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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曾效祺瞟了她一眼:“你大约是对B市的交通有误解, 这个点是叫不到车的。”
柯延说:“那我坐地铁过去。”
曾效祺看着她:“柯延, 你是不是怕我?”
“啊?”柯延睁大眼不解地抬头看他, “我怕你干什么?”
曾效祺微微低头看着她的脸,停了一会儿, 转过脸去, 嘴角可见地扬了起来:“地铁这个点也挤不上去。再说大晚上的让一个女生单独回家,这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这时电梯停了, 有人进来了, 柯延只好不说了, 两人没再交流。等出了门,被夜风一吹, 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柯延看了一下手上的衣服, 犹豫着是不是要穿起来。下一刻,便感觉背后一暖, 曾效祺将他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了:“等一下吧,我的司机马上就过来。”
柯延扭头看曾效祺, 拿下肩上的外套给他:“谢谢,你穿吧,我自己有衣服。”
曾效祺接过衣服重新披在她肩上:“披着吧。不是弄脏了吗?”
柯延:“!”她可以确信自己骑车被他看到了, 而且衣服被绞的事都被他看到了,她有些尴尬地笑:“你都看到了?”
“昂!我本来堵在路上, 看见一个美女自在地骑车还挺羡慕的, 结果下一刻美女的衣服就被绞了,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发现居然还是熟人。”曾效祺哈哈笑起来。
柯延窘迫得耳朵都红了,恨不能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
曾效祺不看她,望着对面闪烁的街灯,换了话题:“回国后还习惯吗?”
“还行,已经习惯了。”柯延说,其实刚开始真不太适应,毕竟从高中毕业就去了美国,这些年极少回来,国内这些年变化太大,生活方式和国外大不相同,刚回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哪哪儿都不习惯,好在在大家的帮助下慢慢适应下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曾效祺扭头看着她,叹息似的说。
柯延抬头望了望天,喧闹的B市夜空见不到一颗星星,这里跟加州的天空不一样,不过耳畔的乡音乡语令她觉得内心踏实,她喃喃地说:“哪儿都不如家好。”
曾效祺轻笑起来:“这倒是真的。你先生跟你一起回国了吗?”
“哈?”柯延显然被这个问题有点惊到,吃惊地扭头看他。
曾效祺抬起手放到唇上方,掩饰地轻咳了一声:“我好像听说你结婚了,还是说只是男朋友?”
柯延低头抿嘴乐:“听谁说的?我单身。”
曾效祺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再次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往身后指:“那应该是那谁骗我的。我觉得咱俩应该再握一次手,我总算找到盟友了,咱们班上那些家伙大多都结婚了,朋友圈里全都是秀恩爱的、晒娃的,羡慕嫉妒恨死我这单身狗了!”
柯延忍不住笑出声:“我微信就没加几个好友,所以看不到。”
曾效祺朝她竖起大拇指:“看不到最好。人到中年,必须要学会装聋作瞎。”
柯延嗔怪地白他一眼:“你才中年呢,我很年轻,我是青年!”
他赶紧弯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你是少女!在我眼中永远都是十八岁!”
“那倒不是,不是十八好多年。”柯延笑眼弯弯,像月牙儿一样,她觉得曾效祺说话挺好玩的,特别会逗人开心。
曾效祺看着她的笑脸,心里跟夏天吃了冰棍一样熨帖,正要再逗逗她,他的车恰好过来了,便打住了话题。这是一辆黑色的限量迈巴赫,他替柯延拉开车门,体贴地弯下腰以手挡在车门上方让她上去,自己则从另一边上车,嘱咐开车的助理:“去XX路19号,物理研究所。”
柯延对车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绝对是豪车级别的,因为车厢内都铺着天鹅绒地毯,舒适度是普通车无法相提并论的,果然娱乐圈比较挣钱,自己挣十年工资也未必能买得起这样一辆车。不过车只是代步工具,有就行了,倒也没什么不平衡的。
曾效祺摘下墨镜,从汽车冰箱拿出来两盒酸奶,递了一瓶给柯延:“晚上了,就不请你喝茶和咖啡了。喝杯酸奶吧。”
“谢谢!”柯延接了过来。
曾效祺问:“你平时工作忙吗?研究所上班时间应该比较规律吧,不会跟我们一样没日没夜的吧?”
