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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男朋友!”关咏琳认真地说:“他是我楼上公司的,很早就认识我,你满意啦?”
见她准备上车离开,我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希望她能听我解释下。然而关咏琳却柳眉倒竖地看过来:“松手!吴天皓,你给我松手!!”
这声怒斥把我吓退,关键还吸引了周边的人的目光。但关咏琳似乎就像想要这效果,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滚,不许你跟着我,你不配!!”说完就准备上车。
“咏琳——”我再次挽留。
关咏琳对示意旁边的男子先上车,又凑到我跟前:“这是我的新男朋友,她比你好,至少不会朝三暮四。”
车门恨恨地关上,朝着外面驶去。我本不应该去追,但心里头就是不服气,开着650i就紧跟在后头。
奔驰车全程都没有加速,我琢磨着关咏琳不知道后面的宝马车是我,而这对我还好些。跟预想中一模一样,车子最终停在了御园餐厅外头。
这家餐厅档次不错,是成都比较有名的粤菜餐厅。但我对粤菜没兴趣,因此随便要了几份点心,便躲在可以窥见关咏琳的角落。
跟之前在地库差不多,关咏琳也看到了我,依旧是毫无表情变化,用略带厌恶的眼神盯了我几眼后,便继续和那男生聊天,并且做些暧昧的动作来恶心我。
虽然知道她是故意这样做的,但我还是有点受不了。几分钟后,看着关咏琳起身往洗手间走去,我连忙在必经之路上拦着她,希望她能听我说几句话。
“吴天皓,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死缠烂打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关咏琳鄙视地说。
“咏琳,我——”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天皓,你再说信不信今晚我就跟这男生去开房?”这话把我吓坏了,赶紧安慰她,说这是何苦呢?
结果关咏琳冷笑了下:“何苦?不该吗?你难道对我很忠心?你跟陈妍书和杨婉茹那点破事,真以为我不知道?”走了两步,她才停下来,背对着我说:“天皓,你真的能忘得了妍书吗?你就别欺骗自己啦!”
这话就像一把利刃,不偏不倚,正好削在我尚未愈合的伤疤上——我确实忘不掉陈妍书。因此在欲言又止地撇了下嘴巴后,我便离开了御园餐厅,漫步在身影攒动的街头。
虽然才仅仅是那么几十个小时,但因为心理成长过快的缘故,我猛然有种时光飞逝的错觉。
以至于我的脑袋里满是回忆,只要看到熟悉的东西,就会不经意间想起某个闷热的下午,某个美妙的夜晚,某些妙趣横生的生活插曲。
我不需要任何提示和构想,就能按照记忆规定的路线,一步一步地走在过往熟悉的道路上。就像梦游的人,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可以本能性地回到内心想去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我想到一个看得到“生活”,看得到“梦想”和“情怀”的地方去。于是我在银河王朝开了间,位于最顶层的房间。
然后拉开窗帘,就伴着巨大落地窗的浩渺霓虹,让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陪我入睡。只有这样,我才不那么孤独。
并且刷新空间的时候,我才发现陈妍书更改了签名:“爱到忘了形,才知道要清醒。”
看到这话,我知道陈妍书也很难过,便给她发消息:妍书,我知道你在,说句话吧!好吗?
本以为又是石沉大海,谁料陈妍书竟然回复过来:天皓,别发给我,让我忘了你!
