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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尘醒来,睡眼还惺忪,因为睡姿的原因,身体苏醒后略有酸痛。转转头大量车内四周,却没有看见穆南一的身影,随即把视线转移至车窗外。
还是深夜的时候,车外的穆南一后备靠着车身,黑色的背影与深夜仿佛融为一体,显得孤独苍凉。一点零星的火光从下往上,穆南一吸了一口烟,火光的颜色更加明亮了。
叶安尘呆在车里,默默地看着穆南一,看着男人沉默地吸烟,可最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郁闷,从车上下了来。
不想,刚靠近穆南一,叶安尘便被穆南一紧紧地环抱在胸膛里,彼此间的温暖与深夜的冷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穆南一?”叶安尘受到小小的惊吓,小声问了一句。
“对不起!”是的,穆南一真的说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叶安尘顿时感到一阵酸楚,这是她认识的他吗?不,他们应该已经是没有原谅与被原谅的关系了,相爱的人是一体的。
爱情,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的。
叶安尘伸出双手,交叉在穆南一脖子后面,眼睛看着穆南一深邃地如同黑夜的曈眸,一时说不出话来。就像梦醒来相视,默契地笑笑。虽然不知道穆南一是出于什么原因,竟一改往常变得如此低落,但是叶安尘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同身受。此时,陪伴是最好的选择,无需过多的言语;就像人们说的那样,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穆南一接受着叶安尘带给他的柔情,他把头枕在叶安尘的肩膀上,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还走吗?”
“啊?”叶安尘不明白穆南一的意思。
“签证……”
哦,叶安尘恍悟,是出国办理的签证。可一提到这个,叶安尘别提多恼火了,所有各式各样的资料和文件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可是这个签证迟迟没有办理下来。
“还没。”叶安尘回答道。
“这件事,青木倒是帮了不少忙。”穆南一浅浅地坏笑。
“青木?”叶安尘感觉穆南一的力道大了许多,并不宽厚的肩膀上有一股沉甸甸的酸痛,随即解开了自己的手,但依然依偎在穆南一怀里。
“青木早早就放话了,决不让任何一家大使馆同意你的签证申请。”
叶安尘吃了一惊!青木居然做这种事情!难怪……
原来,之前花费老大的力气去申请的签证都被他搅黄了。实在可恶!原本还替青木委屈,挨了凌峰一巴掌,现在觉得,那巴掌都是轻松的。
穆南一宠溺地看着叶安尘在心里嘀咕这些小九五的琐事,双手扶着她的脸颊,说:“是我叫他这么做的。”说完,便打开了车门。
“穆南一,你……”叶安尘咬牙切齿地说。
“嗯?怎么了?”穆南一饶有趣味地看着叶安尘,但也不给叶安尘继续往下说的节奏,推着叶安尘进车子里。
叶安尘虽然内心有很多不满,但这些都不是她能说或者说的,或许着就是成为穆南一的女人应该有的吧。
好吧,我接受你刚才的道歉!叶安尘心想。不过不会有下一次了,穆南一。
叶安尘突然给了穆南一一个拥抱,口一张开,在穆南一的脖子侧面狠狠咬下一口。你给我记住了!
穆南一吃疼地一叫:“啊……”
这是给坏蛋应有的惩罚。
……
两人回到公寓楼下,穆南一送叶安尘进门后才离开的。
上官家。凌晨一点。电话响起。
秦佳人拿起电话,便听到母亲江鑫止不住的哭声:“依依!依依!不好了不好I类,出事了……”
秦佳人听到母亲这样的方寸大乱,心里也急:“妈,这么回事,慢慢说。”
“你……你爸爸他……”江鑫说话哽咽,语序混乱的。
“爸爸怎么了?别着急……”
“刚刚来了一帮莫名其妙的人,闯进家里,把你爸爸带走了。”江鑫泣不成声。
“啊?什么?”秦佳人不相信,这是得罪了谁?自己的父亲这么会这么突然被带走呢?秦佳人脑海中思索着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
秦佳人的父亲秦海,原本香甜地睡着,迷迷糊糊中被一连串的声响吵醒。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这伙人是谁,为什么私闯民宅的时候,他们已经把秦海从床上直接整个人拎下了床。江鑫惊慌失措地尖叫着,想制止这些人的行为,可是毫无用处。
“带走!”只听一人冷冷道。
他们将秦海塞进了一辆车里,一路上,秦海都想试图询问抓他的原因,但是那些人就像机器人一样,没睁眼瞧上一眼,也没有人回答,训练有素。
直到目的地到了,车停住,秦海被人仍在了湿漉漉的草泥地上。等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瞬间身体一凌。
是青木,这帮人是青木派来的。然而,更让秦海惶恐的,是后面那个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
秦海赶忙面对着前面的人趴腰下跪,还不时地扇自己耳光,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一时迷了心窍,竟干出这些糊涂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说完,继续毫无尊严地狂扇自己嘴巴,只为求得面前的人原谅。
那人走了出来,草地上的灯光照亮了他的侧脸。是穆南一。
“还有下次?”
“不不,没有下次,没有下次!”秦海慌乱,害怕穆南一不高兴就一会要了他的命。这次,他是否能度的过去还没个底儿,
穆南一像看小丑表演一样看着秦海,面无表情:“滚吧,把今晚的手脚处理干净了,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秦海一听,如临恩赦,慌乱地逃跑。
青木看着逃离的秦海,逐渐地在黑暗中隐去身形,不觉蹙眉紧锁。就这么轻易放秦海吗?青木不理解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穆南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青木问。
穆南一心里好笑,“杀了他,一了百了也好。可每当这时候,我总会想起一个人说过的话……”
叶安尘的公寓。她正准备睡觉,门铃突然响了。
这时候还会是谁来?叶安尘好奇地想。
门一打开,叶安尘看着眼前的男人,吃惊不小。穆南一这么晚了为什么会出现?而且全身都湿透了,无论是头发、上衣、裤子或鞋子,都湿了,就像掉进了河里被水泡过一样。
“穆南一,你……”叶安尘看着这样的穆南一,吃惊地想询问是怎么回事?但是,穆南一没有给她机会,而是迅速地将叶安尘抱进怀里,湿漉漉的一副和叶安尘干燥的睡衣贴合在一起,穆南一头发上挂的水滴,滴在了叶安尘的脖子和香肩上。
穆南一埋首在叶安尘的颈窝里,语气很轻,但是依旧是那么令人感到落寞:“叶安尘,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像是一个流浪的孩子在撒娇,更像一个疲惫的男人,抓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说着在外头不能说的软弱的话。
叶安尘小声地安抚了一会儿穆南一:“进来,先换上衣服,这样子会生病的。”随后,便走进了卧室,拿出了两件宽大的白色上衣还有黑色的短裤。
叶安尘拿来了干毛巾,想帮穆南一擦干头发。穆南一却一把抢过去,自己擦拭着。彼此两人都不说话,换好衣服之后也是坐在小沙发上,目光始终是落在忙忙碌碌的叶安尘身上,感觉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