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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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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 原主的确在公司闹过,可惜被故作柔弱的谢琪遥完败,反而进一步洗白了她的“小三”身份。

    “你敢说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我们已经和平分手——”

    听到“和平分手”四个字,林小酒挑挑眉,左英儒慷慨激昂的演讲卡了壳儿。

    谢琪遥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感受到怀中女人的瑟缩,左英儒恢复了气势,“苏玖玖,不要再纠缠我了!”

    “好呀。”

    “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等等, 你说什么?”

    “借过。”林小酒冷冷淡淡道, 同时上前一步。

    她脸色不大好, 好像在忍受什么难以承受的情绪。

    左英儒下意识将谢琪遥搂得更紧了些, 戒备地盯着她,林小酒却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从包包里掏出工作证,“滴”一声刷卡进门。

    留下情绪夸张的左英儒和谢琪遥,看起来非常像一场笑话, 众目睽睽之下, 气氛尴尬极了。

    比起左英儒的尴尬,谢琪遥更多了些恼怒, “看够了没有?”

    左英儒这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前妻的背影看了多久, 他掩饰地轻咳一声:“说什么呢, 我今天来你们公司是有正事要做。”

    ……

    从刚刚遇到左英儒开始,林小酒就感到胸口一阵闷疼,那不是她自己的情绪。

    男人当着她的面,小心翼翼地回护另一个女人,却视她为洪水猛兽,是原主留下的残存意识难过了吧。

    林小酒摸.摸自己的心口,想安慰一句“放心,会给你讨回公道。”却摸.到一把柔软,又挺又大,她忍不住满意地托了一下。

    恰好站在办公室门口的陆燃:“……”

    “阿燃,你在公司里藏了这么一位大美女,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陆燃身边还站着一位高大的陌生男人,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目光在她的小手上留恋片刻,眼神放肆。

    陆燃却把视线从林小酒托胸的手上移开,不大自在地干咳一声,“这是苏玖玖,我们公司的出纳,最近在休假刚回来。”

    “原来是苏小姐,”陌生男人伸出手,唇角含笑,“鄙姓陆,是你们老板的堂.哥。”

    林小酒思索片刻,脱口而出:“陆炽?”

    陆炽挑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知道的,陆炽的大名在原主的记忆中.出现率颇高,左英儒最近一年都挖空心思找陆炽做投资,这也是他时常往苏玖玖的公司跑,进而和谢琪遥勾搭上的原因之一。

    陆炽和陆燃虽是堂兄弟,可家族公司体量不可同日而语,陆炽的父亲是国内排名前五的富豪,陆炽本人也掌管了几家市值上亿的公司,和他比起来,陆燃这个坐落于CBD黄金地段的公司就是“小作坊”。

    无论从能力还是财力来讲,陆炽一定算得上任务条件里的“优质男人”了!更何况,他还是左英儒一心要巴结的金主,想想就觉得有趣!

    林小酒兴致盎然地打量起陆炽来,他三十岁上下,高大英俊,又透着养尊处优的矜贵,林小酒越看越满意,笑得眉眼弯弯,从善如流地握住他的大手。

    女人的手柔弱无骨,握在掌心软.绵绵的,再看她从容大方的模样,满溢着成熟.女人的风情,饶是阅女无数的陆炽,也觉眼前一亮,移不开目光。

    “我们陆总总是提起您。”林小酒睁眼说瞎话,陆炽却很受用,握住的手迟迟没松开,一双桃花眼差点没黏在她身上。

    陆燃见到这情形,却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几次提醒,陆炽都不为所动,只把他当空气。

    恰逢谢琪遥亲.亲热热挽着左英儒进门,陆燃便将怒火发泄到自家员工身上。

    “工作时间就要有工作的样子!这里不是给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他一语双关,陆炽装作听不懂,谢琦遥却变了脸色。

    陆燃平时脾气不错,很少当众骂人,忽然发火,员工们不由得都看过去,谢琪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下意识看向左英儒。

    可惜左英儒有求于陆燃的堂兄,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撕破脸皮,打个哈哈轻巧揭过。陆燃原本不是冲他,对方给了台阶,便也就着下。

    可男友不肯为她出头,谢琪遥还是觉得委屈,愤愤回到自己的工位,“嘭”一声放下包,陆燃原本已经缓和的脸色,又黑了一分。

    她这是跟谁甩脸色呢?

