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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品古斋,许元驹否认自己和绑架孙采薇有关,而阿宝冷不丁冒出来,把我们吓了一跳。
一眼看上去,这个家伙明显就是个痴呆。他说起话来口齿不清,看到人就傻笑,肯定是个智障无疑。
“许老板,你这里的古董都是真的吧?”李国豪主动岔开话题,拿起了一个瓷器看了看。
没等许元驹说话,阿宝开口就说:“这是五代越窑刻花水盂。”
我们同时一愣,吃惊的看向阿宝。阿宝面无表情,看都没看李国豪手上的瓷器,又吃了一个糖葫芦。
李国豪放下手中的东西,又拿起了一个唐三彩,阿宝直接说道:“这是唐三彩仕女坐俑。”
阿宝这次的回答被我们听得更清楚,李国豪好奇的问道:“你知道这些古董的名字?”
可阿宝没有理会他,吃下了第三颗糖葫芦,然后把剩下的糖葫芦拿到孙采薇面前:“真甜,你要不要吃?”
孙采薇一愣,摆摆手说:“我不吃,谢谢。”
“许老板,你这儿子挺厉害啊,知道这些古董的名字,不简单。”李国豪夸了一句阿宝。
“他虽然脑子不大好,但是对于古董却有过人的天赋。可能从小耳濡目染,除了接触这些东西,也没人和他玩,所以就记下了。”许元驹说话间,神情当中带着骄傲。
李国豪放下唐三彩仕女坐俑,又拿起了一个立佣。这两个都是唐三彩,可一个是坐着的,一个是站着的。在我们看来,也就是姿势不同,其他没什么区别。
阿宝却说:“这个是假的。”
“你住口!”许元驹脸色变得很难看,走到阿宝身边,拿出五块钱,塞到他手上:“你不是饿了吗?去对面买两个馒头吃。”
阿宝很开心的拿过钱,还对着太阳照了一下,咧嘴笑道:“是真钱。”
许元驹把阿宝支开之后,又冲着我们干笑了两声:“小孩子不懂事,胡说八道。”
我们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古董店里面有真有假。真的古董是卖给那些业内人士,假的古董自然就是骗骗我们这些不懂行的人了。
“好了,不耽误你们吃午饭了。许老板,这件事还没完,我过两天还会再来。”李国豪说完,摆了一下手,示意我们离开。
此时,孙采薇突然走到一幅字前面,上下看了一眼,去问许元驹:“许老板,这是谁的书法?”
许元驹介绍道:“这是清朝王文治的《行书联》,价值不菲啊。”
孙采薇笑了笑偶说:“我又不买它,多少钱也和我没关系。只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幅字,而且记得很清楚。”
听到孙采薇这么说,我们也一起看去。一幅字分为上下两联: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事业还是读书。这字是用来教化人的,让人们要积善读书,知书达理。
许元驹一愣,马上认真起来,郑重其事的说:“这位警官,如果你当真在其他地方看到过,那一定是仿品。这是王文治的真迹,我可以向你打包票。”
“哦?许老板,你这里的真迹不少啊。那么多古董,少说也得值个几千万吧?”李国豪问道。
许元驹讪笑着说:“李警官,不瞒您说,干我们这一行,谁的店里没有几个真迹?可仿品赝品更多,就看您识不识货了。”
“走吧,我肚子也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孙采薇说完,就走了出去。
回到车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吴雨桐问道:“怎么样,你们这趟有没有收获?”
“吴记者,你这是明知故问啊。你也在现场,有没有收获,你不是看得一清二楚吗?”李国豪发动了汽车。
“我只顾着拍摄,没有在意你们说话。”吴雨桐说道。
李国豪又说:“许元驹死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催眠只能帮我们寻找线索,无法提供证据。”
“我觉得那个阿宝挺有意思的,他一个痴呆,居然能够记住每一个古董的名称,而且还知道真假,太不可思议了。”孙采薇说道。
吴雨桐笑了笑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有些正常人跟精神病一样,而有些精神病更像是正常人。”
她的这句话让我浑身一颤,我只觉得一丝寒意从心底划过。吴雨桐为什么会这么说,阿宝是看上去很像精神病的正常人吗?
“这种人往往心无杂念,想要记住那些古董,并非难事。”我重新说了一遍。
孙采薇把脸转向窗外,嘴里喃喃说着:“那幅画我的确见到过,就是想不起来在哪个地方。”
“说不定就是在这家品古斋呢?”李国豪一边开车,一边怀疑着这家古董店。
“我看那个许老板没有说假话,是不是咱们搞错了?”孙采薇有点不自信的说。
李国豪皱眉说道:“你们不是在催眠状态下进入到古董店的吗?何况,你们同时认出了这家古董店,怎么还会错呢?”
其实,李国豪不知道,在我被催眠,来到这家古董店的时候,那个无脸人不停重复着那句话:“你……走……错……地……方……了。”
难道我真的走错了?此古董店非彼古董店?可是两家店如此之像,又该怎么解释?
我觉得自己解释不了,想来这其中肯定另有原因。我们这帮人都被带入到了迷雾当中,想要走出来,就要拿到指南针。
“我会让人盯住曹明达和这家古董店,只要他们发生任何联系,我就能揭穿他们的面目!”李国豪不甘心的说。
我心中暗想,但愿这一切都是人为,不要把怨灵牵扯进来。否则,那么这个恶魔团就难对付了。
第二天,我和周颖都休班。我们睡了一个懒觉,在起床之前,我把古董店的事告诉给了她,周颖忽然来了兴趣:“叶鹏,不如咱们再去逛逛?”
“干嘛,你要买古董吗?他那里的假货可多着呢。”我提醒周颖。
周颖却趴在我怀里说:“咱们哪里有钱买那些东西,我是去瞧瞧那个古董店有没有古怪。”
“也好,说不定你会有什么新发现。”我欣然答应了她。
我们起床吃东西,牵着包小黑前往品古斋。我这才发现天色有点阴沉。
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