“按规章制度来说,还是比较规律的,朝八晚五,周末双休。不过若是想出点成绩,这点时间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加班是常态。不过胜在时间还算自由,不需要打卡,也没人监督,只要你交得出论文,做得出成绩就行。”柯延说。
“那也挺好,比较自由。不过压力肯定不小,平时休息时间都怎么打发,不会还是工作和学习吧?”
柯延喝了一口酸奶:“也不全是,偶尔也会劳逸结合,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会和朋友结伴去徒步,或者去森林公园露营野炊,有时候也会看看电影追追剧。”
曾效祺兴趣浓厚起来:“你也喜欢看电影?不过应该都是外国片吧。”
“不一定,国产片也看。”
曾效祺赶紧追问:“比如呢?什么类型的?”
柯延微微偏头:“也不定什么类型,好看就行,你的电影我也看过。”
“真的啊?”曾效祺按捺不住兴奋之情,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没想到你还看我的电影。”
“你演的很好啊,我还推荐朋友去看过呢,不过你的电影在美国上映的不多,就上演过一部。”柯延推荐别人看曾效祺电影的心情绝对是与有荣焉的,毕竟是中国电影,还是自己同学演的,为了支持他的影片,她还破天荒跑电影院二刷了那部片子。
“那我争取以后在美国多上映几部。”曾效祺嘿嘿笑,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不过以后的片子你应该都能看到了,国内都有上映的。对了,周日下午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去看首映礼。”
柯延一愣:“这周日下午?”
曾效祺点了点头:“对,我们就在B市举行首映礼,能抢先看电影。你要是有空的话,回头我给你送张票过来。”
“我暂时还不确定,要看实验情况。”她今天休息了一天,按常理,周六周日都会去实验室加班,一个实验做下来,一时半会儿不一定能出结果。
“哦,那我先把票送过来给你,你有空就过来吧。”曾效祺说。
柯延想了想:“也行,谢谢了啊。”
曾效祺暗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应该谢谢你愿意来给我捧场。”
柯延笑了笑,她知道曾效祺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捧场,只要他愿意,多少名人媒体都会去捧场,给自己送电影票,大约是有点跟朋友炫耀一下的意思。不过她也愿意去看看,首映礼呢,她还从来没去参加过,况且这次的电影是她很喜欢的一部小说改编的。
物理所离得并不远,车子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柯延下车的时候,曾效祺也跟着下来了,通过简易的电闸门,隐约可见里面灯火通明,这时候还有不少人在工作,便说:“你住得离这儿远吗?一会儿怎么回去?”
柯延说:“没多远,到时候打个车回去就好了。就十几分钟车程。”
曾效祺不放心:“要不你忙完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让司机来接你?”
