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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简陌淡淡点头,就这墨语的手,喝了几口她端来的参汤,做手术绝对是个体力活,动脑动手,绝对很累人的。
简陌喝好了,转身看了看老夫人的手臂,摸了摸,看完了才站直身子：“左公子,老夫人手臂断成三段,一般的捆绑可能长不好,以后可能会畸形,这个手也就废了,老夫人年纪也大了,那样也未尝不可。也少受一点罪,动刀肯定会疼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么大岁数了,畸形就畸形吧,保守的少受点苦。
院判和那个御医,只是冷冷的看着简陌,听见简陌说话,院判似乎不太相信,也伸手摸了下。这才确定真的断成了三截,那么正骨那一步就会非常的麻烦,很容易就会错位。
“不行,简大夫,老身的手臂要正常活动。疼点老身不怕。”老夫人却在那里叫唤,富态白嫩的脸都是焦虑,她还年轻,还有很多年可以活,才不要成为残废。
“那我先说话,老夫人,那要把你的手臂切开,正骨,然后上钢板夹住,等以后骨头长好了再取出来钢板,当然年纪大了也可以不取,基本不会影响你手臂的活动。左公子,你的意见呢？”简陌转身问。
“胡闹,把人手臂切开,你确定不会出问题？”一直被忽视的院判大人终于忍不住了,拍桌子就是一身吼。他自认是博览群书了,可是这个额方法,他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简陌扫了他一眼,他以为他是谁,可以在济民医馆耍威风,简陌冷了眉眼问：“敢问你是左家什么人？”
“老夫不是左家什么人。”院判沉声说,对于简陌的不敬更加的不满。
“我问的是患者家属的意见,你既然不是左家什么人,就没有发言的权利。出不出问题那是济民医馆的事情,不劳您老担心。”简陌的话也是说的非常的不客气,你是院判就去你的太医院耍威风啊,还真的以为天下的医馆都归你管啊,“左公子决定吧,至于能不能手术,还要看看老夫人有没有别的病症,适不适合手术,但是话先说在前头,手术有风险,如果同意了就签了手术同意书,前面交费处先交手术费和药费,回头要是在这里住,再办理住院。佟掌柜,把手术同意书给左公子。想好了叫我,我要去病房看看患者。”
简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院判大人的一张脸华丽丽的黑了。还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这么不给他面子。
桌子上佟掌柜刚刚给他端上的茶杯,就被他啪的一声摔了,碎片四溅。
大厅里看诊的,等待的人瞬间都静默了下来,齐刷刷的看过来。
“院判,您这是……”左之舟正在看那个手术同意书,此时看着院判也很是无语,但是也知道这个人不是他能得罪的,一时也很无奈。
简陌和桂牧原的眸子却是华丽丽的黑了,桂牧原根本就没有介绍,院判也没有自我介绍,简陌心知肚明却是装作不知道,她停住脚步,转身走回来,冷冷的扫了一眼地上：“佟掌柜,照价索赔。”然后挑起眼眸,冷冷的问,“阁下,你是哪位,对我简陌和济民医馆有什么不满,满意了看病,不满意了另寻他家,这般寻衅滋事是为哪般,敢问这里谁得罪了你？”
院判一时气的差点背过去,他在这京城还没有哪个人敢这般和他说话,就连皇上皇后都没有如此的不客气,如今他被以初出茅庐的小子给鄙视了,怎么能不气？
“大胆,简陌,这可是太医院的院判大人！”那个御医看了看屋子里冷凝的气氛,有些头疼,赶忙介绍,希望能震慑一下简陌,别真的把院判给得罪了。毕竟这个院判还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简陌和他过不去可不就是和皇后娘娘过不去。
“哦？”简陌笑着,“敢问院判大人来简陌的医馆指手画脚是因为什么,看不惯简某就直说,有疑问,简陌也一定竭尽所能的解释,不会藏着掖着,但是院判大人和简陌说说,摔茶碗是为何,何况之前,简陌并不知道自己面前坐着的就是院判大人,大人也没有自我介绍,似乎简陌做的并没有什么不妥,病人优先,院判不是病人。所以院判大人给个解释,为什么摔济民医馆的茶碗,这里不是太医院。”
简陌并没有因为他的自我介绍有半分的尊敬,让人尊敬也要自重不是吗,仗着身份倚老卖老,抱歉,她简陌都能把老头子吊在悬崖上,自然也不会吃他这一套。
而桂牧原似笑非笑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但是无声就是纵容,就是支持。
