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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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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金银会意地露出暧昧之色,有种果不如此的感觉,心中想起了当初管家的提议。

    看来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和郝老爷要去喝酒,你可要跟去?”沈慎适时抚了抚阿宓的发, 轻声询问。

    阿宓摇摇头, 又抓住沈慎衣襟不让他走的模样,外人看来不过是小姑娘任性撒娇,沈慎却注意到了她来时的匆忙和有些心虚的模样。

    美人相缠, 哪有强行离开的道理。郝金银深知其味, 现下也不急, 十分自觉地先行告辞,把饮酒一事推倒了夜间。

    待人离开, 沈慎也没立刻推开阿宓, “可是有事?”

    他此刻看上去心情不错, 不知道明白发生了什么后是不是还会保持。

    阿宓知道自己应该是闯祸了, 看那男子穿着, 在郝府应该很有地位。不过她也没想过瞒面前的人,本来就是来寻他们的。

    园子里的流水很浅,就算是十岁小儿也很难淹溺,可她刚转身就听到那边没了动静,回头一看就发现那个让人讨厌的男子昏倒在了水里。

    阿宓废了好大力气把人拉上去, 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才匆忙赶来求助。

    她双袖湿淋淋的, 沈慎一语道破,“你落水还是旁人落水?”

    阿宓几个手势,他瞬间明白了意思,抬脚就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很快,秦书几人也得令赶来。

    “是郝金银的独子。”秦书说道,隐秘望了眼阿宓,“其子贪色,时常因此招惹祸事。”

    在游城惹祸郝金银尚有能力为他摆平,可这次老虎毛捋到了沈慎这儿,当然不能轻易善了。

    阿宓不解其中意思,只知道沈慎没有像所想那般因她闯祸动怒,反而露出意味不明的眼色,与秦书低语了几句。

    眨眼间,这是就成了郝望欲行不轨,却被阿宓逃脱,最后自己不小心摔入园中流水。

    反正人没死,郝金银再如何心疼儿子,也不可能为他质问沈慎。不仅如此,郝金银还需着意讨好,来平息这边怒火才是。

    事就暂且交由下属去办了,沈慎领着阿宓回院更衣。等待间,他想起阿宓惶惶如惊鹿的眼神,这胆小的模样当真让人无法想象她是如何把郝望推入水中的。

    阿宓换好了衣裳,她依旧不大会打理,就随意在腰间系了根带子。腰身太细,和黑色的腰带相衬不堪一握,娇不胜力。

    沈慎站在窗边赏景,听见动静头也没回,“过来。”

    一步三挪地过去了,阿宓有些怕他会因此罚自己,目光便也带了小心。

    这点警惕在沈慎面前不值一提,他淡声道:“为何将人推入水又救起?”

    阿宓呆了呆,推是因为讨厌,而不救起那人可能会溺死,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沈慎道:“若救起后这人反要害你,你可有余力?”

    自然是没有的,阿宓不过借了巧劲才令郝望落水,真比起来,无论如何郝望也该比她厉害些。阿宓睁着黑眸,认真听沈慎话语。

    她才受惊沾了水,脸色微微泛白,就算是这样,容色也好像早春柔软的芳蕊,香气袭人而不自知。这样的相貌,这种事遇到再多次也不奇怪,何况二人相遇时她就正在被歹人追赶。

    沈慎忽然取出薄如蝉翼的匕首,轻轻一削,窗架便如泥般削下,花窗失了支撑无力合上,罩住了外间阳光,两人顿时陷入阴影。

    他把匕首交给阿宓,“与敌宽容,便是予己灾祸。”

    并教导,“能永绝后患,就不能心慈手软。”

    阿宓似懂非懂,视线滞在匕首上,锋利寒光耀着她的眼眸,却没能让这个柔弱的小姑娘多出几分英气,反而愈显娇绵,就像绵兔永远训不成雄鹰。

    别说人命,连鸡兔这样的小动物阿宓也没伤害过。她虽然不通礼法,也曾见识过公子毫不留情处置家仆的模样,可依然明白随便叫一条生命消逝并不是件好事。

    她思绪乱了会儿,忽然觉得脖间一紧,她被强制抬起下颌,男子的手掌如铁钳住了她,腰身亦被制住,力气大到阿宓瞬间吃痛,干咳了几声,没发出声音。

    沈慎俯视着她,视线冷得像抓捕猎物的鹰隼,泛着凶光。

    阿宓呼吸急促起来,腰间痛感让她渗出冷汗。沈慎俯身靠近,捏在她下颌的手狎昵地摩挲,动作引人遐思,最终在一寸之隔时停住,他道:“你的刀呢?”

