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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没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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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你一只酥宝宝  Chapter.16衍衍是你的兔子爸爸

    你应该没有想过辛苦还是不辛苦这个问题, 对你来说投行的工作就像吃饭睡觉一样不可或缺。

    苏安的话历历在耳。

    书房中的加湿器喷薄出层层的雾气,滴水观音葱茏浓郁。

    苏衍放下钢笔, 屈指揉了揉额角,似有些累。

    红木桌上摆放着一圈电脑, 不同的屏幕对应了不同地区的股指。

    每天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和下班时间, 每天需要看大量的文件, 每天都很忙,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少之又少。

    他以前没觉得辛苦,每天的行程由助理安排好,就如苏安所说的那样,和吃饭睡觉等同,在苏安睡觉吃饭的时候, 他可能在开会, 可能在参加必要不可推脱的应酬, 其实他一直没怎么陪过苏安。

    起身,拉开书房的窗帘,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天,天际高远,云层层峦。

    是苏安喜欢的天气,晴朗又舒爽。

    许琛敲了敲书房的门,拎着药包进来, 问:“现在就熬吗?”

    “有糖吗?”苏衍接过。

    “喝中药最好不要加糖, 影响药效。白糖性凉, 红糖性温, 中草药每一味药药性都不同,加糖可能会影响药物发挥,同时也不利于吸收。”谈到专业知识,许琛认真了不少,说:“这些夫人应该都知道的吧。”

    “麻烦了。”苏衍略微颔首了下,想到苏安有时候不太乖,明知故犯的那种不乖勾了勾唇。

    许琛有些意外:“苏先生熬药吗?”

    “嗯。”

    “啊?”许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掩饰尴尬。

    许琛走了,苏衍下楼开了门先到了酥宝的卧室。酥宝的卧室贴了蓝色的墙布,窗户半开,日光照进来显得十分安宁。

    低矮的月亮形状的小木床上酥宝攥着拳头睡得安稳,鼻息声小小的。

    苏衍半蹲下,替酥宝掖了掖被角。酥宝翻了个身,脸颊蹭着枕头向下歪了歪,腮帮上肉被挤压嘴巴嘟了起来。

    苏衍捏了捏酥宝嘴巴边的软肉,引得酥宝蹭着枕头躲开,粉色的嘴巴砸吧砸吧了下。

    苏衍收回了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去了苏安的卧室。

    点滴差不多快吊完了,药水顺着输液管一点一滴地流下。窗台上的绿萝迎风舒展,临近中午,室内的光影一寸一寸地斜移。

    苏安戳着针头的手放在被子外面,手很白,骨节纤细且长,手背上淡淡的细小的青筋,指腹柔软,指甲干净,只涂了薄薄的一层护甲油。

    苏衍握了握苏安冰凉的手,坐在了床边。

    小的在睡觉,大的也在睡觉。睡着的苏安没了一见到他就时刻防备着的感觉,安安静静的,气质柔和。淡色的唇微分,墨黑的睫毛又长又翘,鼻子小小的,和小时候一样,正真的乖到心窝里,又甜又乖。

    润泽的玉跑到了衣服外面,倒垂在脖颈处,衬得肌肤细腻。

    冰凉的手在苏衍的手掌心里一点一点暖和了起来。苏衍又握了握,掌间的手似乎只剩骨节,瘦得让人心疼。

    以前似乎没这么瘦,腰窝处还有肉,手捏起也有软软的肉。

    药瓶中的药水滴完,苏衍小心翼翼地撕开苏安手背上贴着的医用胶布,动作轻柔,待医用胶布撕完一半后才摁手背上黏着的剩下的医用胶布拔出了针头。

    许琛留下来的酒精棉就在手边,苏衍用镊子捏了一个,摁在针眼上。苏安还在睡,苏衍看着苏安的睡颜,心底生出了一股满足的情绪。

    苏安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多,醒来的时候室内的阳光带了昏黄的色彩,照到身上十分舒适。手背上的针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拔掉了,没有留下一丝医用胶布留下的胶带痕迹和戳针留下的血痕,手背温热,

    摸到枕头下的手机,苏安看了一眼时间,沉默了。掀开被子,苏安脚趾勾到地上的拖鞋,出了卧室门开始寻找酥宝。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过了饭点,酥宝也不知道吃没吃,自从苏衍回来之后,她越来越不在状态了。

    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酥宝?”苏安先去酥宝的卧室,卧室里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酥宝?”

