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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夏趴在窗子上又甩了一鞭子, 响声将弗恩给惊醒了。她丢下去几片鹅用尿不湿下去。
“赶紧给你的大白带上。”
弗恩捡起来，迈着小碎步慢吞吞地朝着大白走去。
回头，郁空不知何时下了楼，招了个清扫机器人进来打扫。
杜夏拎着鞭子，想起刚刚弗恩的模样, 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下到楼下, 格丽丝刚从外面回来，似乎也出去锻炼了，一身的汗。
见到弗恩牵着鹅垂头坐在桌前, 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
“嗨, 小伙子, 大清早怎么垂头丧气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对了, 你这发型……是新做的吗, 手艺不错, 还装饰了鹅毛哩, 挺好看, 有种凌乱美，是在阿仙那做的？她的手艺竟然有进步了，不错不错。”
原本刚安静下来的观众，在听到格丽丝这一串话之后，又忍不住笑疯了。
“我的天啊, 奶奶你为什么要在他伤口上撒盐, 哈哈哈哈, 你是魔鬼么？”
“大侄子要哭了，真的要哭了哈哈哈哈，但是奶奶不说我都没发现头发上面还有两根鹅毛，哈哈哈，凌乱美，哈哈哈，不是阿仙做的，是大白做的，大白的手艺相当不错呢哈哈哈。”
“笑得我上气不接下气了，大侄子真的太好笑了，我不行了，笑到脸疼肚子疼。大侄子真不考虑出道做搞笑艺人吗，带着他家的大白？主角就大白好了，大白欺负大侄子的日常二三事，哈哈哈，我真是个魔鬼。”
“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剪一个大侄子的搞笑日常，哈哈哈。”
“在夏夏这，每次直播都能给我惊喜，真希望所有人都来看看啊。”
怕弗恩会哭出来，杜夏及时制止了格丽丝继续这个话题，立即将她拉到了厨房。
“早饭都已经做好了，快点过来吧。”
郁空坐在弗恩身边，递过去一根细长的锁链，那锁链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摸上去很轻，但是又很结实。能刚好卡在脖子处不会被挣脱。正适合此时喜欢乱跑的大白。
“用这个吧。”郁空淡淡地道。
弗恩眼泪汪汪地抬头，握着新鹅链，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小舅舅……”
郁空往后坐了一点，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收起你的鼻涕！”
弗恩用袖子擦了擦鼻子，上前想抓住郁空的手，郁空后退的更快了。
“别碰我，坐好！”
“哦。小舅舅，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把自己蠢死，每天被一只鹅欺负，丢不丢人。”
“呜呜呜，我也不想的。我要跟小姑姑学武术！我也要徒手抓鹅！”弗恩哭了两秒突然振作道。
因为弗恩离杜夏不是很远，他与郁空的对话，都被观众们听得一清二楚，大家继续哈哈。
“大侄子你学武术就是为了不被鹅欺负吗？对不起，我真的第一次听说有人想变强是为了不被鹅欺负的，哈哈哈。我真的不行了，笑得脸疼。”
不知道自己的决心再一次成为笑点的弗恩用力握了握拳，为了不再成为比鹅子还低的底层，他一定要崛起。
将已经有些冰的的绿豆汤端出来，盛了四碗，又把提前盛出来没有冰过的那碗端到了郁空面前。
郁空看着他们的碗边微微渗出的水珠，突然用手触了触弗恩的碗沿。
弗恩将脸从碗里抬起，疑惑地问：“小舅舅，怎么了？”
郁空摇了摇头，脸上挂起一个弗恩完全看不懂的笑容。
弗恩恶寒了一下，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开心，怪吓人的。
关掉早饭的直播之前，杜夏向观众们公布了切磋时间。所有人瞬间表示了祝福，并表示一定会去看。
因为早上不到五点，红黑就在天网上公布了两人时间，上午十点。
这个时间看着有些着急，一般人都会把时间定在下午或是晚上。
吃完早饭就已经九点多了，杜夏收拾着桌子，然后交代肯将剩下的绿豆汤装进杯子里给格丽丝出门时带上。
之后她又不紧不慢地看着储食柜，思考中午吃什么，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待会的切磋似的。
因为红黑的名气，吸引了不少人来，甚至是荒野生存区那些完全不爱看格斗比赛的人都来了不少。
郁空忍不住道：“时间快要到了。”