柯延不假思索地拒绝:“不用了,谢谢,国内的治安比美国好多了。”
“那也还是要注意一点,打出租吧,尽量别坐滴滴。”曾效祺想起最近看到的新闻事故,还真有点不放心。
“好的,我走了啊,谢谢你送我过来,拜拜!”柯延摆摆手,转身进了大门,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曾效祺的外套,赶紧转身出来,发现曾效祺的车已经启动了,没追上,只好拿出手机来发微信:“你的外套还没给你。”
曾效祺很快便回她:“先放你那儿吧,回头我有空来取。早点忙完回去休息,别太晚,不安全。”
柯延只好披着他的外套回了办公室,几个同事都在,昨晚完成的实验今天交由他们验证,结果出来了,跟昨晚的数据完全能对上。大家都兴奋得不行,这是他们忙了两个礼拜的成果,正在商议着要怎么去庆功。
柯延推门而入,房间里瞬间静止下来,都有些怪异地看着柯延的打扮,她居然披了一件男式西装,那衣服明显偏大,这是打哪儿来?柯延没注意到大家落在自己身上的疑惑眼神,问:“结果跟我早上的对上了吧?我看看。”
赵一卓最先反应过来:“哦,对,在这边。”赵一卓是他们研究组的博士后,年龄只比柯延小一岁,他的能力很强,平时辅佐她的时候比较多。
柯延将肩上的衣服拿下来,和自己的外套一起搭在座椅背上,走过去看实验结果,发现数据和早上自己得出的实验结果一模一样,实验可以重复,这是检验一个实验成功的基本原则,否则只能算偶然事件。
柯延松了一口气:“好了,辛苦大家了。回去休息吧。”
柯延带的研究生小唐说:“柯老师,这周末我能不能休息?我男朋友生日,我答应了要陪他去爬山。”
柯延笑着点头:“可以。这周末大家都不加班了吧,好好休息,周一过来准备下一个实验。”她也正好可以去参加曾效祺的电影首映礼。
于是大家都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柯延打开自己的电脑,打算做实验总结,写论文。不知道过了多久,柯延的桌上突然被放了一杯水:“柯延,喝水。”
柯延猛抬头,吃惊地看着赵一卓,再看看办公室里,发现其他人都走了:“谢谢!小赵,你怎么还没回去?”
“哦,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赵一卓问。
柯延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已经十点半了,对她来说,这个时间其实还不算晚,不过她想起曾效祺说的让她早点回去,便说:“我整理一下资料,回去再写。”
赵一卓笑了:“那我们一起走吧,我也回去处理好了。”
柯延找了个袋子,将自己的脏衣服塞进去,曾效祺的外套拿在手里,出门之后,发现外面的风有点凉,只好又将西装穿上了。赵一卓看了一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到了研究所门外,赵一卓见她没开车,便说:“我叫滴滴,先送你回家吧。”
柯延想着他和自己住一个方向:“可以,麻烦了。”
赵一卓刚叫了车,柯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来,曾效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还在研究所吗?我临时接到通知,明天要回A市做个采访,现在给你送票过来。”
柯延说:“还在,好的,你过来吧,谢谢!”
栾萱之所以磨着柯延出来,主要还是老公出差不在家,没人陪,嫌寂寞。她大学是在C市上的,老公是B市人,两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来B市打拼,前年结了婚,一起买了房,目前正在计划要孩子。
“我发现出了学校,找个志同道合的人真不容易,别说爱情了,就算是友情都难呢,所以还是学生时代的爱情与友情最可靠。”栾萱托着腮,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牛奶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她长得很甜,圆圆脸,三十岁了看着就像二十五岁,眉眼间不带任何愁绪,完全就是在爱里浸泡长大的女孩。
彼时两人逛累了,正在一家咖啡馆里小憩。柯延听了这话只是笑笑,这些她感受不太深刻,毕竟对她来说,真正出学校的时间也就是回国之后这短短的两个月,之前一直都是在校园里,读完博士之后,就进了本校的博士后流动站,再后来就回国进研究所了。这两个月的研究所经历跟她从前在大学里也差不多,周围人的心思都很单纯,并非为了钻营奔竞,都一门心思做学问,相处得十分融洽,虽然交情只能算泛泛。
不过柯延并不觉得寂寞,她从来就是在静坐中都能找到乐趣的人,阅读与思考是她打发闲暇时间最常做的事,寂寞这种东西只有初离故土刚到美国时有过,后来她便将自己放逐在了书山学海之中,不断以知识来填充自己,常能自娱自乐,因而都不太需要靠交际来排遣寂寞。
至于爱情,她一直觉得那是神圣而美好的东西,它应如一朵圣洁的花,不经意便绽放在一个向阳的路口、一个带露的清晨、一片纯洁的心田,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可以说她是一个彻底的理想主义者,然而却不能说她是错的,每个人对爱情都有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