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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的小仙女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看到哦 江袅脸不自觉红了红, 惊觉自己在想什么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客厅里没有人说话,灯光溶溶,白日里下的雪落在松树上还没有融化。女孩子长睫轻轻颤动了两下,终于忍不住问。
“瞿先生生平没有什么愿望吗?”她终究还是好奇, 他那样的人物,当真无欲无求?
瞿青山将蛋糕推到她面前:“之前没有,现在却有一个。”
“什么?”江袅愣了愣, 听见他道:“能实现你的愿望。”男人声音清冷, 像是窗外落雪一样,仿佛近在耳边。江袅感觉一只手蒙住了眼睛。鼻尖也萦绕了些淡淡的书墨香气。
他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两人离得很近, 江袅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手掌心间的纹路,清浅分明。据说这样的人,性情也凉薄。
女孩子犹豫了一瞬间,慢慢合掌。
直到蜡烛被吹灭, 眼前才重新见到了光明。瞿青山没有问她究竟许了什么愿望。不像年轻小伙一样急躁,对于情爱瞿青山向来很从容, 并不会让人感到窘迫。他看着女孩切开蛋糕递给他:“第一次做, 您尝尝。”
很简单的奶油蛋糕, 上面甚至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瞿青山却没有嫌弃。他接过尝了口, 在女孩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很不错。”
他不吝夸奖,让江袅弯了弯眼睛:“我下一次试着加点水果在里面。”女孩语气温柔天真, 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
瞿青山目光深了些, 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下一次, 似乎也不错。’
老宅里灯光亮了一个晚上,而警局里也有人彻夜未眠。
警方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们说当年的车祸确实是一场意外,和瞿青山没有半点关系。他的怀疑没有半点用处。
瞿朗坐在拘留室点了支烟,他从前不吸烟,因为江袅不喜欢,可现在却也没什么顾忌了。他不相信调查结果,青年慢慢闭上眼。他知道自己对瞿青山有偏见,不光是因为父母的事情,更多的是他夺走了江袅。
瞿朗想起左绅的话,嗤笑了声。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江袅是瞿青山的,而他就是一场笑话。
青年僵着手指任由烟头燃烧,旁边人叫了很多声才抬起头来。
“杨叔,你先回去吧。”他顿了顿:“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瞿朗少年得意,身为瞿家唯一的继承人这样落魄的时候还是少见。杨叔临走前多看了一眼,想起先生交代的话,慢慢道:“少爷以后做事还是多考虑些吧,您已经是成人了,瞿先生为您善后了这么多年……”
在公众场合打架不计后果,进警局还被媒体拍到,这些事情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继承人身上。
瞿朗垂下眼,看不清神情:“她是因为这样才不选择我吗?”
杨叔脚步顿了顿:“您能确定可以完全保护江小姐吗?如果被绑架那天去见左绅的是少爷,您能安全将江小姐带回来吗?”
他跟随瞿青山多年,这时也忍不住为他说句话:“少爷,有些事情是早已经注定好的,早遇见晚遇见都是一样。”
“瞿先生确实更适合江小姐。”
警局里只剩了一个人,青年捂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嗤笑了声,眼底血红,说什么适不适合,不过是看谁更有权势而已。
晚上睡很晚,江袅也没了睡意,索性就趴在床上看书。瞿青山在她房间里放了很多绘画类的书,显然对她的兴趣很了解。
女孩摇了摇腿,将柜子上的糖果放进嘴里,一派悠闲。
而隔了一个走廊的另一个房间却并不安生。
瞿青山奶油过敏,这件事管家也知道,他在江袅做蛋糕时准备提醒却被男人止住了:“让她做吧。”
管家有些犹豫,却还是低头应了声。
瞿青山对江袅的宠爱,着实已经过了界。他从来没有见他那么喜欢一个人过。可这毕竟是主人家自己的事情。
管家只看了眼厨房,私下叫了医生过来。
瞿青山在半夜的时候果然发烧了。男人额头细汗密密麻麻,神色却寡淡。半阖着眼任由医生测量体温、打针。
“瞿先生,您之前的伤还没好,可不能再这么折腾了。”医生收回针头,低声建议。
男人点了点头:“知道了。”他神情实在太过平淡,让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瞿青山会有今天?
