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中文网 www.bgzw.com,最快更新蚀心蚀骨:总裁,离婚吧 !
191
陆宁成此时醒过来,看到陈姨的时候,努力的想要起身,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剩下痛楚。
“孩子,你不用起来,陈姨是来看你的。”陈姨意识到陆宁成的动作,立即阻止,说,“来,喝点陈姨为你炖的鸡汤,真是的,伤城这样,可真是要好好补补才行了。”
陆宁成感激的望着陈姨,嗅了嗅鸡汤的味道说,“谢谢陈姨,陈姨炖出来的鸡汤,真可谓是天下第一啊,我从来就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鸡汤。”
陈姨皱了皱眉头说,“你这小子,伤成这样了,还没有忘了拍马屁,行了行了,留着你的嘴巴,多喝点鸡汤吧。”
陆宁成讪讪的笑了笑,垂着头喝起鸡汤。鸡汤的味道确实不错。
暮秋留在医院陪着陆宁成,虽然陆宁成执拗,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受伤真的很严重,他几乎不能下床,前几天的时候,需要导尿袋。
每次换护士小姐进来更换导尿管的时候,暮秋都会脸色通红的逃出去。好久脸色才能够恢复过来,陆宁成也会一脸的尴尬。
三两天之后,陆宁成才能够勉强下地。
暮秋每天去食堂买饭的时候,都会路过陆竣成的病房。她每次读会停步,倾听着里面的声音,她希望能够听到陆竣成说话的声音,意味着他已经苏醒了。但连续五天,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由得有些黯然。
第六天,她同样路过病房,驻步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暮秋想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
走出来的是陈婉之,她看到暮秋,脸色有些难看,冰冷的问,“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暮秋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迟疑了很久,才小声问,“竣成他,醒了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么?”陈婉之依旧冰冷的开口说。
暮秋皱眉,低声说,“我不会再见竣成,但请让我知道他的安危,起码可以让我安心。”她说完,抬眸用恳请的目光望着陈婉之。
陈婉之呼了一口气,脸色稍显缓和,说,“昨天已经清醒了,但很虚弱,需要充分的睡眠。这下你放心了吧。”
暮秋松了一口气,说,“谢谢你。”她匆匆扫了一眼病房的房门,转身要走,却被陈婉之叫住。
暮秋回头,望着陈婉之,有些惊讶的问,“还有事么?”
“我有些事,想问你,你方便么?我们出去说。”陈婉之语调轻缓,没有了之前的跋扈。
暮秋点了点头。
医院广场。因为刚下完雪的缘故,地面有些湿滑,但这里的长椅已经被清扫干净,只是坐上去,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冰冷。
暮秋和陈婉之并肩坐在长椅上,却相隔了足足有一人的距离。广场的喷泉还在喷着水,人工喷泉,不分季节,但却带了更多的冰冷和无情。
“暮秋,你最后见到我哥的时候,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终于,陈婉之开口,让暮秋惊讶的是,她询问的是陈寒泉的情况。
但这并不意外,她自然是关心着陈寒泉的。
暮秋皱眉,想起自己插进陈寒泉肩膀里的钢笔,还有陆宁成狠狠咬下去的一口,不禁有些犹豫,但是顿了片刻,她还是说,“他很好,你不必担心。”
陈婉之松了一口气说,“暮秋,我哥这么做,的确有些过分。我有个不情之请。”她说着,抿着嘴唇说,“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哥?”
“原谅?”暮秋有些怔然的开口说,“就算我原谅你哥,他也已经违反了法律,不能够逃过刑法的制裁的。”
话虽然有些绝情,但事实如此,暮秋没有办法欺骗她。
陈婉之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知道,但能够获得当事人的原谅,在刑事责任的认定上,会轻很多,我希望你能够原谅他。”
“婉之,你哥犯的是重罪,而且还有袭警的情节。”暮秋皱着眉头,吞咽了一口,说,“就算我原谅他,也很难能够减轻他的刑事责任。”
陈婉之黯然说,“我也知道是这样,不知道我哥现在在哪里,他的银行账户全部被冻结,他是怎么样生活的。这几天警方每天都在询问我知不知道我哥的藏身地点,说实话,我很想知道。”
“如果你知道了,会告诉警方吗?”暮秋皱着眉头问道。
陈婉之果断的摇头。
“如果你知道不说的话,也是犯法的,你知道吗?”暮秋皱着眉头说道。
陈婉之点了点头说,“暮秋,我问你,如果犯法的是陆竣成,警方在通缉他,如果你知道他的藏身地点,你说告诉警方吗?”
