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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娇小而又很高的女人,而她竟是意外地丰满。
也许是因她的腰很细,身上有衣服时,我就不会感觉到那丰满,丰满而且丰盛,她把最后一件丢在地上,舐舐嘴唇,问道:“你想不想要?”
我忙说:“想”
想但同时又不知如何要法,因为我的动作不灵活。
她让我知道如何要法,她一爬就爬了上来,像骑师上鞍。
不错,这样就用不着我动了。她一坐下,就成功了,我与她都同时啊的一声。
我有一支脚不能出力,一出力就痛,没有这支脚踏在床的表面而借力,我是实在做不到应做的动作的。因此这时,差不多全部的动作都由她做,我只是能够动手,而即使是动手,没有脚的支持,也是很吃力的。但她很有干劲,一直支持下去。
照我所知,这个方式只是一个姿势,如只是由她来做全部动作,也是不能支持得了多久的,也因此,她中途有几次要停下来,喘着气,但她很快又能继续。
终于,我的脊骨通过一阵飘飘然,热情关禁不住了,她亦可以感受得到,而发抖着软化了,伏了下来,一动也不动,只是喘着。我抱住她,她的身子压着我就很舒服。终于,我那阵慵倦过去了,我在她的耳边说:“这真美妙!我们以后应该多做这个!”
她娇羞地爬起身。
她下了床,拾起她弃在地上的衣服出去了,她是到卫生间去洗澡。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特护的病房,是她垫钱让我住进来的。
回来时候她已穿回了衣服,拿来了湿毛巾为我清洁。
她匆匆替我清洁之后,拉好我的睡衣睡裤,又出去了。再出现时却只是在门口,她说:“我要走了!”
我说:“你再陪我一会儿吧!”
她说:“时间不早了,你也应该睡觉了,我明晚再来。”
说着也不由我反对,她就出去了。
官雪华走后,我心里想,刚才官雪华说的那一句话,我怀疑是……
这说明她深深的怀疑她身边某个人,而且很熟悉,而且关系肯定不浅,难道,是她前男友?
难道她前男友并没死?她是编借口出来骗骗我的吗?
想着想着,烟瘾来了,给小熙打了电话,逼着她买牛肉粉,还要买一包烟。
小熙来了后,我先吃面,她跟我说昨晚去看到我的情况,说我全身是血,然后她哭了,全乱了方寸,给官雪华打了电话,然后很多事,全是官雪华处理的。
小熙问我这些到底怎么回事,我说怀疑是李带沫他们顾人行凶。
小熙吃了一惊:“他们怎么那么坏?”
我笑了笑,是啊,他们怎么那么坏,这世上永远比你想象的黑暗,我让小熙不要跟同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有同事来看我,你就说被抢劫就行。
小熙点点头。
“你和官总,有爱吗?”小熙小心翼翼的问。
“爱?真爱吗?”我问。
“嗯。”她点点头。
“你觉得我和她,现实吗?”我问小熙。
小熙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官雪华到底怎么想,真爱吗?
不知道,或许不爱吧。
或许爱吧。
同事们来了一批又一批,小熙问:“你家人呢……”
我深出一口气,道:“算了,我家人……我不想他们担心。”
我不想让我妈担心,除了每个月给她寄钱,通一通电话说说近况都是说好的,我不会让她为我担心。
医生要求住院半个月,官雪华交过住院费了,自然是要住的。
住院那些天,我常常看到有缺胳膊断腿的人被抬进医院,社会如果是赛车场,医院就是修理站,是社会不良状况发生后的集结点,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不过与担架上那些人比较,我显然是幸运的。
同事里,吴志伟第一个去照顾我,还跟其他几个同事一起凑了些钱,我没有要。第一天医生不让起床时他还帮我接尿,这让我难以忘怀。
而且,我休病假的时间里,我所有的工作都是由吴志伟接手,工资照拿,这一部分既要感谢官雪华,一部分要感谢吴志伟和张欣,肖经理,小熙,等人。
小熙倒是经常陪着我,就像电视里那温馨的画面,我躺在病床上,喝到了她喂的鸡汤。那种情形下,女人做事的样子很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很美,都让人觉得温暖。
“小样!幸福吧?”小熙说。
“要是你只管喂,不帮我接尿,那就很凄凉。”
“你又乱说话!”小熙嗔怪人的声音很好听,像孩子撒娇。
戒烟这让人很难受,小护士偏偏盯得紧,放出抽烟会让伤口感染最终导致残疾的狠话。我并不在乎,于是小熙给我带烟。于是在那个住院的很多日子里,我就坐在医院院子里向阳的一个台阶上,看着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笨拙的按动打火机,为我点燃一支烟。
一直到出院,也没见官雪华来看我,每次病房的门被推开,我就幻想着是她来了。
也许,我真的动了真情吗?
