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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嫌疑人只是涉黄,刑侦局不太好插手,会让分局组织警力去抓现行去查处。
现在情况发生变化,嫌疑人不只是涉嫌组织妇女卖yin,还涉嫌给人下“迷魂药”、“蒙汗药”问题就严重了。
钱大海当即决定由刑侦局自侦自办,也不再让小芹她们送受害人去医院,而是让分局安排民警和阿兴一起送小颖去医院,让两名刑警把嫌疑人赵迎新带到走廊尽头的包厢审讯,让分局民警带小芹、芳芳等人去隔壁包厢了解情况、做笔录。
同时组织分局民警保护现场,提取KTV的内部监控。
姓李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面对着两个便衣警察反复盘问,赵迎新心里七上八下,嘴上死不承认,一个劲说是巧遇上同事,因为敬酒闹出点误会,真没干别的,真没别的意思,心里却不断猜测李晓蕾的身份。
“什么时候了,还嘴硬!”
胆大包天的嫌犯不少,敢打主管刑侦的市局副局长爱人的嫌犯还真头一次见,刚才出去交流了下情况,事实经过基本上搞清楚,吴小虎猛拍了下茶几,厉声道:“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楼上楼下全是摄像头,当时包厢里有那么多双眼睛,还不是你下得药,你想赖就赖得掉吗?”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赵迎新怕归怕,但坚信只要不交代警察就拿他没办法,装出一副很可怜很无辜的样子说:“警官,真不是我干的,包厢里那么多人,光男的就五六个,他们原来也点了酒,您不能赖我头上。”
“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好,我让你心服口服。”
吴小虎一把将他揪起,和同事一起把赵迎新架到经理室。
办公室不大,老板桌边上有一台电脑,电脑后面有一个装着监控主机的设备柜,KTV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监控视频在这儿全能看到。
已提取完监控视频的分局民警站起身,把位置让给钱大海。
钱大海抬头看了看刚被押进来的赵迎新,转过电脑显示器,冷冷地问:“赵迎新,看清楚了,这是不是你,你从这儿出去手里拿着什么?”
这又能代表什么,赵迎新心存侥幸,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再看看这个,”钱大海顺手拿起一个装在塑料袋里的酒瓶,再指指放在桌角的另外几个酒瓶,“虽然是有准备有预谋,但准备工作还是不够,也不先去看看人家点的是什么酒,不想想你拿去的又是什么酒。”
大意了,拿过去酒居然跟他们点的酒不一样!
赵迎新心里咯噔了一下,嘴唇颤抖着正不知道该如何狡辩,钱大海又举起一个小塑料袋,“这是在这个办公室的纸篓里找到的,就是这个纸篓,瓶子里还有点,酒瓶里也有稀释过的残留,现在送检,最迟明天早上就能检出里面有哪些成分。好好想想,是现在交代,还是等我们检出来再交代?”
小塑料袋里装着一个包装盒和一个小塑料瓶,外包装上产地、生产批号、生产日期含混不清,没有成分说明。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外包装上的药效说明却详尽而刺激,图片不堪入目,图片上赫然有“催情迷魂水”五个字!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这个案子一点不复杂,可以说已经破了。
钱大海示意匆匆赶来的刑侦局民警把物证拿回去检验,抬起胳膊,看着手表说:“给你一分钟考虑,一分钟之后想说我也不听。”
他们有证据,想赖也赖不掉!
赵迎新再也不敢狡辩,舔舔嘴唇,忐忑不安地说:“警察同志,我交代,药……药……药是我下的,我不相信有这样的药,我……我只是跟她们开个玩笑。”
到这个份上还避重就轻,这混蛋够狡猾的,不过这不是你想狡辩就能蒙混过关的。
钱大海并没拍桌子,甚至没流露出哪怕一丝严厉的神情,反而似笑非笑地说:“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估计上法庭之后法官一样不信。”
“警察同志,您听我解释。”
“好,你先解释解释为什么非要李晓蕾喝下过药的酒?”
怕什么来什么,那么多人全看见了,这个谎怎么也圆不起来,赵迎新一下子语结了。
钱大海表面上似笑非笑,其实真有那么点心有余悸。
暗想韩局也太马大哈,居然让李晓蕾去酒店工作,大酒店虽然不是娱乐场所但一样鱼龙混杂,今晚要不是正在医院抢救的那个小丫头阴差阳错抢着喝下过药的酒,要是李晓蕾无意中喝了下过药的酒,稀里糊涂让这个混蛋得了逞,后果不堪设想。
“开口啊,怎么不说话了?”钱大海脸色一变,逼视着他敲敲桌子。
“我,我交代……”
人赃俱获,到这个份上赵迎新相信什么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五一十,老老实实交代。
问过实施犯罪的细节,再问迷魂药从哪儿来的。
大事都交代,这样的小事赵迎新岂敢隐瞒,原来是一个开成人用品店的朋友给的。
这是很严重的刑事案件,就算李晓蕾不是市局领导夫人钱大海一样会追查到底,当即命令民警连夜去查抄。
不去查抄不知道,踹开门打开灯一看吓一跳!