暮秋迟疑了片刻,许久之后,她松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哥是在城南的工地里逃走的,我想应该已经逃出了本市,他不会联系你的,因为他怕会连累你。”
陈婉之点了点头说,“那个地方我知道,从那里有一条小路,可以穿到另外的城市。”
陈婉之垂眸,脸上带着黯然。
暮秋呼了一口气说,“婉之,如果有一天陈寒泉真的被起诉,我作为当事人,是会原谅他的,不是因为别的。”
陈婉之猛的抬眸望着暮秋,有些不敢相信,许久之后,才感激的开口说,“暮秋,谢谢你。”她的烟圈有些泛红。
暮秋抿了抿唇,摇了摇头说,“不用谢我,因为我能够明白你的感受。”
暮秋抬眸,望着天空。
她想起清宁,不管是她做错什么事,她都是会原谅她的吧。
暮秋能够了解陈婉之,她对陈寒泉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对清宁的感觉吧。
陈婉之抿了抿唇,许久之后,她缓缓的呼了一口气,说,“暮秋,或许你还是应该去看看竣成。”
暮秋淡笑了一声,淡然说,“不必了,我说过,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不能任由自己再去看竣成,她担心自己会心软,她担心自己没有办法下定决心离开他。
暮秋松了一口气,起身,带着笑意说,“我要去给陆宁成买饭了,你快点回去吧,说不定现在陆竣成已经醒过来了。他现在那个样子,没有人在她身边是不行的。”
她说完,微笑着对着陈婉之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医院的餐厅。
依旧是陆宁成最喜欢吃的饭菜。她有些心不在焉,回到病房的时候,陆宁成正在拿着相机,对着窗外的景色拍着。
就算是在病房,他也没有办法让自己闲下来。
“喂,暮秋,我发现从医院的病房照过去很不错啊。”陆宁成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的对暮秋喊到。
暮秋笑了笑,努力的让自己打起兴趣,向着窗外望了望,淡淡的说,“快来吃饭吧,放下相机一刻钟都不可以吗?”
陆宁成意识到暮秋的失落,紧皱住了眉头。
医院的生活百般无聊,唯一的消遣是网络和媒体,但新闻没有任何的心意。陆宁成偶尔会让暮秋陪他一起处理曾经的照片。
他的摄影作品很多,大概用一生也处理不完。用这个打发时间,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
暮秋原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陆竣成。
但住在同一家医院,见面的几率要比暮秋想象的高很多。
是在某一天的中午,同样是去买饭的时间。暮秋经过医院广场的时候,遥遥的看到穿着兵符,披着大衣的陆竣成。
她皱眉,停下脚步,切齿转身。她看到他依旧有些苍白的脸颊的时候,心莫名的抽动了一下。
“虞暮秋!”
在暮秋打算做一个逃兵的时候,他的声音,冰冷的从身后传过来。
暮秋锁着眉头,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转身,只是怔在原地。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由得心跳加快。
陆竣成走到暮秋的身边,俊冷的开口说,“为什么见到我要转身。”
“没……没有。”暮秋抿唇,有些慌乱的开口说,“我只是忽然想到忘记带钱包了,所以赶回去拿钱包而已。”
“你在陆宁成的病房。”陆竣成冰冷的开口说,“我知道他病房的位置,从那个地方到我的病房,步行不会超过三分钟。”
暮秋迟疑,目光有些游离,许久之后,呼了一口气,试图转移话题说,“陆宁成已经好多了,他不久就会出院。你大概会和他同时出院吧?”
“望着我。”陆竣成冰冷的开口,是命令的口吻。
暮秋曾经没有办法拒绝陆竣成的命令,但这一次,她没有办法顺从。她有些固执的低着头,自顾自的说,“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陈婉之呢?她没有呆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吗?”
