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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把核吐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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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宁看着南裕泽神色不太正常,更加证实了心中想法,难不成,魏羽还真死在了大瑶皇帝手上?

    那南裕泽岂不是来报丧的?他居心何在?南裕泽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已经从魏宁的表情上读出了什么来,意味深长的站起身来在屋中迈步“既然我受魏羽之托前来帮你,做你的幕僚,便给你出一个法子,但行不行的通,得看你自己的意愿了。

    ”

    魏宁一副小学生看老师的模样,眼里都闪着渴望和求知,其实这还有别的一层意思,他希望能有一个给他垫背的,让他那个不太成熟的思想有一个能够被证实的机会,顺便再给这件事找一个背黑锅的。

    嗯,他看上了南裕泽,他等着从南裕泽口中说出那句话。

    南裕泽踌躇了下,魏宁命侍女带南若琪下去休息,他以为是因为女眷在场,南裕泽不好说。

    南裕泽却开口阻止“她可以留”

    魏宁一脸坦然“那你倒是说啊。”

    “魏羽现在生死不明,自我离开大瑶时他便不久于人世的样子,若说此时能担的起晋临大任的,非太子殿下你不可。”南裕泽一副替魏羽交代遗言的样子。

    魏宁可以反抗,他不必在顾忌自己的父亲,反而可以以这个为借口,奋起反抗,声讨大瑶的龌龊行为。

    魏宁有过这个想法,现在这个想法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魏宁就是误信了有心之人的谗言,听了别人的挑拨才做的这件事。要是以后自己老爹活着从大瑶回来,他还能有个借口洗下罪名什么的。

    只有在铺好了后路的时候,魏宁才会去走,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不行无规划之事,必要时,全身而退。可行之,在进一步。

    我们都在这兰芷汀洲,游丝横路上亦步亦趋,小心,驶得万年船。

    南裕泽淡淡笑了笑,微微上扬的唇角,他这辈子比魏宁过的艰辛的多,考虑的自然比魏宁长远一些。

    然后南裕泽亲手帮魏宁写了出师之名。

    大瑶以祭祀,邀晋帝出席,却私羁,后举兵起,挟王而口出恐吓之言。以万军铁骑突袭践踏国土,夺城而占……

    大意就是这么个意思,上次大瑶出过一篇檄文,以尊严为开端,民族为发展,团结为主线,和谐为辅助,写了一片声泪俱下的,后来落世千说那是狗屁!

    然并卵,落世千在看到这篇文之后,先是沉默了下,又紧缩着眉,然后淡淡轻笑,最后不得不为南裕泽……鼓掌。

    大瑶皇帝同样怀着复杂的心情笑了笑,带着这篇以难以想像的速度散布各地的文章去看魏羽,不知道魏羽心中会怎么想,大瑶皇帝现在着实觉得,南裕泽是不是太肆无忌惮了些?

    站在大瑶皇帝这边来看,他去离间了魏羽父子,怂恿魏宁登基。站在魏羽这边看……嗯,新的晋临皇帝魏宁会感谢他的!

    大瑶皇帝咂舌道“没想到朕只是请您在这里喝两天茶,贵国太子就忍不住要独登大宝了,他们都以为你死了。”

    那一坨老的坠皮的肉脸上,他额头上深壑的文脉越发清晰起来,笑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很有年轻时的爽朗大气。

    魏羽怔了半晌,顿时勃然大怒,脸色憋的通红,大骂南裕泽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比起大瑶皇帝的风轻云淡,魏羽这时候五官移位,实在好看不到那里去。

    当然魏宁的登基是引来朝中一些人的非议的,不过要想不费一城一池的解决这个目前这个局面,他们宁可相信魏羽那个老胖子死了,来换上新皇帝,毫无顾忌的把他们赶出去,在狠狠的痛骂大瑶。

    大瑶皇帝心情复杂之余,想起了这件事的弊端来,左右和晋临这脸皮是撕破了,在留一个遗臭万年的阴险狡诈之称,别人该怎样看待自己乃至自己的国家?

    毕竟龌龊的事都已经干了,是要找一个人来背锅的。

    四月中旬,许世安背上了这口锅,被冠以存有野心的将军,放肆且大胆的觊觎晋临国土,刺伤叶致太子蒙蔽大瑶众人双眼,又私下囚禁魏羽威胁晋临,培养将士举兵倾下……

    言外之意,攻打晋临这件事我不知道,都是我的将军干的,他私结党羽暗自囤兵对晋临虎视眈眈,这件事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跟我的大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很简单的,他洗白了,这个洗白只是表面上说得过去的洗白,明白人都知道许世安是奉命而行还是逆命而行。

    就像飓风一样,这件事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而祭祀之事也正式圆满结束,毒门回毒门毒宗回毒宗,但晋临的那位,想回去就难了。

    江由在府内收拾包袱,夏宇前来帮忙叠衣服,江由悠悠的看了他一眼“我让你背的史记通鉴背完了吗?”