刹那间,我激动的不得了,把什么都忘了,心潮涌动地给她发消息,告诉她我很想念她,我希望她能回来,即使做朋友也可以,只希望她不要离开我。
然而陈妍书回复过来:天皓,我们是做不成朋友的,你把我忘了吧!后面还有句:小兔崽子,你要保重!后面是朵玫瑰花。
这什么意思?我正准备问她在哪儿,结果聊天窗口瞬间便消失了,屏幕上什么也没有。我吓坏了,赶紧打开微信,打开所有的通讯录和联系薄。
结果,我发现除了电话以外,所有社交软件都没有了陈妍书的名字,她把我拉黑删除了,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再也不会有交集。
这一刻,我的玻璃心又碎了,痛苦不堪地枕在被窝里,像个抽风的病人那样,狠狠地责备自己。
就这样,我终于陷入了一种精疲力尽,六神无主的状态里,整日整夜的处在浑浑噩噩之中。
只是我不可能一直活在失恋的痛苦里,也不像别的男生那样,慵懒变得颓废。我失落的状态,就是不停地做事情,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
因此我开始拼命的学习,导致日子越来越千篇一律,像高中时代的学生那样,游走在几个特定的地点,从早到晚的来回穿梭。
因为我从小就保持着阅读的习惯,所以我的自学能力还不错。考虑到最近精神受到打击不小,我便给林淑仪请了个假,但没把仍在自学日语的安排告诉她。
然而我就是孩子气的性格,白天还能靠忙碌来掩盖,但傍晚过后就不管用啦!尤其是睡觉前的几十分钟,对我而言就像煎熬,每次都要痛苦地挣扎一番。
我不敢跟关咏琳或者陈妍书发消息,因为无穷无尽的等待和静默,很可能会把我逼疯。
这样,日子就像苦口的中药,伴着五味杂陈的心情不断煎熬,让我过着孤孤单单、心灰意冷的生活。
有天晚上,我躺在卧室里进行睡前阅读,想方设法把自己弄的劳累些。
陈妍书的永生花已经被我搬了过来,想她的时候,我就看几眼,但我发现每次看到这朵蓝色妖姬,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关咏琳的脸。
就在我被这种错觉折磨时,楼下客厅忽然传来声响,有人开门走了进来。这让我精神无比振奋,因为只有关咏琳和陈妍书才有我进门的钥匙。
因此我离开穿衣起床,打算出去迎接,但才刚撩开被子,卧室门就被人打开了。台灯小簇的灯光,将晦涩映衬的更加幽暗,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身影走了进来。
“咏琳,是你吗?”我都快产生幻觉了。
“天皓,是我!”这声音是杨婉茹的,她坐到床边上,心疼地看着我:“我来看看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我第一反应是想起了林恭如,我觉得她现在的处境简直跟我差不多,像个空巢的孤寡老人一样。
因此我强装镇定:“谢谢你,婉茹姐!我很好。”然而这话却有些无地自容。
“你吃东西了吗?”杨婉茹问。
我知道在她们眼中,我就是个小孩子,所以我立刻点点头,说闹别扭不会死人。惹得杨婉茹笑了下。但突然间,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怎么会有我的门钥匙。
于是我当即问道:“婉茹姐,是不是咏琳让你来的?是不是她让你来看我的?”我声音很急切。
杨婉茹嘴角抽搐着,似乎很难回答:“不是!”但她又改口:“是的!”
“婉茹姐,你告诉我实话吧!”我催促道。
杨婉茹昂起脑袋,摸着我的脸说:“天皓,本来我不该告诉你的,可我担心你会死掉……”她安慰我,补充道:“是妍书让我来看你的,她问我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
这话对我仿佛是危难中的一剂良药,我把着杨婉茹的肩膀问:“婉茹姐,你老实告诉我,妍书是不是没走?她人还在成都,对吗?”
“没有!我不骗你!”杨婉茹的声音极富感染力:“天皓,妍书真的走了,她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没在国内,你把她忘了吧!”
我心力交瘁地靠在床头,哽咽地自言自语:“婉茹姐,我忘不了妍书,我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我觉得我好对不起她……”
“那你准备怎么办?”杨婉茹当即问我:“咏琳做的没错,她把妍书从你身边赶走,是为了你们好,她想要保护她,也不想让你被女人毁掉。”
见我还不打算迷途知返,杨婉茹捋着我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
“天皓,你得到她了,也玩够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如果你在乎咏琳,或者妍书的话,就大胆地说出来,给她承诺,可你敢吗?你选择不了呀!
其实从这场感情的开端,我就已经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关咏琳和陈妍书都是精雕细琢,富养长大的女孩,别说她们自己,就是她们的家人,也绝不可能同意如此荒唐的感情。”
我胸腔有些抽搐,不想继续,便岔开话题:“婉茹姐,妍书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结果杨婉茹冰冷地回复:“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她的自由我们无权干涉。”见我低下头,她按住我的肩膀:“天皓,跟我去见个人。”
“谁?”我下意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