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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裔就笑了。
“是吧，没看出来吧？看他的样子像是一个有着良好的家教，有着优良的传统家庭能叫出来的孩子吧？有教养，懂礼貌，学习成绩优异，传统优良……..”
这还是第一次，从项羽裔的嘴里听到项羽裔能夸奖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我跟他成为朋友，去到他家之后也吓了一跳，原来他一直以来在失去父母之后都是一个人过的，他有着超脱正常年龄范围的理智的情绪和冷静的头脑，他的父母是搞艺术的，一个是钢琴师，另一个是小提琴手，在一场去演出的途中出的事故去世的，所以他的身上带着那种传统的气质，他会照顾自己的生活，会成熟的想问题，他的父母为他留下了一笔财产，这也是他选择一个人生活的原因，因为不想要因为被照顾的名义这些财产被侵吞，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了。”
项羽裔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似乎追忆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
“他会打架，但是在回到家里之前会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看起来跟走的时候一摸一样的，他会为自己的成绩单签字，学着所剩不多的父亲母亲笔记的样子，他会试着弹一首曲子，或者拉一段音乐，但是从他父母离世之后就真的不再碰触这两样东西，只是偶尔在想他们的时候会抚摸……..”
项羽裔说不下去，因为越发的发现这些陈年旧事本就不应该记得的，为什么现在一经想起来是这么的清晰。
历历在目的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一样的。
萧璟荷伸过手来握住项羽裔的手。
“如果你真的难受，你可以哭出来的，这不是你的错。”
项羽裔就苦笑了，把酒杯里的酒一下子全喝了，狠厉的目光渐渐的露出来，把那种回忆的温情一下子打破了。
手掌握着酒杯用力。
“可是你知道吗？如果那天站在那个地方的人是我，那么现在死了的人就已经是我了，而不是齐於栋，齐於栋是为我而死的。”
一句话说出来，彻底的把萧璟荷震惊住了，脸色骤变的看着项羽裔，握在项羽裔手背上的手被冷汗一点点的浸湿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这些想做是你的责任。”
萧璟荷不敢想，如果这个事情发生在项羽裔的身上，如果现在身边没有了项羽裔，那么她该则么继续生活？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不管是意外也好，还是真的是有人蓄意谋杀也好，但是这不是项羽裔的错。
项羽裔直接拿起酒瓶来，把酒直接喝下去。
“你知道吗？这家店是我跟齐於栋最长来的地方，不管是我在部队里执行任务还是在项氏集团做老板，这个地方永远都是只有我们兄弟两个人才来的地方，我们在这里喝酒，我门在这里谈天说地，我们在这里打架，我们在这里长大，这里有我们共同太多的太多的回忆，现在他不在了，我觉得都空了，我不知道我以后到底还能不能来这个地方……..”
因为害怕，因为害怕来到这里那种空洞的失去的感觉。
一个人不在了，永远的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人的大半个人生一下子被掏空了。
这是项羽裔在失去齐於栋之后，第一次说关于齐於栋的话题，第一次提起齐於栋的一切，也是第一次发泄出来自己的情绪。
萧璟荷的眼泪蓄满眼眶，把已经冰凉的手紧紧的握在项羽裔的手上不肯放。
因为她知道，即使她的力量微不足道，即使她的力量起不到丝毫安慰的作用，在这个时候也不想要放手。
“以后只要你想来，我陪你来，我带喝醉酒的你回家，我听你说你跟齐於栋的故事。”
项羽裔深吸一口气，眼睛猩红了，仰头已经将第三瓶酒喝下去了。
然后拿着酒瓶对着远处的天空。
“齐於栋，你还记得你在这里对我发过的誓吗？你说我们要永远做兄弟的，这酒敬你，我不会让你白死，我会给你报仇，我会让他们全部都下地狱。”
项羽裔把酒瓶里的酒倒在地上。
萧璟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项羽裔，看着项羽裔把一瓶一瓶的酒灌进嘴里，然后听着项羽裔自言自语，像是在倾诉也像是在痛苦。
最终，项羽裔趴在桌面上。
“齐於栋，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我把任蝶兰交给了你，让她如愿的成为了你的新娘，可是你还欠我的，我的戒指还没送出去，我们说好了的，只要你求婚完成了，我就会求婚的，可是我的戒指还待在兜里，还没有送出去，还没来得及送出去，这次是你欠我的，我会记一辈子的……..”
等到项羽裔彻底的醉倒了，萧璟荷打电话叫来代理司机。
项羽裔已经很久没睡过一晚安稳的觉了，自从齐於栋走后，他的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齐於栋事件上。
萧璟荷打来热水，为项羽裔清理身上，将外套脱去。
这也是今天她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能让项羽裔好好的睡一觉，不用去想齐於栋的死亡，不用去想报仇，不用去想到底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的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
因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整个人都要废掉了。
萧璟荷把人清理干净，自己身上也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将被子给男人盖好，转身要走的人被项羽裔一把拉回来在怀里。
没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声音似乎是最小的最微弱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现在只有你了，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了……..对不起，不要离开我，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继续下去，不要离开我…….”
喃喃的声音让萧璟荷这样侧躺着身子在项羽裔的怀里安安静静的，整个人都开始心疼了。
这才是项羽裔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喝醉了不是，发泄的时候不是，分享的时候不是，因为项羽裔的伪装太强大，只有在进入深度睡眠之后才会表露出来真正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