    夏宇耳根子略红“嗯,看完了。”

    自他说了从天而降的道士之后,江由就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对他疏于管教,他应该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万凡阴侧侧的在一旁削一只苹果“你伤重,让夏宇来,你回床上躺着罢。”

    江由便放下手中叠了一半的衣服,叹了口气“萧宗主去那儿了?”

    万凡想了想,好像早上还见到了,好像他说要跟大瑶皇帝谈什么事,好像还气势汹汹的去了,于是淡淡道“主上说让我们先回焦府,他有些事要和大瑶皇帝商量。”江由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刚没走两步,头一懵就想往地上栽,夏宇忙扶了一下,万凡扯了扯嘴角,放下削了一半的果子去扶,叹气讥讽道“就你这身子骨,在去主上脑袋上点火,明年时,我就该去上

    坟了。”

    江由也不搭理他,默默坐在床上,看着他将苹果削好,切成小块小块的,特别细心的端到自己面前,那一刻江由有些不适应“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做这些?”

    虽然嘴上嘲讽他,但还是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拿苹果吃。

    可以当做夏宇是空气,他极力把自己隐匿成空气,好在床上一卧一坐的俩人习惯了有旁人在侧。万凡找了措辞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很自然的把手伸到江由下巴处,敛眸轻声道“我刚刚有个核籽没剃干净,你恰好就吃到了那个,吐出来吧。”

    江由就很懵逼的看着他,然后把唯一的核籽吐出来,蓦然就想起客栈里醉酒的那晚,万凡迷迷糊糊的乱说胡话。

    每每想起这里,江由就打个冷颤,比挨打还不舒服,脑袋都热乎起来,于是脸也稍稍红了起来。

    他生的白嫩,这么一红就全被万凡看在眼里,又是个娇弱的病娃模样,身子越发凉了起来,他寒冰骨的体质,温度愈凉,身子愈凉,万凡这么一摸,就知道他是怎么了。

    忙命夏宇往碳炉里多拔些火苗上来,自个脱了外套给他披上,江由支吾道“不用了,夏宇给我拿件衣服来。”

    “别,那衣服是凉的,我这是暖的,不一样。”

    万凡按住了江由要拿下他外套的手,又是一阵尴尬……

    两只手的温度不一样,一个冰凉,一个软暖,透着一丝丝果香的味道,仿佛连空气都暖和起来了,嗯,不用怀疑,是夏宇往炉子里多添了炭。

    江由急忙缩回手,顺势躺会被窝,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蒙起来“夏宇,带万护法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进门半步。”

    夏宇僵着那张脸生硬且不通人情的应了一声“是。”

    万凡也不生气,他料到江由会这样,他除了这样也没别的办法了,夏宇请他出去时他一点也不矫情“好好收拾一下,我们下午回去,你也别捂这么严实,万一真长了满身的痱子怎么办?”

    被窝里的江由低低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万凡出门没有回头,不然他一定会在迈出门槛那一步时,看到江由慢慢露出被窝的脑袋,目光里都是不可思议。他还不大懂那些个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断袖之情,想来应该和毒门的程少主好好讨教一下了?呵呵,江由现在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相处不到二十年,却是日日夜夜都同吃同工作的人,就算江由性取向还正常

    ,可他生的那副女人都看不下去的脸,难免万凡他心生偏门来。

    江由越发觉得无奈“夏宇你过来。”

    夏宇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床前,江由看了他脸庞好久,尴尬且迟疑的问“你觉得我待万凡怎么样?”

    “挺好。”

    “那万凡待我呢?”

    “挺好。”

    江由“……好了没事了,你去收拾东西吧。”

    “嗯。”话说叶青青在这个小镇上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听到说书的兴奋激昂的说起晋临的那篇散布天下的声讨大瑶檄文,批那篇文狗屁不通瞎他妈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用三寸不烂之舌把大瑶洗的清清白白

    。

    所有的罪过都是许世安来担,于是大瑶那些被蒙蔽的广大人民群众就唾骂大瑶有一个不知好歹的将军。

    不知道许敏怎么看,不知道昭辰怎么看。叶青青喝了几口茶水,见馆子里的糕点长的可喜,就拿起吃了几口,程辰澈从外面回来,叶青青招了招手,示意他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