阳台的窗子,用下巴示意时夏。
时夏也打开窗子, 两人隔着两米远开始交谈。
沈一城,“一大清早,发什么呆呀?”
时夏趴在窗台上,犹犹豫豫,“沈一城,我可能有事儿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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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与沈一城说起时骆文的事情时,是在早餐摊上。
几个包子, 两碗小米粥, 还有一碟咸菜。
时夏咬开一个包子, 西葫芦陷的,然后默默的放了回去。
沈一城眉头一皱,“你要吃什么的?”
“肉的…”
沈一城,“…长得像坨肉似的。”
时夏,“……”
时夏没有反驳沈一城,而是把所有的包子挨个咬了一口,最后把素的放到了沈一城面前。
沈一城看着面前留着一排小牙印的包子,沉默的吃了起来。
自己的女朋友,无论什么样,也不能说一句不好。
“沈一城,你到底帮不帮我?”时夏见沈一城一直没回应她,不由又问了一句。
沈一城吃下一个包子,方开口,“你爸爸工程上的事情,愿意交给谁就交给谁,你为什么不待见你叔叔?”
时夏咬着包子,眼睛微微上挑看着沈一城,眼珠缓缓的转了两圈,“…因为…”
“好了,别说了,我帮你。”沈一城打断她的话。
“啊?”时夏被他突然的打断愣了一下。
沈一城低头用勺子搅着小米粥,语气淡淡,“我宁愿你有事情瞒着我,也不愿你骗我。”
沈一城的这句话像是一根很细很细的针,飞快的扎进时夏的心里,痛了一下后便没什么感觉了,可是稍稍一想,心念一动,埋在心里的针便抽痛一下。
这种感觉从前几天开始便一直跟随着时夏,毫无缘由,偶尔时夏只是无意中看了一眼沈一城,便觉得心里发闷。
闷得她有些痛。
时夏没有了食欲,环绕在两人之间是似有若无的沉闷。
沈一城抬头看向时夏,突然对她笑了笑。
沈一城本就长得极好,这一笑,眉目疏朗,嘴角上扬,眼角上挑,眼里眉间都是笑意。
沈一城拿起纸巾给时夏擦了擦嘴角,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容,“真像只小猪。”
时夏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竟是有些手足无措,不好意思的底下了头。
下一刻,沈一城牵起时夏的手,走进了一旁的公园。
冬日的早上,公园里很热闹,晨跑的,打太极的,耍剑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新的一天的美好期待。
沈一城牵着时夏一路来到了人工湖边。
人工湖旁是许多植物,还有扶疏的草木。
时夏本以为沈一城是带她来逛公园的,直到她被他推倒在树干上,整个人贴了上来,时夏才后知后觉,“你…想干嘛?”
沈一城垂眸看着她,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额头抵着她的,“想…亲一下。”
沈一城的‘亲一下’足足亲了得有五分钟之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方才从时夏唇瓣退出来,在她脖颈上流连不已。
时夏双手紧紧抓在他的腰间,随着沈一城安抚性的亲吻,时夏渐渐放松,抓着他的手改为抱,还住了他的腰身。
沈一城微微抬头,对上她的眼睛,这一次时夏没有躲避,探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甜笑。
沈一城看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时夏笑眯眯,“就是想起来刚才咱俩吃了肉包子和素包子。”
沈一城,“……”
甜蜜蜜的气氛被时夏破坏后,两人离开了公园。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时夏问沈一城,“你上午有事儿吗?陪我去个地方吧。”
沈一城抬手看了看表,“我上午还真有点事儿,下午行吗?”
时夏摇摇头,“那你先去忙你的吧,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两人在公园门口分开,时夏打车去了锦城最大的酒店。
今天这里有一场画展。
画展的举办人是锦城小有名气的画家林儒秋,也是时夏画画的启蒙老师。
要说起时夏和林儒秋的缘分,还是时夏上小学的时候,时家欢第一次带时夏去报才艺培训班,时夏选了小提琴,路过美术班时,时夏被墙上的画吸引了,驻足不前。
“你在这画里看到了什么?”一个很温和的嗓音在时夏身边响起。
“看到了一个人喝醉了后,在老虎头上拔须子,然后被老虎吃掉了的故事。”
身后人哈哈大笑,“小姑娘你太可爱了。”
时夏很小的时候就很有语言天赋,读小学三年级时,在很多孩子还是看带着拼音的童话故事,一千零一夜时,时夏已经开始看知音,故事会一类的杂书了。
所以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武松打虎的画,时夏却能看图说话,编出一个小故事来。
于是时夏认识了林儒秋,林儒秋收了时夏做学生。
并非时夏有多少画画的才能,只是因为时夏很有趣,林儒秋喜欢有趣的孩子。
时夏跟着林儒秋学了两年画,初中时,林儒秋从锦城搬走了,时夏再也没见过他,最近时夏才从小提琴老师的口中得知林儒秋已经回了锦城,并且这个周六在这里开画展。
时夏买了一束鲜花进了酒店。
林儒秋今天开的画展只是小型画展,来的人都是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都是要有邀请函的。
时夏本来没想到会是如此,来后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进不去,也见不到老师。
于是时夏便将鲜花给了站在门口的迎宾,也算是对老师尽了自己的心意,想着等学校里放了假,就让时家欢带着她亲自去老师家里看他。
时夏送完花后,去了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夏正准备离开,却发现一个很熟悉的人影从旋转楼梯那里走了上来。
时夏面上一喜,想要张嘴喊他,却想到这是酒店,大声喧哗似是不好,于是快步跟了上去。
时夏跟在他身后走了没多久,又回到了展室外,还未等时夏有所疑惑,便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嗓音,“宝宝?你也来看外公的画展呀?”
沈一城无奈,“外公,你……”
沈一城话还未说完,眼角便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人,话语戛然而止,眸子也忍不住急剧的缩了一下。
林儒秋也发现了时夏,只觉面上有些眼熟,却又有些不太敢认,“…小姑娘,你也是来看画展的?”
时夏走上前,笑道,“老师,我是时夏。”
林儒秋见到时夏很开心,拉着她说了几句话,但是画展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忙,于是便让沈一城代为照顾。
看着林儒秋走远,时夏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转身看向沈一城。
沈一城一张脸,又黑又臭,眼神还在不停地躲闪着时夏的视线。
时夏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沈一城半天,努力憋着笑,“宝宝?沈一城,你真的是宝宝?”
沈一城背过身去,声音平板,“我不是宝宝,你认错人了。”
时夏开心的蹭过去,“宝宝?宝宝?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夏夏啊!”
沈一城甩开她的手,抬脚就走。
“宝宝,你等等我啊,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