    陆炽仿佛看不懂自家堂弟脸色似的,彬彬有礼道:“苏小姐,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林小酒也冲他浅浅一笑:“您忙您的。”

    说完便施施然走回自己工位,从头至尾没给左英儒一个正眼。

    从前苏玖玖缠着他,左英儒恨不得她从人间蒸发,在得知她割腕自杀的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大大松口气,可再见面,前妻如他所愿不再纠缠,左英儒心中反倒更不舒服。

    好歹夫妻一场,怎么能把他当透明人呢!

    左英儒胡思乱想地为自己过多关注前妻找理由,就被陆炽戏谑的调笑拉回现实:“左总,您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发呆?”

    左英儒忙告罪,堆起笑脸递过策划书,把自己的项目吹得天花乱坠。

    无独有偶,林小酒也坐在工位上发呆,不过,不是因为思绪乱飘,相反,她非常认真地翻阅堆积如山的工作。

    原来,原主是个老好人,别人的工作推过来总是“顺手帮一把”,其中求助最多的就是她那位“闺蜜”谢琪遥。

    林小酒托腮盯着报表看了半天,发现那些汉字拆开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不是人话,相当令人烦恼。

    正发愁时,座机响起,是陆燃叫她去总裁办公室一趟。

    挂掉电话,林小酒心里便有了计较,说什么也要把这项天书一样的工作换一换,顺便给谢琪遥找点麻烦,可陆燃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坐。”陆燃指了指沙发,一脸严肃。

    林小酒被他的语气感染,也正襟危坐,等对方布置任务后,再自然而然地推脱,没想到陆燃却说起了私事。

    他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家常,林小酒听得昏昏欲睡时,陆燃才将自家堂.哥的情史从头到尾科普了一遍。

    从小网红到叫得出名字的小明星,他都没放过,涉猎之广,令人叹为观止。

    “我哥今年三十一岁,家里已经开始给他安排相亲,早晚要和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可他还是到处沾花惹草,”陆燃意味深长地点播,“那些小网红本来也只是图钱,玩得起,但一般正经女孩子,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

    若是从前的苏玖玖,还真是一心为别人着想的正经女人,可惜识人不清,落得那样的下场。

    而她林小酒才不是什么正经女孩子。

    不过,她倒觉得陆燃这举动挺可爱,领了他的情:“谢谢陆总提醒,我也没有嫁入豪门的打算。”

    林小酒没说谎,她只是打算睡一睡陆炽而已,才没想嫁给他。

    陆燃放下心来,“那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有事!”林小酒一秒钟变娇弱,“陆总~其实我还没有恢复好,工作压力太大……”

    “……”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之后,林小酒就迎来了事业上的第二春,她彻底推掉了出纳的工作。

    不过,林小酒也不白领薪水,她作为一只资深狐狸精,又在娱乐圈混迹那么多年,深谙酒桌文化,懂得怎样讨好客户,跟着陆燃跑业务,居然拿下好几个大单。

    一开始以谢琪遥为首的几个同事眼红林小酒,暗地里编排她和他们老板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后来被林小酒的实力打脸,也只能乖乖闭嘴。

    而这些闲话还是传到了陆燃耳朵里,导致他愈发对谢琪遥不满。

    谢琪遥觉得日子一下子难过起来,薪水不变,工作量忽然加大,又不得领导喜欢,她的闺蜜们都暗搓搓地劝她赶快和左英儒结婚,做全职太太好了,左总那么有钱,她何必这样辛苦?