    明明之前在被他扯下衣袖时还懂得逃跑,此刻却呆若木鸡,沈慎微眯了眼,一时竟看不清这是阿宓的伪装还是真实反应。

    刀在手上,阿宓想了想终于意识到他是要教自己反抗和逃脱,努力在沈慎臂上比道:【大人是恩人】。

    是恩人,所以不会举刀相向?沈慎注意她神色许久,没有任何不自然。若为敌手,他已经亲手把刀送到她手边,且又是这样不可再得的时机,如果是别有心思的人绝不会放弃。

    沈慎仇敌太多,想要他命的人不计其数,他甚至碰到过不过十来岁大的刺客,伪装成普通孩童的模样毫无破绽,那也是他最为惊险的一次被刺,从此他再不会小看任何人。

    阿宓眼里泛起泪光,却不敢挣开,有时她有着幼兽一般的直觉,知道这时候绝不能有多余的举动。

    好在沈慎看了她片刻就松开,恢复寻常模样,把刀鞘丢给了阿宓。

    秦书进门望见阿宓端详匕首时一愣,转而道:“大人竟把这匕首给了你。”

    阿宓写道:【很珍贵吗?】

    “倒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物件。”秦书摇头,“不过大人常年带在身边防身,这次给了洛姑娘约莫是想让你有自保之力。”

    他笑了笑,“女儿家体弱,这匕首拿出吓吓人也就罢了,切不可因此与人硬拼,像这次这样寻着机会逃了就可以。”

    阿宓点点头,小心把匕首插回了鞘中,又听秦书夸自己,“洛姑娘这次可是帮了我们的忙,想来大人也是因此赠与你的。”

    秦书心忖,有了这么一遭,洛姑娘地位总会不同,到时再劝都督莫把她献给留侯应该就要容易许多。

    他们不介意自己使坏主意把人推进水的事已经让她很意外了,阿宓不好意思地微抿了唇,落笔道【没有给大人添麻烦就好】。

    “当然不会。”秦书拍了拍她脑袋,“洛姑娘先待在屋里吧,今日就暂且不要出去了,想要什么吩咐婢子就好。”

    翠姨气得胸口起伏不定,阿宓还是坐在那儿,不争也不恼。

    公子道:“那就让她坐我这儿。”

    满堂安静下来,洛城回头不确定道:“公、公子……?”

    公子没看他,对着阿宓招手,“阿宓是吗?到我这儿来。”

    等阿宓慢慢走到他身前,他亲自帮她拉开了凳,怜惜道:“你平日就是这么被妹妹欺负的?”

    没等到回应,他恍然记起,“忘了阿宓不能说话,来,坐下用膳吧。”

    他低眸瞧见阿宓柔软的发,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在那两年里,公子时常会对阿宓做这等亲昵的动作,阿宓习惯了,此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异常乖巧的模样让他微微一笑,竟亲自起筷帮阿宓夹了个鸡腿。

    他带的那些随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他们几时见公子对人这么温柔体贴过。

    洛珍瞧着,双眼都快喷出火来,她年纪小倒没别的心思,纯粹是见不得别人对阿宓比对自己还好。这个贵客是爹都要小心伺候的,转头却在那儿给阿宓夹菜。

    可刚刚在桌下洛珍就狠狠被洛城给拧了胳膊,痛得她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也不敢再造次。

    公子一心一意与阿宓用膳,给她夹菜与她说话,洛城这个正主倒被晾在那儿。

    他却没有丝毫不悦,看上去还很有些满意。

    翠姨终是忍不住了,等阿宓回了院子道:“怜娘,你昨日告诉我的,都是从哪儿得的消息?”

    膳桌上她看着洛城的神态,越发觉得阿宓那话可能是真的。

    洛城他……他真是要把阿宓送人啊!

    阿宓取来纸笔,答非所问:翠姨信我吗?

    翠姨此时当然是信她的,见阿宓继续写道:我想去寻外祖。

    外祖……翠姨呆住,她已不知多久没想起乔府的模样,那道漆红高门离这儿太远了,况且、况且那儿也不一定有她们的容身之处。

    她还是疑惑的,阿宓到底从哪儿知道的这么多消息呢?连外祖是哪府在哪儿都知道了。

    阿宓没她想的那么多,她最后告诉翠姨,如果今日还不能下定决心,等过了这夜,她们就再没机会了。

    因为公子只在洛府待一日,明日他就要去别处了,到时洛城也会把她作礼奉上。

    从此她便是掌中之物,任公子把玩。

    翠姨被这些话冲得头脑混乱,记不起再询问阿宓什么。

    她坐在椅上想了足足半个时辰,最后扶腰起身,“好,怜娘,翠姨带你走。”

    翠姨比阿宓考虑周到,出府不是那么简单的,衣食住行都是问题,最重要的就是银子。

    府里会发例银,但阿宓这儿少得可怜,翠姨存了些,另一些平日都给她置办衣物买吃食了。

    但这些肯定是不够的,翠姨道:“姑娘嫁过来时带的嫁妆可保洛府三世富贵无忧,可惜大部分都被洛城使计夺去了。不过姑娘还偷偷留了点,本来是准备给怜娘你作嫁妆的,现下也只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