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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赵峋笑够之后才收了声，过了一会儿，他面露歉意，“不好意思，我没忍住。”
程郁舟冷冷的瞥着他，问：“很好笑吗？”
的确很好笑，赵峋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也不敢说出来，他摇摇头，一本正经，“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哪怕季初意识到她好像说错话了，也没法补救。
这个赵峋也是，好好的干什么要提以前的事？季初越想越郁闷，手中的啤酒一口口往下灌，不知不觉便见了底。
程郁舟默默的看着她，也没有出言阻止。
原本几个男人在包厢里抽烟喝酒，偶尔还说说下流话，如今多了个季初，他们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太方便了，可是碍于程郁舟的面子，他们决计不能把人给赶走。
程行兴致勃勃的看了季初一小会儿，随即大着胆子挪到她身边，小声的跟她套近乎，想从她嘴里套出点话来，“季小姐，你和我哥高中的时候熟不熟啊？发生过什么故事没有？”
他就差把好奇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季初已经喝了两瓶酒，脸已经开始泛红，头昏脑涨的，可是一双眼睛看上去仍旧清明，看不出异色，她摇了摇脑袋，努力保持清醒，“不太熟，他很讨厌我的。”
至于故事，两个人总共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也没什么故事可言。
不过是追求未遂，失败告终的一次明恋罢了。
程行看了看绷着脸的程郁舟，又看了看她，始终不相信两个人之前没有什么，当年他哥回首都住大院之后，都不怎么笑的，一天也说不了几个字，说他是闷葫芦都是抬举了他。
阴冷不理人，脾气还古怪。
“真的吗？我看我哥现在好像挺喜欢你的，还带你出来喝酒了。”顿了半晌，程行紧跟着说：“这还是我哥第一次带女孩出来玩呢。”
季初已经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了，耳边嗡嗡作响，各种声音都有，她张了张嘴，说话时有股清甜的酒味，“啊？你说什么？”
程行只好又再复述了一遍，这一次，季初头一歪，直接睡过去了。
“哥，她这是喝了多少？”
程郁舟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冷不丁回道：“两瓶啤酒。”
程行忍不住吐槽，“这酒量也太差了。”
但是酒品倒还不错，喝多了倒头就睡，不吵不闹乖巧的很。
程郁舟轻轻喊了两声她的名字，见没有反应，才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撂下他们三个，“我先走了。”
赵峋拿他开起玩笑，笑眯眯的说：“你走就走，抱着初初妹妹做什么？”他作势就要拿出手机，慢悠悠道：“我给季时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把妹妹接走。”
程郁舟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吐字道：“你要死啊。”
赵峋当然不会真的打电话，就是觉得逗程郁舟蛮好玩的，看见他脸上有不一样的表情也是桩趣事，“那不打了，阿郁你今晚要做人，不要做禽兽。”
都是男人，什么话听不懂。
程郁舟哼了哼，抱着人扬长而去，季初喝醉了就睡过去，不声不响的，回了公寓，他从衣兜里摸出钥匙，径直打开了家门，直接把人放在卧室床中央。
程郁舟站在窗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指，指尖轻慢的从她脸颊上划过，冰冰凉凉，梦里的季初打了个哆嗦。
他笑了一下，然后解开衬衫的扣子，脱了衣服去浴室冲了个澡，等他出来时，季初睡的仍然很平稳，他将人抱进浴室里，面不改色脱去了她身上的衣服。
浴缸里放满了水，水温刚好，他将季初放了进去，她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程郁舟找来一个干净的毛巾，一丝不苟的替她洗了个澡，该看的都看见了，可他全程仍旧面不改色，一丝异常都看不出来。
他的忍耐力大抵还是比普通人要强许多。
衣柜里没有准备女人穿的衣服，程郁舟给她套上了自己的白衬衫，内裤也是穿他的，其实这个时候，他想做些什么事很容易。
只不过他没有做，季初脱口而出的那句早就不喜欢他了，在一定程度上惹怒了他，气愤、不满还伴随这细微的刺痛。
总而言之，他的确是不想从她的口中再听见类似的话语。
收拾完她之后，程郁舟也爬上了床，单手搂紧了她的腰，随后关了灯，卧室里顿时陷入一阵黑暗。
这一觉好像很漫长，季初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第二天醒过来时头还有些疼，她缓缓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张熟悉的脸。
她低低的啊了声，身子往后一仰，说话磕磕巴巴，“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程郁舟淡定的坐起，“这是我的床。”
季初眨了眨眼睛 ，四处看看，陌生的黑白格调，冷淡的色系，简单的装饰，这确实不是她的房间。
她赶紧跳下床，才发现她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她的大腿，她整个人都不太好，“这是怎么回事？”
程郁舟不慌不忙的同她解释，“你昨晚喝多，吐了满身，你又不肯把钥匙给我，我只好带你来我家了。”
他的声音很淡很轻，波澜不惊，“我帮你洗了个澡，因为家里没有女装，只好委屈你先穿我的衬衫了。”
轰隆隆一道雷正正劈在她的头顶上空，季初只听得见他说“洗了个澡”，天呐…….
刹那间，季初的脸蛋红透了，揪紧衣领，面露惊恐，“你帮我洗的澡？”
应该不会的吧…..
在她直勾勾的眼神中，程郁舟缓缓点头。
季初有些懵，半晌没反应，程郁舟说谎的本事通天，一点都不会心虚，他面带愧色道：“我知道…..我冒犯了你，我能负责。”
季初傻傻问道：“你怎么负责？诶，不对，我不要你负责。”
怪她自己酒品不好，又吐又闹的。
程郁舟一本正经的盯着她看，极为认真的说道：“要负责的。”
“你考虑一下，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