    “安安!”客厅里传来酥宝的小奶音。

    苏安紧张的情绪缓了一点,披散着长发走到客厅。

    客厅里开了空调和加湿器,窗帘被拉开,一片柔和的日光下,酥宝靠在苏衍腿边在拆玩具汽车。

    苏衍脱了西装外套和里面的马甲,只穿了件衬衫,领带没了马甲的束贴,恣意地垂下,有了点不羁的感觉。

    他单手支着下巴,随意地盘腿坐在地毯上,腿间摊了一本酥宝的图画书,还是带拼音的那种,手腕骨劲瘦精致。

    对于资本家最重要的显示时间的腕表被褪下,腕骨间没有佩戴任何东西。

    垂下眼睑的苏衍敛去平日的疏离冷漠感,正在给酥宝念着图画书的小故事,语调平稳,声音清冽,听上去很能蛊惑人心。

    “……从此小兔子妈妈和小兔子爸爸就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再也没有离开过彼此。”苏衍念完最后一个字,合上图画书,看向不远处的病美人。

    幼儿童话故事的标准结局。

    每一对相爱的人总会克服一切困难,历经总总磨难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直到永远。

    “安安,你醒啦?”酥宝还趴在苏衍腿上:“衍衍说安安很累,不能吵到安安。”

    酥宝很少说这么长的话,被苏衍教得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没有磕磕绊绊的。

    苏安嗯了一声,在地毯边坐下,对酥宝招了招手。

    酥宝松开苏衍的大腿膝盖,自动滚到了苏安怀里。苏安顺了顺酥宝的脊背,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衍丢开图画书,支着下巴看着自责的苏安,心底的口子像是被人用弯刀再次扒开,血淋淋的伤口没有愈合再次受创。

    那一声呢喃的对不起犹如千斤重,如果当初他早一点发现苏安的状况也不会导致今天这种局面。

    “你中午是和衍衍一起吃饭的吗?”

    酥宝点了点头:“和衍衍。”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喊他衍衍,心底血淋淋的口子犹如开了一朵向阳花。

    苏衍低俯下眼睑,遮去眼底的神色。

    慢慢来,是他的错,总要赎回的。

    “那衍衍不忙吗?酥宝让衍衍给你念图画册?”苏安换了个姿势,盘腿坐下,正好坐在苏衍对面。

    酥宝趴在苏安肩膀上扭头,一双黑白分明像极了苏衍的眼睛看向苏安,随后又看向苏衍。

    苏衍在酥宝的目光下开口:“不忙。”

    苏安:“……”

    苏安索性不再问,偏过头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柔顺的发丝被阳光渡上一层淡金色,顺着纤瘦的肩膀滑下。

    酥宝在苏安怀里站起身走几步又蹭到了苏衍腿边,翻开色彩丰富、笔画幼稚的图画册,白嫩软绵的手指指着最后一张画问:“兔叽妈妈?”

    图画册上最后一张画画了兔子妈妈和兔子爸爸手牵手的场景,兔子妈妈和兔子爸爸中间还站了一只小兔子。

    “嗯?”苏衍低头看向那幅画。

    “兔叽爸爸?”酥宝的手指头移到兔子爸爸身上,指着兔子爸爸问:“为什么要离开?”

    苏衍明白了酥宝的意思,帮他把问题补充完整:“兔子妈妈为什么要离开兔子爸爸吗?”

    “嗯!”

