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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这样,还有其他的呢。”宣可卿火上浇油。
“还有什么?”
“比方说长夜漫漫,无人相陪啦,佳人不在,无法上下其手啦,还有……”
“宣姑娘!”蔷薇急声喝断了宣可卿的话,面色娇艳欲滴,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话这么没遮没拦的?
“行啦,骗你的!”宣可卿面露无奈,宽慰蔷薇道:“他虽然处理工作是拼命了点,不过也还知道,要是把自己累垮了,就没人来找你了,所以你就安心等着吧,他一定会来的。”
“真的?”蔷薇看向宣可卿,仿佛是要从她那里寻求一个保障似的。
“大概吧。”宣可卿耸耸肩:“你跟靖王比较熟,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对哦。”蔷薇像是才反应过来:“他一定会来的,他说过,无论我在哪里,变成什么样子,都一定会找到我。”
“那不就结了。”宣可卿站起身,对着蔷薇说道:“别东想西想的了,反正都己经到这里了,就好好去见梧皇吧。你先睡,我出去走走。”
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夜色早己降临,月光如水般笼罩在青绿的草叶之上,显出一派清静宁和的意蕴。
宣可卿极目望了一下,不出意料的看到冥烈没有进帐篷,而是在远远的一片草叶间,放肆的舒展四肢,仰面躺在草地上。
“喂!”宣可卿走到他身边,伸脚踢了踢他。
“宣表妹,有事就躺下来说,本少爷可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冥烈嘴里嚼着根草叶,声音有些懒懒的。
相比于皇子的身份来说,他还是更喜欢飞星阁阁主的身份,自在,也没那么多束缚。这么想来,爷爷一直不公布他的存在,倒也是件好事。
宣可卿倒也不拘,在冥烈身边坐了下来,对着冥烈说道:“靖王要我问你一句话。”
“恩,说吧。”冥烈好像早就知道似的,随意应了一句。
“靖王说,让你问问自己,你真的喜欢蔷薇吗?”
冥烈眼睛一睁,吐出口中的草叶,嗖的一声坐起来盯着宣可卿:“我喜不喜欢蔷薇,用得着他来问?我要是不喜欢她,你当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守着她三年?”
“你冲我发什么火?又不是我要问的。”宣可卿凉凉的反驳回去:“你倒是喜欢了,喜欢到一直把她往别的男人身边推,喜欢到三年了连个告白都没有,我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见到这种喜欢。我说亲爱的表哥,你可真让我开眼!”
“你……”冥烈目光凶的能吃人一般,忽然一拍身子猛的站了起来:“没有告白是不是?那我现在就去补上!”
说完话,竟是理也不理宣可卿,径直向着蔷薇的帐篷冲过去。
宣可卿坐在草地上看好戏的望着蔷薇的帐篷,只见到冥烈一手拽着蔷薇强硬的将她拉上马,蹄声得得,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单手支着头,宣可卿面无表情的想:这个靖王眼睛实在是太毒了,以后无论如何都一定要避免和他做对。否则真有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风呼啸,方才被冥烈抓着的手腕隐隐做痛,蔷薇坐在马上诧异之极,可却又并不害怕,就算冥烈的情绪似乎有几分失控,可她还是坚定的认为,冥烈必然不会伤害自己。
奔了小半个时辰,冥烈突的勒住了马,翻身跃了下来,又伸手将蔷薇一并拽下来。
“冥烈……”
微微踉跄几步,蔷薇站稳了身子,略带疑问的看着他。
“我喜欢你!”没有任何征兆任何说明,仿佛石头里蹦出来的,冥烈口中突然冒出这么几个字。
蔷薇一怔,还来不及说话,冥烈己经自己说了下去:“蔷薇,也许你自己从来不觉得,可是你的身上,总是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种娇柔的态度,望着人的眼睛里,虽然清清澈澈的一片,可却总像是盛满了水,仿佛只要稍不小心,就会溢出来的样子。可是偏偏你又拼命的绷着那根弦,死也不让它溢出来。那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常常会让一个男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对你升腾起保护的欲望。”
“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我的确只是奉了爷爷的命令。可是当你明明写满了一脸的心事,却一次一次的对我说着你没有愿望的时候,我却控制不住自己去进一步的探究你。我想知道在你一脸无所谓的笑容下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能把你逼的这样苦。”
“越深入,越怜惜,忍不住就被你的思绪牵动了我的情绪。我的确是帮了你和流光一点,可是你不必把我想的太好。因为你深藏在心底的那个秘密,己经将你冻的太狠,你看起来就像是个被冻透了的人,需小微小的温度,先是皮肤,然后腠理,然后肌肉,然后骨骼,然后灵魂,一点一点的将你温暖。”
“可是我清楚我做不到。我感情更像是火焰,如果贸然靠的太近,只会灼伤了你。所以我只好远远的守着,摆出一副大哥哥的面孔来,偶尔逗你开开心,看着你释放出微小的情绪。”
“我将你推到流光身边,不是因为我觉得他能照顾好你,而是因为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利刃和钩子。如果我只是一簇火焰,那他就是来自地狱的业火。我顶多只能将你灼伤,可是他却可以将你彻底焚毁!”
“我将你推向他,然后在一边等待。我等着他将你彻底撕裂和焚毁,然后再去收拾你破碎的残骸。那个时候,就算我的感情是火焰,在经历了那样的浩劫之后,你也不会再觉得的灼人,而是恰到好处的温暖。”
“蔷薇……”冥烈看着蔷薇目光灼灼:“如果那天晚上我把你从慕容府中带走,你自己想想看,你现在,会不会早己经喜欢上我?”
蔷薇呼吸一滞,自与流光相逢以来,一次一次的不信,一次一次的利用与伤害,雪夜长跪,无意间听到的那句逢场作戏,还有背后那幅痛到骨髓里的刺青。
就是再有多少爱,多少情,也早都该被磨的一干二净。
那个时候,己经不知道萌生了多少次的去意。
如果冥烈真的在那个时候带走她,以冥烈这般比流光温和不知多少倍的相处方式,以他全心全意为着自己想的情意,自己难道真的会没有一点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