医生来去动静都很小,可江袅本身就浅眠,半夜起来却看见了。
管家脸色变了变,听见女孩小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有医生。”他张了张嘴,正不知怎么回答,一旁医生却多嘴道:“小姑娘要是有空的话多劝劝瞿先生,他那个年纪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别再像年轻人一样折腾了,自己什么过敏难道还不知道吗?”
“过敏?”江袅指节微微蜷缩着,看向管家。
男人叹了口气,最终在女孩眼神中无奈道:“瞿先生奶油过敏,不过已经打过针,现在没有大碍了。”江袅垂下眼帘,看不清情绪。等到管家将医生送走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轻轻敲了敲男人房门。
瞿青山还没有睡,听见敲门声微微有些诧异,打开门后却看见女孩低着头像做错事情了一样站在一边。
“怎么了?”男人摸了摸她头发,往日清冽的声音有些疲惫。
江袅睫毛颤了颤:“对不起。”她顺着男人手掌抬起头来,神情有些难过:“我应该询问一下您的,您奶油过敏……”
她说到这儿却被男人打断了。瞿青山眼底带了丝笑意:“不管怎样我今天很开心不是吗?”
“袅袅”他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江袅在接触到男人眼神时微微避开,心却不自觉跳的快了些。
瞿青山看着女孩慌乱地眼神,轻轻笑了笑。
这样的笑容很少在瞿青山身上看到,或者说,他很少展现于人前。江袅觉得她就像是猎物一样在这情绪莫名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谢谢您,我先回去了。”
江袅不敢抬头看他,小声打破这让人不安的氛围,却在离开时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瞿先生?”她有些紧张,像是在刻意逃避什么。
瞿青山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出口:“袅袅,我过段时间要去美国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
走廊里没有声音,瞿青山也不失望,只是道:“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当初说送你去米兰留学也还作数。”
“女孩子出门在外,多一份好学历也是好的。”
他是害怕他走后她无法面对瞿朗,连退路也一并替她想好。
最后一句话总归让人动容,江袅怔了怔,慢慢抬头:“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瞿青山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不那么客观的答案:“大约是人年纪大了,心总会软些。”他没有说的是这样的心软也是有代价的。可以去米兰,但必须要拿东西来换。
可惜那时女孩太过天真,并不知道。
走廊里分针慢慢走动着,江袅想到从最初见面到现在,除去让她做自己的情人外,瞿青山从来没有逼迫过她。就连做情人这件事也是她自己选择的。他确实一直在帮她。
如果先遇见的是瞿青山,她一定不会再爱上别人。可偏偏她遇见的是瞿朗,那个叫她又爱又恨的少年。即使如今知道两人不可能在一起而分开,江袅心底却还是不会再接受别人。她照顾他只是报恩,仅此而已。
那个孩子看着心肠柔软,有时又硬的过分。
“瞿先生,我想去米兰留学。”过了很久,江袅抬起头咬牙道。
瞿青山指尖微动,却慢慢垂下手,面色从容:“好。”
女孩离开时始终没有回头,自然没有看见男人目光渐深,又慢慢归于平寂。
‘这是让瞿青山彻底沉沦的好机会,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回来时系统忍不住问。
江袅想了想:“你不觉得一个原本还深爱着别人的人移情别恋速度太快,难免惹人怀疑吗?”
她说到这儿又笑了起来:“更何况得不到的总是更珍贵些,无论对谁都是如此,瞿青山不会真的放我去米兰的。”
女孩语气笃定,早已经看破了这场游戏的规则。
司机在门外撑起了一把伞,时不时回头看车里。
这个冬天几乎是A市落雪最多的时候,只一会儿雪就又落了满满一层。窗上雾气弥漫,什么也看不清。江袅坐在车里等着,纤细的手指搭在车窗上擦了擦,像个小孩子一样乐此不疲。直到远远看见那道清隽的身影。
瞿青山打着黑色的伞从远处走过来,即使江袅见过很多人,也不得不承认瞿青山是其中气质最好的。
他的年龄给予他风度从容,而清峻的面容又隐含高傲。这样的男人对任何人都有吸引力,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江袅隔着雾气的车窗远远望着他,在男人快要走过来时迅速收了手。将车窗上原本略微有些清晰的豁口弄的乱七八糟看不清。
瞿青山进来时就看见江袅还像走时一样低头安静地坐在另一侧,拿着打火机的手指缠在一起,柔顺的姿态和往日一样,可却莫名有些紧张。
男人看了眼车窗上的痕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似乎越接触,他越能发现她身上可爱的一面。分明是想见他却像朵害羞的水仙,手指一碰就受惊似的软软缩了回去。
车子已经走了很久,不是回老宅的路。瞿青山微闭着眼坐在车里休息,等到女孩松了口气时,才慢慢道:“就那么怕我?”