“望着我!”陆竣成再次开口,但这一次,他显然失去了耐心。伸手不由分说的捏住了暮秋的下巴,迫使她转头,望着他的脸颊。
他虽然只是刚刚复原,但力气已经很大,捏到她的下巴有些微微作痛,不禁皱着眉头,说,“陆竣成,你放开我。”
但她看清楚他俊冷的五官和深邃的眸子的时候,那种挣扎的勇气就消失不见了。
“你……你的伤口还会痛么?”暮秋望着他的时候,没有办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圈有些泛红。
“你在关心我?”陆竣成的眸子带着奇怪的色彩,语调不再冰冷,说,“那为什么不来病房看我。”
“我……”暮秋游离着眸子,不知道怎么样解释,紧紧的抿着嘴唇。
下一秒钟,陆竣成忽然欠下身子,亲吻在暮秋的嘴唇上。暮秋瞪大了眼睛,心跳迅速加快,似乎血液循环的速度加快了好几倍。
她感觉的到他的嘴唇不再炙热,而是带了某种冰冷。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暮秋有些心疼。
但她很快推开了陆竣成,他还很虚弱,暮秋没有很费力气,就推开了他。
陆竣成紧皱着眉头,有些惊讶的望着暮秋。
暮秋垂着眸子,轻声说,“抱歉,我要去餐厅了。”她说完,快速的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被陆竣成死死的拉住了手腕。
“为什么这样对我?”陆竣成紧皱着眉头,语调有些冰冷的开口问。
“我已经决定去美国了。”暮秋快速的说出这句哈,双方都沉默了片刻,她鼓起勇气抬起眸子望着陆竣成,说,“我也不确定还会不会回来。”
陆竣成瞳孔收缩,脸颊上带着冰冷,生硬的开口说,“为什么去美国?”
“我想换一个生活环境。”暮秋不再隐瞒,如实的开口说。
“去别的城市,难道还不足以给你一个新的生活环境么?”陆竣成紧皱着眉头,语调冰冷的开口。
暮秋抿了抿唇,说,“我已经决定了。竣成,我祝福你和婉之,希望你们能够幸福。”她说话的时候,睫毛微微的有些颤抖。
陆竣成吞咽了一口,依旧抓着暮秋的手腕。
暮秋皱着眉头,用另一只手拉下了陆竣成的手,快速的扫了他的脸颊一眼,匆匆说,“对不起,我要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快速的走掉。留下有些怔然的陆竣成。
暮秋跑到餐厅里,为陆宁成买了午餐,离开餐厅的时候,泪水忍不住的落下去。她快速的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快速的走进了病房。
暮秋出门都戴着口罩,低着头快速的穿过广场。尽管这样伪装自己,但她路过广场的时候,依旧忍不住的四处望。
她有些期待能够在广场上看到陆竣成的脸颊,但自从那一次之后,她都没有见到过他。
……
出院的那一天,天气阴霾,时而会飘荡过薄雪。
暮秋陪着陆宁成离开医院,经过陆竣成的病房的时候,暮秋不经意的扫过一眼。病房的门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病床已经收拾整洁,似乎已经没有人在住了。
他出院了吧?
暮秋松了一口气。
锦园,刚出院的陆宁成似乎有些兴奋过头,自告奋勇的下厨,和陈姨强强联合,做了一整卓的饭菜。
是周末,清黎清轩都在家里,看着一整卓的美味佳肴,口水几乎都流下来。
虽然医生劝陆宁成不要喝酒,但他完全不在意,尽管暮秋努力的阻止,但他还是喝了很多葡萄酒。
暮秋叫了计程车送他回公寓。
房间因为好久没有人住,显得有些潮湿,暮秋拉开了窗户,打开了空调的换气,然后才把陆宁成扶到沙发上躺下。
她起身的时候,却被陆宁成猛的拉住了她的手。
暮秋有些惊讶,脸上的脸颊上带着绯红,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吗?”
“暮秋,你真的决定和我一起去美国吗?”陆宁成的眼睛半闭着,带着几分醉意的说,“我不敢相信,你真的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暮秋蹙眉,嘴角带上了苦涩的笑容,说,“为什么我不能做出这种决定?”
“我以为你不可能放下我哥。”陆宁成的语调轻缓,眸子有些游离。
暮秋怔住,紧蹙着眉头,心里有些颤抖,顿了很久才说,“我和陆竣成之间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已经彻底离婚了,难道你忘记了吗?”
陆宁成凝视着暮秋,他的目光让暮秋有些窘迫。顿了很久之后,他呼了一口气说,“那你真的决定去美国了吗?”
