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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
赵汐觉得自己根本无法理解她脸上的笑容，这样也能叫做幸运？！
“赵小姐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想要进来墨家吗？我们努力的做到最好，只是望有一天能够被选中，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为什么不幸运？”
从温岚的脸上真的看不出来她有任何的不开心，甚至是甘之如饴坦然接受。
“......你喜欢墨子季吗？”
这个问题有些冒犯，但是赵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她和温岚平平静静的坐在这里，像朋友一般融洽，如果不是眼前的环境，赵汐真的很愿意和她做朋友。
温岚轻轻笑了起来，眼中洋溢着快乐：“当然，我很喜欢他。”
“......”
她甚至没有深入的了解过墨子季。
赵汐沉默下去，温岚的快乐是真的，墨子季是个很优秀的人，即使在这个监狱里他们每个人的性格中都有些扭曲的阴暗，但是墨家的每个人真的都很优秀，一个女人如果能够嫁给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快乐的。
可是这样就能代表爱情？
墨子季已经有了妻子。
是不是她和墨家是两个世界，所以她根本无法理解这种扭曲的爱情？
“赵小姐和二少爷的经历我听说过，我也很佩服，赵小姐和二少爷是自由恋爱，所以应该比我们更加懂得爱情，赵小姐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喜欢着二少爷？在我认识的人中，喜欢二少爷的人比喜欢大少爷的要多得多。”
温岚轻笑着，语调和语气都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甚至就连赵汐都不得不承认，和她聊天的感觉很好，就像是和书雅聊天的时候一样。
但是她们两个人有关键性的不同。
那就是书雅在提到墨子季的时候眼中有想要占有的爱意。
“喜欢墨子染的人很多，”赵汐轻笑着，语气轻快起来，“谁让他长得帅又优秀呢？”
“......”
温岚诧异的看着赵汐，她就这么直白的夸奖自己的未婚夫？
赵汐的眼中有着自豪和明显的骄傲，唇角也扬了起来，这是从她们谈话开始，赵汐最高兴的时候。
“你知道这里一整个花园的百合吗？”赵汐突的转了话题，从她们这里依旧可以透过长廊看到前面花园中的花田，而且即使是餐厅的花瓶中，摆放的也是百合。
温岚不明所以，虽然疑惑但是还是说道：“是因为大少爷很喜欢百合？这里是大少爷的园子，这里的花也应该是他喜欢的吧？”
“你这样说也对，”赵汐没有否认她的话，她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抱歉的起身，“他的确很喜欢百合，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更加喜欢百合。”
温岚迟疑的询问：“是......？”
赵汐笑了笑没有回答，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我还约了书雅，我得走了。”
“好。”
温岚微微点头，目送赵汐离开。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摇曳的百合花上。
一整园的百合花。
幽暗的房间中氤氲着热气，隔绝了秋意的寒凉。
墨子染站在门口的方向，黑眸盯着躺在软榻上的老人。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墨老的声音苍老而沙哑，还带着浓浓的倦意。
墨子染身姿劲拔，背影卓然，英俊的脸上冷傲凌厉。
“我需要时间。”
墨老轻咳了几声，医护连忙帮他顺了顺气，又服侍他喝了些茶水。
半晌之后墨老才再次开口，没有不悦和威胁：“你现在的确是已经羽翼丰满，在我和阿白的眼皮子底下，你做的已经算不错了，如果更加理智些，你的地位会再高一点。”
“我现在很好，祖父过奖。”
墨子染语气淡淡，不卑不亢，犀利的眸子中闪烁着不明的光。
“等到你考虑清楚的时候再来找我谈条件，至于这个调令，就等到你来找我的时候一起算吧。”
墨老说罢，闭上了眼睛，医护帮他轻轻揉捏着腿和肩，等于是下了逐客令。
墨子染微微躬身，背影中凌厉，充满着蓄势待发的杀意。
客厅中的色彩很柔和，赵汐坐在暖色调的沙发上，四处看了看，好奇的扬声问道：“书雅，你很喜欢这种老式的壁炉？”
书雅端着茶过来，放在赵汐身前，顺着赵汐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是啊。”
她的目光多了些疼惜和黯然，借着喝茶的机会遮掩了所有的情绪。
在赵汐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你现在还好吗？”
赵汐试探性的问道，她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抚摸，感受着杯壁上的细致花纹。
“我很好。”书雅轻柔的说完，有些不赞同的轻声责备，“你刚才不应该去找温岚，如果祖父知道，他会不高兴。”
“我只是刚巧看到了她，随意的说了几乎话，难道这也不可以？”赵汐不以为然，她的话中多了些怨怪，“爷爷这件事做的很不好！”
书雅会失去孩子，是因为墨爷，不能生育也是因为墨爷，难道他们墨家就不该负点责任？！
“这是没办法的，子季总不能没有孩子。”
即使是在普通的家庭里这也是不能接受的，更何况是在墨家？
“......”