他语气打趣,不像往日那么清冷。
“没有害怕。”
江袅紧攥着打火机的手顿了顿,小声反驳。分明已经没那么怕他了但江袅却还是有些紧张。和对瞿朗时的撒娇任性不同,面对瞿青山她莫名就有些不自在。
江袅将这定义为羞耻心作祟,毕竟她曾经是瞿朗的女朋友。
女孩子低着头的样子很乖巧。瞿青山睁开眼看着她,忽然道:“今天是我生日。”他只说了这一句像是在等她的反应。
江袅指尖顿了顿,抬起头来看他,却正好撞进了男人带着笑意的眼中。
“以后抬起头来吧,这样说话舒服些。”他摸了摸女孩头发像是感叹又像是长辈教诲:“袅袅,你并没有低人一等,无论在谁看来都是。”
男人像是随口一说,却让江袅有些感动,她常年柔顺姿态并不是因为性情如此,很多时候只是因为自卑。可这一点却连瞿朗也不知道,因为他喜欢的就是她柔顺依赖的样子。
江袅手指紧了紧,定定地看着他。在男人勾起唇角后也弯了弯眼睛:“谢谢您。”
“还有呢?”瞿青山抚摸着女孩头发。
江袅咬了咬唇:“还有――生日快乐。”她说到这儿时放松了下来,眼里也带了丝笑意。像瞿青山这样的男人总能让人不自觉卸下心防。
车子一路开到山后,再往上就是公墓区。
江袅趴在车窗上看着,时不时回过头来偷瞄男人。这两天报纸上都是瞿家的传闻,瞿青山的身世自然也没逃过媒体笔锋。
他也是私生子,在八岁母亲去世的时候才被接回瞿家。从某方面来看,瞿青山和江袅有着相似之处。可性情境遇却完全不同。
江袅知道以他的能力,无论多烂的牌都能打的一手惊艳。
公墓已经到了,司机将车安静地停在路边。
江袅下车后冷地吸了口气,不由抱紧了手臂。在看见瞿青山只披了件大衣后有些惊讶:“瞿先生不冷吗?”
男人摇了摇头:“我身体还好。”
他带着江袅往里面走了一段路,司机在车外等着。男人将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后才淡淡解释:“我每年生日都会先来这儿扫墓。”
江袅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风骨好看的年轻女人,眉眼间隐约和瞿青山很像。这样的女人却在最好的年纪做了别人的情人。
瞿青山少时很是不解,成年阅尽风月后又淡然。直到遇见江袅时,才恍惚有些明白。这种事情哪有什么放手可言,想要的东西如果得不到,这一生总归是不甘心的。他低头扫去墓碑上的落雪,背影有些寂寥。
江袅在一边看着,忽然叫了声:“瞿先生。”
女孩声音清软,在空旷的雪地里很脆脆的好听,瞿青山回过头去,看见她眸光清亮地笑了笑:“我替您做个蛋糕吧。”
“三十六岁总得留个纪念。”
她总是很贴心。在看出瞿青山心情不好时用自己的方式笨拙的安慰。瞿青山有时觉得自己并不是喜欢她的漂亮乖巧,或者其他禁忌身份。他只是喜欢这个孩子心肠柔软的样子。
山上的雪渐渐停了下来。
江袅在一旁冻的脸色发白。她脚埋在雪地里僵硬地很,却还是听话的一动不动。
“走吧。”男人将清酒洒在雪地里,转过身。江袅点了点头,一深一浅的踩在松树枝上,正要离开却被人包裹住了掌心。
瞿青山的手很冷,比外面的雪还要冷上几分。女孩第一次没有拒绝,像个小孩子一样被他牵着离开。
这边气氛融洽,而瞿朗却神色失落。青年坐在酒吧里喝着闷酒,一把挥开前来搭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