暮秋没有犹豫,直接点了点头,抿了抿唇,开口说,“我已经决定了,而且不会改变。”
“明天,我们需要一起去大采购。”陆宁成的嘴角浮现出笑意,眸子里带着一些深邃。
他说着,握着暮秋的手无力的垂下。暮秋笑了笑,答应了一声,走近浴室为陆宁成浸热了的毛巾,为他敷在额头上。
……
锦园,客厅。
暮秋回到这里的时候,陈姨还没有睡着。她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电视机柔和的灯光打在她有些苍老的脸颊上。
“陈姨,怎么还没有睡?”暮秋进门,有些惊讶的望着陈姨,她快速的走到沙发前,坐在陈姨的身边。
陈姨起身,带着笑意的望着暮秋说,“我知道你要回来,所以等着你,你不回来,我睡不着。怎么样?陆宁成那小子没有喝醉吧?”
暮秋有些感激的望了陈姨一眼,淡淡的笑了笑说,“他喝的也不少了,这是的,居然连医生的吩咐都不听,如果伤口再恶化,那就完了。”
“小伙子年轻气盛,也不是不可以理解。”陈姨淡淡的笑了笑说,“陆宁成这小子,有点意思。”
暮秋抿着唇,想起陆宁成自负的样子,不由得莞尔。她顿了片刻,又开口说,“陈姨,过段时间,我可能会离开一阵子。”
“一阵子?”陈姨挑起了眉毛说,“是多久?”
“我不确定,或许半年,或许一年。”暮秋皱着眉头说,她垂着眸子,没有勇气去望陈姨有些苍老的脸颊。
“去哪?”陈姨继续追问。
“美国。”暮秋简短的回答,又补充说,“和陆宁成一起,他是从美国回来的,对那边也很熟悉。”
“哦,那我就放心了。”随即她叹了一口气说,“出去散散心也好,最近你经历的事情也有些太多了,我老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陈姨,你千万别这么说。”暮秋抬起眸子,有些焦急的望着陈姨,说,“如果不是陈姨你的话,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陈姨笑了笑,说,“你也太夸大我这个老婆子的作用了。对了,你什么时候走?我给你准备些东西吧?”
“我不知道,要看陆宁成吧,不过他好像挺急的,大概就这两个周吧。”暮秋抿着唇,缓缓的开口。
陈姨拍了拍暮秋的后背,说,“好了,我知道了。早点睡吧,已经很晚了。”
暮秋点了点头,对陈姨说,“陈姨,你也早点睡吧。”
……
黑暗,潮湿。
破败的房间,陈寒泉蜷缩在角落的木床上。床上除了一块破旧的棉被,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几天前,他还是腰缠万贯,二现在,他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他的身子打着寒战,努力的用那破旧的棉被裹着身子。
“想不到你也落到这步田地了。哼哼,我真是不懂,你怎么会愚蠢到做出这种事情。”黑暗之中,有人说话,语调是苍老的,似乎是个老者。
陈寒泉切齿,努力不让牙齿打颤,怒视着黑暗里的老者,说,“如果你只会幸灾乐祸的话,麻烦你离开这里。”
“呵呵。”老者桀桀的笑了两声,有些阴毒的开口说,“离开这里?这里虽然破败不堪,但也是我名下的房产之一。陈寒泉,要不是看在曾经我们合作的份上,我连一碗饭都不会给你,怎么还会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你别不知好歹了。”
“住的地方?就这里?”陈寒泉冷冷的说,“你只是把我当成一条丧家之犬而已。”
“你要对付陆竣成,我也要对付陆竣成,我们可以说是战友。但我比你多了耐心,你太急躁了。陆竣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老者冷冷的开口。
“哼,你也曾经栽在陆竣成的手上,别把自己说的多么厉害似的。”陈寒泉冷冷的开口说,带着嘲讽的语气。
老者哼了一声,他摸索着从怀里取出了香烟,又摸索了玛瑙的打火机。他点燃了火,火苗在黑暗中冒出光芒,照亮了老者的脸颊,那一瞬间,他的脸颊是铁青的,带着一些阴毒。
是虞霆恩,他的脸颊上带着一道疤痕,让他的脸颊更加的凶恶。
虞霆恩冷笑了一声,说,“我现在救了你,当你曾经却没救过,这次算是我以怨报德,给你这种地方住,已经是待你不薄了,你还想要怎样。”
“你打算怎么对付陆竣成。”陈寒泉直接的开口,表明自己的目的,“我要陆竣成死。”
虞霆恩哼了一声说,“我也想他死,但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陆竣成在那个城市有很大的势力,想对付他,不容易。”
“那就把他掉出来,我曾经差点杀了他。我真后悔,当时没有下狠心,把他弄死!”陈寒泉有些冰冷的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