杜夏愣了一下，看了眼时间，九点半。她嗯了一声。
“不着急。”
“你有把握么，紧不紧张？”
“就是切磋而已，点到为止，不紧张。”杜夏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道。
靠的有些近，郁空微不可擦地往旁边挪了挪。“那就好，祝你今天一切顺利。”
杜夏道了谢，然后突然抬头看向他。
郁空被她看的又往旁边挪了一点点，奇怪地问：“怎么了？”
“我们俩的切磋有赌局，一比一百二了。赔率这么高，我得多买点我自己，说不定还能发一笔。”
弗恩也牵着鹅一屁股坐了过来笑道：“小姑姑，我早就把我所有零花钱都拿来买你啦。小舅舅比我买的还多呢。”
一句话就把郁空的老底都卖了，杜夏又侧头看了他一下。
郁空瞪了弗恩一眼，只是对杜夏道：“我相信你。”
“嗯，我也相信自己。”杜夏笑着回道。
格丽丝虽然知道杜夏在直播，但是不太看，毕竟每次直播的时候她都在现场。
此时听到他们的谈话，好奇地询问了一下，听完后，她立即拍了拍大腿：“夏夏怎么可能会输，肯定是要买夏夏哩，我这就去下注。十点开始吗，我跟大家说，让他们都来给你加油助威！”
杜夏张了张嘴，刚想说不用了，格丽丝就捂着头上的帽子起身出去了。
“夏夏你等着，我这就去镇长家通知大家。我们都会给你加油的！放心！”
杜夏忍不住笑了笑，朝她挥挥手。“谢谢奶奶。”
“不用！”
临近十点还有二十分钟，红黑给她发了很多条天网信息。也不知道是在紧张还是太兴奋。一直絮絮叨叨地说自己干了啥。
早上红黑在听完他的嘱咐之后，就只睡了两个小时。
杜夏锻炼回来开直播，他也蹲守在直播间里追直播，然后还在自己的天网上感叹真好看，不停地向自己的粉丝安利杜夏。惹得他的粉丝全都无语了。
看了眼时间，收起天网，杜夏起身上楼。
“我先回屋了。”
“小姑姑加油！”弗恩挥手。
“加油！”郁空也道。
目送杜夏离开，郁空和弗恩都没有起身，两人直接打开了天网，将屏幕投射到客厅墙壁上，然后切到了已经入场等待的格斗区。
“我有点紧张。”弗恩抱紧了大白。
郁空没说话，但是手交握着，似乎也有些紧张。
距离开场还是十分钟，杜夏终于姗姗来迟地上线了。
红黑提起的心放下了大半。
这场切磋，红黑专门开了一个房间，并进行了直播。
还有十分钟开始，前来等待的人数就过了亿，并且还在不停往上涨，这里面有一半杜夏的粉丝一半红黑的粉，还有一些是路人，剩下的是来自军方或是常混在机甲区的一些高手。
“久等了。”杜夏歉意地道。
红黑摇头，因为时间还没到，两人没有再说话，都安静地在一旁热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十点。
两人同时起身，相对而立，拱手。
“请。”
“请。”
静立片刻，两人同时动了。
红黑是个实战型的武者，他下盘极稳，不仅擅长腿上功夫，手上功夫同样不弱，肌肉虽不发达，却也极其有力。
红黑上来就攻向杜夏的脖颈，杜夏伸手去挡，红黑随机抬腿从侧边踢来，手迅速再次伸向她的心脏。
红黑动作极快，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但杜夏反应也不慢。
她发现在天网上，思维和身体似乎更加协调一致，几乎大脑刚一想到如何闪躲如何进攻，身体就自然而然地迅速做出动作。
杜夏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但实际上，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完全控制住身体，大部分人都是身体跟不上思维。
两人刚一接触就过了十几招，砰砰砰肉碰肉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的手都快到出现残影，单用视力，只能看到一个人的手刚伸出去，下一秒就已经变招到别处去。看完全看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
好在直播器如实地全方位地记录了两人任何细微的反应和动作，甚至连拳头猛地切过来带起的破空声都能捕捉到。
开始十几分钟，红黑似乎更胜一筹，强力地压着杜夏打，杜夏只能躲避偶尔反击，不停后退。
弗恩看得揪心不已，使劲揉着怀里的大白。大白开始还将自己缩成一团安静地任他揉，后来毛都被揉掉了几根，伸长脑袋嘎了一声，用嘴啄了啄他的手。
弗恩这才松手，捏住自己的衣角紧张地道。
“小舅舅，小姑姑是不是要输了？”
郁空头也没回，看着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其实身下的沙发都已经被他揪破了一个洞。
“不可能的，她一定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