孩子。
她也不会有孩子了。
赵汐放下茶杯，靠近书雅，轻轻的拥抱了她一下：“不会的，你们还有机会，墨家的医疗团队这么发达，你们也没有真的老去，为什么不可以尝试一下？墨子季是什么态度？”
这件事里，温岚的态度不重要，书雅的也不是主要，墨子季才是能够决定一切的那个。
这么多天赵汐一直在国内忙碌，墨子季在新闻爆出之后就没有和她联系，是在处理这件事？
墨老同时对他们兄弟两个下了手。
“子季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书雅淡淡的说着，眼中浮现了些暖色。
即使这只是拖延时间，她也觉得足够了。
“......”
赵汐微怔。
刚才温岚明明是在准备墨子季的餐点。
即使她知道墨子季不会回来，也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吗？
“你刚才看到温岚了，你觉得怎么样？”书雅的表情好像完全不在意那是一个即将要为她的丈夫生孩子的女人。
赵汐皱着眉头，忍不住怒道：“你就这样坐以待毙？我刚才看到了，那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真的很好，我挑不出任何缺点！甚至是你的另一个翻版！书雅，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你！”
书雅有些讶异于赵汐突然的怒气，轻笑着安抚她：“墨老挑的女人差不到哪里去，我也没有打算要把我的位置让给她。”
“但是你什么都不做就是一种忍让！”
温岚甚至扮演了一个女主人的角色，即使书雅现在还有一个大少奶奶的名头又怎么样！
外宅。
这个词划入了赵汐的心头，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即使很早就已经听到了这个词，但是这么近的接触到还是第一次。
书雅看着赵汐的样子，微微垂了眸，温柔的脸庞宁静而镇定：“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积极的想着要争取。”
那个时候的赵汐，一双干净的眼中遮掩了无数的情绪，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等待着命运的结果。
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墨爷是不是想杀她，不在乎墨子染是不是能够抗争成功，甚至不在乎周围正在掀起什么波折。
她只是静静地等待。
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全然接受。
唯一的波澜，依旧是因为墨子染。
在墨子染越来越极端的时候，她把他拉了回来。
除此之外，她一直扮演着一个安静的角色，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争。
墨子染成功，她就陪着他一起活，墨子染失败，她就陪着他一起死。
这是书雅曾经在赵汐的身上感受到过的，一种被隐藏的极深的绝望。
她曾经很不明白为什么在赵汐的身上总是有一种压抑，但是后来她慢慢的能够读懂了，甚至到现在她感同身受。
她和墨子季都不能反抗墨老，只能够按照墨老的剧本走下去，结果已经注定，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是吗？”赵汐有些惊讶，她回忆了一下，有些挫败的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也有什么都不争的时候？”
这和她的个性好像很不符合。
“有，很长一段时间。”
茶杯中的茶叶沉静在杯底，静静的。
墨子染回到墨氏集团，让之前的所有谣言不攻自破。
墨氏集团的公关部门发出了婚讯，证实墨子染和赵汐已经结婚，婚期将提前至下个星期。
就像是石头沉进了池水，水花过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氏集团的股价接连失调，而方氏集团却无人出面掌控大局，在短短的几天之内，控股权被架空，方氏集团董事宣布破产，在进行评估之后，方氏集团的所有资产将进行公开拍卖。
方氏的破产速度之快让业内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提出一个可信的解释。
“你果然是雷厉风行。”方寒看到报纸上的新闻，淡淡的一笑，似褒似贬的低声说道。
他的身上依旧穿着那天见到赵汐的时候穿着的衣服，上面隐隐可见血迹，亚麻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很差，俊朗的面容上多了些青紫的伤痕，但是目光却依旧清润。
“......你把解毒剂交出来，不然接下来，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墨子染坐在他的对面，手指不停地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桀骜的目光里多了些深深的阴霾。
“你让小汐来和我谈。”
方寒的脸色未变，丝毫没有退缩，目光看向上方的小窗子，好像这里不是一个封死的房间，而是一个自如的海边酒店。
“砰——”
桌子被狠狠的踢倒，发出了一声巨响，墨子染目光森寒，杀意浓烈：“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她！”
“还有下辈子。”方寒靠在椅背上，一点都不在意墨子染的怒气，反而是挑衅一般的说道：“小汐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我想，我也许会是最先见到她的那个，下辈子，我会先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