    苏衍一时没有回答,抬眸看了眼苏安。苏安搭在地毯上的尾指不安地蜷缩了起来。

    苏衍把酥宝抱到大腿上,说:“因为兔子妈妈有自己的工作,离开只是暂时的。就像酥宝和安安,安安有工作会把酥宝带在身边吗?”

    苏衍偷换了概念,把离开带来的影响减到最低,减到酥宝能接受的程度。苏安听了,松了一口气。

    酥宝摇了摇头,奶音颤了颤,带了哭腔:“那我的兔子爸爸呢?”

    “安安是兔子妈妈,我是小兔子,兔子爸爸呢?”

    苏安心悬了起来,犹如站在悬崖边,脚下两边都是万丈深渊,动一下都会粉身碎骨。视线被模糊,喉咙干痒的难耐。

    苏衍垂在身侧的手臂将怀里的小肉团收紧、圈紧,没有去看苏安,低下头在酥宝耳边缓缓说:“我是兔子爸爸,兔子爸爸知道错了,来找兔子妈妈了。”

    声线低缓,透着压抑的喑哑,犹如外面高悬的落日,炽热的像是要把苏安融化。

    酥宝搭在苏衍腿上的五指收紧:“兔叽爸爸?”

    “嗯。”

    苏安偏头过,侧过一点身子,轻微地吸了吸鼻子,眼泪顺势滚了下来,从鼻翼垂落砸到手背上,泪珠溅开。

    “安安,衍衍是兔子爸爸吗?”酥宝的奶音带了期待。

    苏安手忙脚乱擦干眼泪,吸了通红的鼻子,看向酥宝,给了肯定的回答:“是,衍衍是你的兔子爸爸。”

    末了,还笑了一下。

    美人含泪,梨花带雨。

    “我是兔子妈妈,酥宝是酥兔兔,衍衍是兔子爸爸。”

    苏安头往枕头里埋了埋,喊了一声:“酥宝宝。”

    “你醒啦,酥居居?”

    酥宝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口有些干:“安安,想喝水。”

    苏安坐起身,干爽带着柠香的长发顺势从肩头滑落,露出一小节尖幼的下巴,睡意朦胧。

    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带软吸管的水杯,苏安喂酥宝喝了小半杯水后抱着酥宝去洗漱。

    门铃响了。

    “酥宝,你乖乖站凳子上,妈妈去开门。”

    “猴。”酥宝咬着软毛牙刷,点了点头。

    “你和酥宝早饭吃了吗?我给你们带了生煎。”冬青拎着两份生煎进来,晃了晃手中的纸袋问苏安。

    “还没,刚醒。我去抱酥宝出来,等会一起去看房。”

    苏安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离上班的地方近。但是酥宝两岁半快到上幼儿园的年龄了,苏安自然想给酥宝找一家环境好的幼儿园,挑来挑去,看中了N中的附属幼儿园。由于幼儿园离她现在住的房子有些远,苏安动了搬家的念头。

    “行的。”冬青应允。

    “冬青大宝贝,帮我把客厅窗帘拉一下。”

    冬青放下手中的纸袋,去帮苏安拉窗帘。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窗,大片大片的阳光涌了进来,冬青用手挡了一下,靠着窗台低头看了下楼下。

    苏安家楼下停了一辆和这个小区格格不入的车。深蓝色在日光的照拂下几近黑色的跑车停下楼下,外形低调,车身线条流畅,但让人不注意都难。

    车内的灯开着。

    冬青“诶”了一声,暗忖那辆车好奇怪,好像很早就停在那里了,车里还有人,却一直不见人下来。

    “怎么了?”苏安换好衣服出来,正略侧着头,撩开长发带耳坠。

    “小妈妈!”酥宝从客厅一路“滚”进了阳台。

    待“滚”到冬青身边时,酥宝被冬青拦腰抱起,冬青鼻尖蹭了蹭酥宝的鼻尖,说:“早呀,酥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