    谢琪遥觉得很有道理,遂将重心从工作转移到催婚上,左英儒正值事业上升期,忽然遭遇女友逼婚,顿时忙得焦头烂额。

    林小酒的小日子却滋润极了,她审美一流,且舍得花钱,颜值在短时内又有了质的飞跃,同事们暗暗称奇,都道经历过的生死的人,还真会性情大变。

    不过,“苏玖玖”原来活得太压抑,现在想开了也是好事,大多数人还是为她高兴。

    林小酒每天美美的去上班,除了应酬之外,通常坐在工位里玩手机游戏。

    今天午休时,正和同事组队吃鸡,就跳进一条微信好友认证,验证内容寥寥几字“在你楼下,陆炽。”

    林小酒果断退出游戏,引得同事们一片哀嚎。

    “抱歉啦,”她掏出口红,对着小镜子补妆,“我有正事要做。”

    一小时后,卡尔顿酒店。

    林小酒刚进大堂,便有服务生凑上来恭敬询问:“请问是苏玖玖小姐吗?”

    林小酒点头,服务生微微鞠躬:“陆先生已经在等您了,请跟我来。”

    林小酒本以为搞这种小情调的应该是陆炽,没想到等在那里的竟是陆燃。

    “只有你一个人吗?”林小酒放下包包,坐在沙发软椅内,下意识四处张望。

    陆燃握着水晶茶壶的手微微攥紧,语气却平淡:“堂.哥临时有事,要晚一点才到。”

    “唔。”林小酒没再追问。

    英式的圆桌上摆着精致糕点,陆燃给林小酒倒了一杯红茶,垂眸:“玖玖,我堂.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从前跟你说过的。”

    林小酒切下一小块红丝绒蛋糕,等甜味儿在舌尖铺开,才心满意足地放下银制小叉子,忍不住笑:“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他的?”

    陆燃脱口而出:“他要和人订婚了,你知道吗?”

    “是吗?”林小酒又叉起一小块蛋糕,兴致缺缺道:“没听他说过呀。”

    蛋糕递到嘴边,忽然意识到陆燃脸上是介于“告密”和“邀功”之间的神色,于是笑眯眯地说:“陆燃,谢谢你特地告诉我。”

    不过,这事不关己的态度,依旧与他预想中的反应相差甚远,陆燃以为林小酒不相信他的话,急道:“他不会娶你!我堂.哥就是个花花公子,他早晚要和门当户对的名媛联姻……”

    见林小酒还是没什么反应,陆燃下定决心似的道:“玖玖,你如果、如果想要找个依靠,我也可以的。”

    林小酒微微讶异地睁大眼睛,随即又释然,陆燃果然喜欢苏玖玖,不然当初他怎么那么慷慨,二话不说便预支了一年薪水?

    可惜她不是苏玖玖,林小酒果断摇头:“抱歉。”

    短短两个字,将陆燃剩下的话都哽在喉咙里,再出口就化作一声叹息,“我其实早就知道结果了,就是不死心试一试,你总是对我这样客气见外……是我唐突了。”

    林小酒忽然有些不忍心:“陆总,你别难过,其实如果不谈感情,我们也可以——”

    “没事,”陆燃摆摆手打断她的话,黯然道:“你不用安慰我。”

    林小酒很想解释说我不是安慰你,是认真想问问你要不要纯洁的肉体关系。

    可陆燃没给她机会,连珠炮似的吐露心声,好像现在不说以后就再没机会一般:“其实我是为你高兴的,能从那段婚姻里走出来,重新为自己而活,就像你刚进公司的时候……”

    “我不会强迫你,今天的话当我没说过好吗,”陆燃颓然地说,“你不要讨厌我。”

    林小酒:“……”

    面对这样痴情的男人,林小酒难得良心发作,敛去逗弄他的心思,正色道:“苏玖玖从来没讨厌过你。”

    陆燃抬起头。

    林小酒肯定地说:“从来没讨厌过你,甚至很感激你。”

    陆燃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我知道了,这叫‘好人卡’。”

    “但我还是高兴的,真的。”他看了看腕表,“我哥快到了,我就不打扰了。”

    林小酒目送着陆燃背影消失,叹口气:“镯子,你说苏玖玖怎么那么想不开。”

    乾坤镯能感受到林小酒的情绪波动,劝道:“主人,别太伤感。”

    林小酒愤愤道:“这么一个大好青年摆在眼前,当初她干嘛不绿回去呢?”

    乾坤镯:“……”

    林小酒又坐了一会儿,陆炽才姗姗来迟,他风风火火地冲进大堂,见到林小酒,却张口先问:“陆燃呢?”