成人用品店后面的小车棚里居然是一个仓库,一堆纸箱里的各种催情迷药琳琅满目,男用、女用的都有。从说明书上看可大致分为两类,一类主要是催情,上面竟毫不忌讳地印着‘服用之后会感觉浑身发热,情不自禁想脱衣服”;另一种则是人服用后什么都不知道,类似蒙汗药的效果。
就在刑侦局民警查获大量含麻-醉剂成分的所谓“催情迷魂药”之时,分局的扫黄行动也大获成功,抓获组织卖yin的嫌疑人黄军和从事卖yin活动的女子十三人,赵迎新的马仔阿成也顺利落网,连被他们买通的几个酒店客房服务员都被带到了分局。
韩博从省城赶回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路上打电话问过妻子正在医院,所以没去刑侦局而是直奔医院。
“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我没事!”李晓蕾回头看了一眼急诊病房,嘟囔道:“这会儿赶回来,等会儿还要走,没必要来回跑的。”
今晚真是吓了一跳,亲眼确认妻子安然无恙,韩博终于真正松下口气,搂着她问:“那个姑娘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洗了胃,脱离危险了,医生说问题不是很大,观察24小时应该就能出院。”
涉及到自己的妻子,韩博要避嫌,不能亲自侦办案件。
但作为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大概案情还是能了解到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基本上都知道了,真是越想越后怕,禁不住埋怨道:“明知道那混蛋心存不轨,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要是出事怎么办?”
“跟你说,跟你怎么说?”
李晓蕾反问了一句,仰头看着他很认真又带着几分无奈地说:“拜托,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生活!再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跟你一样上过大学,一样工作过那么多年,总不能窝在家什么不干吧?”
“今晚的事又怎么说?”
“意外!”
“意外?”
“在酒店上班的人多呢,比我年轻的,比我漂亮的,人家就不活了?”
深正治安总体不错,被妻子遇上只能算她运气不好。好在没出事,想想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想到她此时此刻的心情,韩博没再说什么,拉着她手一起坐下等。
其他人全回去了,在医院的只剩下阿兴、小红和芳芳。
四人再傻也猜出“李姐”的老公不简单,不约而同围了过来。
“姐夫,您是公安?”阿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小红没那么多顾虑,一过来就满是好奇地问。
“是啊,在市局上班,”韩博跟两位小伙子点点头,微笑着说:“我听晓蕾在电话里说了,要不是你们今晚不知道会搞成什么样,谢谢,等小颖出院,等她完全康复,我做东,我们好好聚聚。”
阿兴哪有心-思吃饭,苦着脸问:“姐夫,你们不会今天抓姓赵的,明天就把他放了吧?”
毫无疑问,他是担心女友将来会被报复。
韩博拍拍他胳膊,用几乎肯定地语气说:“明天就放,怎么可能?据我所知,他的事大了,刑事技术部门刚从他作案使用的迷药里检验出三-唑-仑成分,是一种早被列入国家一类精神药品管理名单的药物,有催眠、镇静、抗焦虑和肌松作用,其安眠镇静效果比普通安眠药强30到50倍,能在20分钟内令人快速安眠,可使服用的人大脑失控、神志不清、任听使唤。
这是一种很严重的刑事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且已造成严重后果。此外,还涉嫌组织卖yin。公安机关肯定要立案侦查,侦查完之后肯定要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两罪并罚,没五六年出不来。”
“太好了,那混蛋就应该重判!”阿兴心里终于踏实了,流露出会心的笑容。
小红则对韩博的职务更感兴趣,禁不住笑问道:“姐夫,您在公安局是做什么的?”
她是妻子的同事,不能因为人家从事服务业就隐瞒,并且今晚出这么大事想瞒也瞒不住,韩博坦诚相告道:“以前是刑警,现在主要是管理,在市局担任副局长。”
“副局长,姐夫,您是市公安局副局长!”
“副局长一样是警察,只是工作分工不同而已,”韩博回头看看笑而不语的李晓蕾,又一脸歉意地说:“回来的匆忙,忘了拿名片。”
“李姐,你怎么不早说!”小红欣喜若狂,嘻嘻笑道:“姐夫,你太厉害了,这么年轻就是副局长,还是公安局副局长。”
“小声点,这么多人呢,被人听见影响不好。”李晓蕾笑骂了一句,把她拉坐到一边。
“哦,明白。”小红吐吐舌头,古灵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