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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洪忍了半年,这都已经超出我的意料了,或许是他不知道我来了厦门,又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我离开全州市后,就不再能够对他造成威胁了,所以他没有选择继续对付我。
然而现在我接收了庞业楠的地盘,同时俞影也站出来帮我,冉洪要是还不知道这事,他也白混了。半年时间重新在厦门站下脚跟,冉洪应该感觉到了我的拼劲,或许他也感觉到我肯会回全州市找他算账,这就让他感觉到了威胁,在威胁还没彻底成长起来之前出手扼杀,这是最省事的方式。
要是等我彻底成长起来,冉洪再想下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也不知道冉洪给了吴贤和什么样的条件,亦或者是吴贤和本身就是冉洪在厦门安插有棋子?这个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的是,冉洪不会亲自跑到厦门来,要是他来,这倒好办,或许我会把他阴死在厦门。
俞影在冉洪身边安插了棋子,我和同样跟屠永豪合作,至少能清楚一点冉洪的动向,这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优势之一。只是这吴贤和是何许人也,我还真不知道。
薛涛看我问他,他想了想,说听过这个名字,好像是思明区码头一带的混混老大,距离我们的地盘也不算远,当然,中间还隔着其他几个本地势力。对吴贤和具体的资料,就真的不了解了。
码头一带?
我记得陈吉安那家伙就是思明区长大的,前两年都还帮杜子奇运送过几趟走私奢侈物品,估计他很熟悉这个吴贤和。奈何自从在全州市合作过一次后,他没能接手死去的杜子奇的生意,也没有信守承诺把他桂花社的地盘让给我,算是闹了一个不愉快,我跟他的联系就断了。
现在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投靠了谁,要是他铁了心跟着冉洪做事,现在我问他关于吴贤和的事情,或许就会引起冉洪的警惕了。
我想了想,先给冯伟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因为他现在守着的地盘跟陈吉安是挨着的,应该了解一些陈吉安的动向。冯伟接了电话,说陈吉安那家伙好像也不好过,估计是因为杜子奇的死因依然有很大的疑点,陈吉安作为杜子奇的小弟,脱不了嫌疑,虽然冉洪不会直接对付他,但似乎也不再信任他了。
而陈吉安的地盘处于我们,屠永豪,舒霖三者的中间,我们跟舒霖走的近,互相帮衬着,而屠永豪背后是冉洪,陈吉安谁都不敢动,就只有守着三个场子过活,手底下六七十个兄弟,勉强能够混的温饱,想发财真不行,想扩展,但谁都不能动。
前阵子桂花社几个小弟都想离开桂花社,来投靠我们了,但他没有收,可以说陈吉安现在的处境挺苦逼的。
这样么?
跟冯伟挂掉电话后,我想了想,最终却给侯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我说能不能帮我个忙,查十几年前一桩陈氏夫妇的命案,具体的时间,应该是14年前的事情了。
“李老弟这是想翻案?”侯景反问道。
“不翻什么案子,只是看有没有这回事就行,不管能不能查到,明天我请侯老哥喝茶。”我客气回道。
或许是这一声侯老哥的称呼让侯景听着舒坦了,他爽快的答应下来,明天老地方见,同样的时间。
以前陈吉安说他父母被傅立轩杀害,我那时候并不信,那时候远在全州市也无从查起。现在到了思明区,侯景现在也是思明区区局二把手,查询一桩旧案,肯定不成问题。
如果真有这么回事,那我才会彻底相信陈吉安,才好继续下一步的计划,跟陈吉安继续合作联手对付吴贤和的计划。在知道吴贤和是码头一带的老大后,我就有了一个想法。
当然,这得看明天侯景到底会给我什么样的结果,确认真假之后,才能继续。
在酒吧待到十一点,我就回了出租屋,第二天早上,薛涛和小傅一起回家了。
下午两点半,我拿上一个黑色袋子,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了朋友汇茶餐厅,点了这里最出名的乌龙茶,等服务员沏好茶水端上来,侯景也到了,比约定的三点早了十分钟。
是个挺守时的人。
“一个星期不见,侯老哥越发精神了。”我站起来,客气的打招呼。
“李老弟见笑了,我这不是精神,是长了一圈,身上的肉真是突突往上飙啊,只是应酬多,又不得不去,还好李老弟约我喝茶,要是说喝酒,我还真不敢来了。”侯景笑着坐了下来。
“我也喝不了多少酒,倒是跟侯老哥喝了两次茶,这不,反而爱上喝茶了。”我帮他倒了一杯茶水,继续跟他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语,我就把手边的黑色袋子递给了侯景,答应给他的好处。
侯景只是扫了一眼,看到全部都是现金,他顿时眼睛笑的变成了一条缝,说就喜欢我这样的爽快人。说完,他也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档案,说是14年前那个案子的案卷,封存很多年了,具体的经过他还真不知道,因为并不是他负责的。
至于当初负责这案子的人,已经调到市局任职去了。而且我只能看,还真不能拿走,他还得放回去的。
这老狐狸,我不拿出钱,他还不主动拿出案卷了?
我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下,然后接过档案,拆线直接把文件拿了出来,仔细看了一下,男死者并不姓陈,而是姓杨,女死者才姓陈,上面记录的跟陈吉安所说的有很大的出入,这上面写着的是凶手入室抢劫,被发现后持刀行凶,犯下命案逃走,最终却被绳之于法,但凶手却被鉴定成有精神病,只被判了三十年。
而陈吉安所说的是傅立轩亲自带着人上门行凶,这应该是傅立轩事后找人顶罪了。根据记录,死者夫妇确实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在出事那晚就下落不明,派出所也没有找到,名字是杨安和杨华。
直到现在,我才算是相信陈吉安说的话,他和他双胞胎哥哥,在他爸爸的叮嘱下,离开了家里,去了他外婆家,而他妈妈和外公就是姓陈,或许是继续怕傅家报仇,他们就改了姓氏,随他妈妈的姓了,中间还加了一个吉字。
“是你要找的吗?我在档案室找了许久,没发现你所说的陈氏夫妇命案,最终只能找到这一卷,我想着那段时间夫妇一起被杀的案子就这一个,就带过来了。”侯景解释道。
“不是!”我摇头,然后把档案递给了侯景,直接撒谎了。
“那就没法了。”
“算了,过去了这么多年,也懒得追查了。”我叹了口气,装成很失望的样子。
“喝茶,冷了就不好喝了。”侯景笑道。
之后,我们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在聊茶文化去了,我发觉跟他多喝几次茶,估计都会变成半个茶叶历史通了。
快四点半,我才离开朋友汇茶餐厅,回出租屋后,我试探性的给陈吉安打了一个电话,居然还能打通,他没有换号码。当然,我的号码也一直没换,他很快就接通了电话,还不等我说什么,他就说恭喜我在厦门也一样站稳脚跟,还傍上了金爷那棵大树,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听着总感觉有一股酸意。
“这都是靠命博来的啊,还好博对了。”我笑着回道。
“也是,踏上这条道不搏命还真不行,只是现在我想搏命都博不了。”陈吉安叹气道。
“有没有想法过厦门来?”我正色问道。
“有门路?”
“你应该认识吴贤和吧?”
“我确实认识,他当初还是我父亲的死对头,但你知不知道他跟冉洪关系很亲密?”陈吉安反问道。
“我只想知道你敢不敢拼一把?”我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