    在林小酒的印象中,陆炽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优雅精英的形象,相当注重仪表,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急迫的模样,于是建议:“应该没走远,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陆炽却喘着粗气摇头:“我不找他。”

    他瞄着林小酒的神色,似乎有些紧张:“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林小酒的视线却越过他,遥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嘴上敷衍着:“没有呀。”

    陆炽松了口气,就听林小酒问:“所以你叫我来是做什么?只是喝下午茶吗?”

    陆炽每次见林小酒,无论是参加饭局、酒会,看电影、逛街最后都殊途同归地滚到床.上去,见林小酒红唇轻启,暗示意味十足地看着他,陆炽便下意识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端起茶杯灌了一口,他怀疑自己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真应了那句经典台词:“傲的自制力就在这个该死的小妖精面前崩塌了”。

    十五分钟后,小妖精林小酒心满意足地挽着陆炽去了卡尔顿酒店客房部。

    与此同时,左英儒同几位商业伙伴落座,你来我往地杀价谈起生意。

    左英儒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很多心血,自信绝对会一本万利,经营得好,就是下金鸡蛋的母鸡。

    他的企划书做得天衣无缝,可不知怎么,那些有实力的大佬们,听到他的名字,就避如蛇蝎,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左英儒接连在几家有实力的大财团前破壁,终于放弃了融资,转而找其他合作伙伴。

    今天见的几个人都不是金融领域的,对他提出的理念并不理解,听说前期投入大、收效慢,不是打退堂鼓,就是提出苛刻的条件,左英儒实在疲于应付。

    可他已经把启动资金扔了进去,如果拉不到二轮投资,前期投入就全部打了水漂,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窟窿补上,绝不能令资金链断裂,否则连他自己的公司都要赔进去。

    经过三小时的“苦战”,大家终于达成了初步意向,左英儒看着“丧权辱国”的合同条款,只觉这条件李鸿章都不敢签,但他不得不签,还是求着人家签约。

    终于陪着笑脸送走了合作伙伴们,左英儒疲惫地松松领带,正要离开,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镯子,他看得到吗?”林小酒问。

    乾坤镯:“可以的。”

    林小酒便站定:“陆总,你快回去吧。”

    陆炽亲.亲热热地搂着林小酒的腰,一脸餍足之色,意犹未尽地问:“真的不用送你?”

    “房产经理开车接我,”林小酒想拍陆炽的肩膀,奈何这家伙一米八八,而她今天只穿了五厘米的跟鞋,便退而求其次,拍拍他的胸口,一本正经:“看房子是正事,乖啦。”

    陆炽的胸肌手.感不错,林小酒没忍住摸了一把,陆炽已经习惯了她的“咸猪手”,又好气又好笑地在她屁.股上掐一把作为回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不远处的左英儒,恰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气得七窍生烟。

    那女人从来不懂时尚为何物,永远穿的规规矩矩,可今天却是一条包臀裙,布料轻薄贴身,将两瓣柔软挺翘勾勒得清清楚楚,姓陆的把它捏到变形,松手就恢复原状,显得尤为色情。

    左英儒怒火中夹杂着一点羞耻的口干舌燥,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女人柔弱的肩膀,将人搬向自己:“苏玖玖!”

    刚叫出个名字,左英儒便看到到她领口处露出的新鲜红痕,林小酒皮肤很白,衬得那红更刺目,左英儒看得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问:“你和陆炽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小酒抬起头,正对上男人赤红的双眼,讶然道:“你怎么在这儿?”

    左英儒鼻子里喘着粗气,像只发怒的公牛,“一直都在,刚刚你和姓陆的做了什么,我看得清清楚楚!”

    “唔”,林小酒任由左英儒抓着肩膀,没有一点要挣扎的意思,淡定自若地看着他:“你都看到了?”

    “苏小姐,需要帮助吗?”原来是刚刚引他进门的服务生。

    林小酒冲服务生笑笑:“我没事,谢谢你。”

    “那,如果有需要您随时呼救。”服务生离开前又看了眼气势汹汹的左英儒,显然觉得他是个危险分子。

    “既然你一直都在,为什么不早不出现,非要等着陆炽走了再来找我发脾气?”林小酒道,“你不敢找他麻烦,只能欺负我这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