院判真的以为那个御医解释完了,简陌会有所收敛,至少要害怕,但是此时简陌的样子,简陌的话语,反而让他说不出来了。他总不能说,他落了面子就想找茬。
“简大夫,都是误会,院判大人没有见过你的医术,这不是好奇嘛？不如你什么时候让我们这些老人见识一下,能让绝医谷都推崇的,那一定是极好的。”御医是安抚着简陌,同时也提醒院判大人,那边一排九个白衣齐刷刷站在的那里的可是绝医谷的人,难道院判大人要得罪绝医谷。
院判看着那一排齐刷刷站着,目光不善的九个人,微微收敛了一些：“老夫是失手了,简大夫,老夫对你说的割开胳膊正骨的法子很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一看？”这番话和院判大人黑着的脸完全是对不上号。
简陌知道,院判大人怕是嫉恨上了,至少是把自己看做威胁了,一个医术好的少年,对于院判来说可能是个很大的威胁,能为己用还好,如果不能为己所用,那么想要除掉也不为过。
“既然院判大人是好奇这个,不妨和简陌过来,病房恰恰有一个腿伤开了皮肉的病人,不妨看看。”简陌说完就往后走。
院判再次咬了咬牙,这小子真是不逊,但是终究是按捺不住心里的而好奇,还是跟了上去。
“简大夫！”虎子一看着简陌就笑眯眯的喊,手里还拿着笤帚在扫地,简大夫没有收他的药费,他自然要多干一些,目前住院的只有他的爹爹,自然也好打理。
“你爹可好了一点？”简陌摸了摸他的头。
“好多了。除了不能走,什么都能自己做,药也都喝了。”虎子看着父亲活着就特别高兴了。
简陌带着院判御医和左之舟走进屋子。
“这是什么？”御医好奇的问,看着虎子爹腿上的白色硬邦邦的东西特别好奇,这个用来正骨应该比竹片活着木块好太多了,严丝合缝的。
“用来正骨的。”简陌自然不会和他说的太仔细,底牌该留着还是会留着的。她打开层层缠绕的棉布条,把石膏取下来,然后打开裹着伤口的棉布。腿还有点种,昨日才做的手术,没有那么快就好,“虎子爹从山上摔下来,腿骨断裂,甚至从这里刺了出来。”简陌指着腿上伤口的位置,“这是我打开的地方。”简陌接着指着缝合的异常整齐的一条蜈蚣般的疤痕。伤口齐整,是刀子划开的,而且缝合的手法异常的独特。
“这些线怎么办？”御医接着问。
“等伤口愈合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拆下来。”简陌回答。
“伤口会不会溃烂？”院判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以往医书也有华佗刮骨疗毒的说法,但是以前有尝试的从来都没有成功过,他的心里如何不疑惑,尤其是这个人的腿看着只是微微红肿,没有丝毫溃烂发黑的迹象。
“处理得当不会,在医馆里不会,但是回去自己家,我不保证,毕竟我不能时时看着。这也是我要他住院的原因。”简陌淡淡的说,消毒做的好,消炎做的好,就不会感染。
院判没有说话,只是再看着简陌的时候,眸子里多了几抹深思。
“动一下脚指我看看。”简陌吩咐,检查伤口,索性就当他们不存在。
虎子爹听着这话,动了动自己的脚趾：“简大夫怎么样？”
“没事,以后会活动自如,但是一年内要养着,可以走路,不能用力,不能剧烈活动,一年后,骨头长好,里面的东西我给取出来,你就可以活动自如了。”简陌吩咐道,也是给他吃个定心丸。
“那个大夫,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地走路？”虎子爹是真的急,听说哪个婆娘把房子卖了跑了,如今这医药费还欠着,他的心里难受极了。
“大概七天这样,但是要拄着拐,不能用力,不能走久,要慢慢练习。”简陌吩咐了,然后才转身出来。
左之舟看了那个情况,心里活动了：“简大夫,也给老夫人做手术吧。”
简陌看了他一眼：“可以,去签同意书,两份,你一份医馆一份。”左之舟点点头,知道简陌的意思很明确,他也真的去签了,顶着一张斑驳的脸,四处走动,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简陌自然要去做准备工作,可是一出来就看见臭老头拉着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一眼看到简陌,他的手一指就开始抱怨：“你 看,你看,就是那个家伙,竟然不收我,竟然把我吊在悬崖上。”
“臭老头,别混淆视听,把你吊在悬崖上,因为你几次三番的偷我家的美人醉。”简陌翻了一个白眼,这个老头就是不可爱。
“你就是简陌？”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有些无奈的被臭老头拉着,看着简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