她为我垫付了二十万的医疗费,出院的时候还剩下几万,我让小熙拿出来了去还给她,告诉她以后我会打工还的。
但是……加上之前欠她的,鬼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呢?
官雪华没要回那些钱,让小熙带了回来,说让我把这些钱买吃的补的,养好身体再说。
离开医院后,只能呆在家里,我就疯狂的上网,美其名曰锻炼肢体功能恢复。
记得刚拆掉纱布时整只手黑的像练过铁砂掌,就像小时候最脏的孩子的手那样,洗了好久才露出白色。肉色很新鲜,白的没有血色,让人生气的是手术伤口看上去缝的乱七八糟很不规则,长出来的新肉也就不规则,弯动关节会有很不舒服的感觉,而且很容易充血。
躺在床上抽烟的时候,回望自己的人生简直太失败了,事业?欠了一屁股债,女人就不必谈。
房子车子孩子票子,每一样都是海市蜃楼,我就是一失败的瓜娃子。
我有两个自小玩到大的朋友,都是研究生,年轻有为锐气横生,生命却都因为意外只走到了25岁,面对身边的死亡,我的疑问日渐沉重:生命到底是倔强的体验还是圆润的积累和改变?
如果没有家人,我将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可是血缘的责任又抹不掉,我又不情愿改变自己而一无所有,这算自私吗?这个假设是一个中国式假设,当我知道了已过不惑之年的德国人卢安克不恋爱,不要物质,在中国广西一个小山村无薪酬支教10余年的事情后,我知道自由人性的光辉在这个地球上的一些角落里是可以自由散发的。在中国一些人的概念里,这样的事不可理解。十年前,一位认识卢安克的中国商人就说,卢安克都三十岁了,怎么还是一无所有的老样子?
这些问题想的我蛋疼,但是我必须想明白一个问题,我要尽快恢复,然后去上班,奋斗,挣钱,还债,买房买车让母亲过好生活。
在回家养伤了一周后,听说嫌疑人都抓了,警方通过调取摄像头的记录等方式,认定了几名嫌疑人,八名嫌疑人相继捉获。
而且,多名嫌疑人有前科。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不是李带沫,不是黎眀,竟然是跟追求了官雪华很久的陈导演有关。
陈导演虽然一直被官雪华拒绝,但他并不死心,还抛下既然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的狠话,行为极端,还放话说如果有人敢和她交往就报复。
主犯名为老狗,就是那个声音沙哑的带头的男人,老狗称,他和陈导演是好兄弟,有次和陈导演的另一个兄弟一起吃饭时聊起陈导演的感情事,老狗说教训一下我替陈导演出气,于是他们一拍即合。
他们开始对我进行跟踪,联系到几名打手,对我进行了报复。
当公诉人多次问老狗等人包括他们的关系和陈导演的关系,和陈导演是否有经济往来,为何要砍素不相识的我。
可他们一口咬定就是他们自己的主意,就是替陈导演出一口气。
可是,这事情白痴都看得出来,真凶逍遥法外,老狗这些打手做了替死鬼。
我不得不佩服陈导演的手段和头脑。
这帮人全部被判了刑,除了陈导演。
这令我感叹这类治安案件执行效率竟然如此之高,在我印象当中很多腐败类案件处理起来真叫一个又臭又长。
一段日子之后,我已痊愈了差不多。
那天晚上,官雪华开车来找了我,我们在郊外的酒店进晚餐,我有重获自由的兴奋。
她问我身体怎么样了,我笑着说和你大战几百回合都没事。
她立即绷紧脸。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岔开话题道:“官总,我怕陈导演还会找人砍我。”
官雪华叹了口气,说:“我给他打了电话,他一口咬定就是不知情。”
我说:“那我是不是应该离你远点……安全一点……”
官雪华不说话了。
我意识到了,她自己心里也很没谱。
我又说道:“呵呵,我明白了……算了,死就死吧。官总,谢谢你帮我垫付的钱,欠你已经太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还要感谢你对我工作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