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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看到了。
这是姜中玥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但是余川亲吻她，一定被他看到了。
一瞬间，姜中玥有些手足无措。
她看着顾慎行的方向，张了张嘴，然而什么话又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她分明……和顾慎行什么关系都没有。
余川顺着姜中玥的方向转头，见到顾慎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我说你来京城干什么，原来是来找小白脸了？”余川说的话并不怎么好听，“怎么，这几天你们在一起玩得好吗？这小子……比得上我吗？”
姜中玥皱起了眉头，整张脸都是大写加粗的嫌弃：“余川，你真龌龊。”
“比不上你，你早就和这小白脸勾搭上了吧？红杏出墙的滋味好受吗？”余川慢慢走近姜中玥，姜中玥连连后退，还被电线杆下突出来的一块儿水泥绊了个趔趄。
她踉踉跄跄的，一把扶住了身边的人才站稳。
是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她这里的顾慎行。
顾慎行扶住她，姜中玥不由自主往顾慎行身后靠了靠。
面前这个男生比她小，但是却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余川愈发的不爽了。
之前他和姜中玥在一起的时候，姜中玥都没有表现成这样。
这极大地挫伤了余川心中的那份大男子主义。
余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大步走到顾慎行面前，表情邪狞无比：“小白脸，二手货的滋味怎么样？”
顾慎行二话不说，一拳就上了余川的脸。
虽然顾慎行不会什么把式，但是这猝不及防的动手还是让余川生生吃下了这一拳。
“上次还是不长记性？依旧满嘴喷粪？”顾慎行的语气很不好，“看来上了名校的也不一定全是优等生，败类也多得是。你看真给你们南夏丢人！”
余川揉了揉被打麻了的脸，一拳朝着顾慎行打了过来。
顾慎行也没有料到他会还手，所以也中了招。
一瞬间，两人的火气全都起来了。
“喂！”姜中玥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着急地跺脚，但是发现他们根本听不进自己说话，立刻回到店里去找其他人。
顾谨言是在边上坐着的，一听到顾慎行挨揍了，立刻撒丫子跑了出来。
她腿长，跑得快，转眼间便没了影子。
姜中玥冲出去，正看见顾谨言一把将正压在顾慎行身上挥拳头的余川拽了起来，一个过肩摔，余川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然后顾谨言拽着顾慎行的肩膀，将被打得七荤八素的他给提了起来。
“哥，你怎么样？”顾谨言很担忧。
顾慎行摸了摸脸，龇牙咧嘴，但是还是摇了摇头：“没事。”
“什么没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顾谨言很心疼。
她转身冲到起不来的余川身前，狠狠看着他：“喂，你是谁？干嘛和我哥动手？”
路边的灯光很亮，完全映照出了顾谨言的面容。饶是余川现在被打得神志不清，还是被她精致的脸给晃了心神。
见余川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顾谨言狠狠一脚踹在了余川腿上，余川嗷嗷直叫。
“你是哪个？”顾谨言语气不善，一双本来就大的眼睛被她瞪得更大了。
余川嘴角都青了，一动就疼。
“他是我前男友。”还是姜中玥回答的。
顾谨言眨眨眼，花了两秒钟才反应了过来：“哦，他就是那个渣男啊！”
余川蹙眉：“你又是谁？”
“你管我是谁！”顾谨言对余川没什么好语气，“你敢打我哥，我就和你没完！”
“你哥？”余川愣了一瞬，“你是那小白脸的妹妹？”
“小白脸？”这个称呼让顾谨言更加生气了，跨坐在余川身上对着他的脸就是左右开弓，“小白脸？我看你才是小白脸！不对，你根本算不上小白脸！你不够格！”
餐厅里的其它人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如此残暴的一幕。
乔夜握着顾谨言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
“注意点儿。”
穿着超短裙，还坐在异性身上？这算什么？
顾谨言倒是没有意识，指着余川就开始朝乔夜告状：“他打我哥，我就要揍他！”
“是你哥先动的手！”
“我不管，反正我出来的时候见到你在打我哥！”顾谨言狠狠瞪着余川，“他还骂姜姐姐和我哥，这人就是个败类！”
余川被顾谨言这么一连串骂得有些晕头转向。
这兄妹二人都是什么鬼？
顾慕芸走上前，好声好气问了一句：“你怎么也来京城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京城你家的吗我来不得？”
“卧槽，你吃炸药了啊！”顾谨言再次一脚踹在了余川腿上，“你会不会说话？”
她姐好好问他，他这是什么态度在回话？
余川简直要给这个暴力女跪了。
而且这女人的劲儿是真他妈的大，一脚踹上来比那小白脸打得可疼多了！
余川也意识到，这个情形对现在的自己很不利。
对方人多，而他单枪匹马的……
他以为姜中玥是来京城玩了，所以就跟着过来了，没想到这群人居然都在这里！
尤其是这个顾慕芸，以为她老家是哪个山沟沟里的，怎么也在京城呢？
“余川，你是跟着姜中玥来的，对吧？”顾慕芸又问。
余川回答不出来，但是心虚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按说你和姜中玥怎么样，这个我不该管，应该由你们好好解决。”顾慕芸的声音不徐不缓，像是夜风拂动的风铃一样悦耳动听，“但是现在既然你们分手了，姜中玥是我弟弟想要保护的人，这就不是和我没关系了。”
“那又怎样？”余川依旧语气不善，“反正我和姜中玥的事情还没完。”
“没完吗？”顾慕芸反问，“难道不是你一直死皮赖脸？余川，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还有痴缠不休的本事了。”
“姜中玥她和老子在一起，就得一直和老子在一起！”
“去你妈的！”姜中玥直接爆了粗口，“疯子啊你！”
余川不理会姜中玥的谩骂，只是冷哼了一声。
顾慕芸走到余川身边，蹲下了身子。
“我再警告你最后一遍。”顾慕芸压低声音，“要是以后你再找姜中玥的麻烦，我就让你永远没有机会再找她的麻烦。”
虽然顾慕芸说得很委婉，但是余川还是听出了她是什么意思。
顾慕芸很认真，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余川抿唇，还想反驳，但是一看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李骁旸，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骁旸带给他的震慑还是很大。
他惹不起。
顾慕芸有李骁旸这个靠山，他同样惹不起。
这简直就是个恶性循环。
以李骁旸为圆心以他们偌大交际圈子为半径这个圈内的人他没一个惹得起的。
这么一想，余川就很无语。
他艰难地站了起来，目光从面前这一群人身上移过，似乎是在认真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孔。
然后他咬着唇角，狠狠点了点头，似乎是在下定什么决心。
然后他转身，愤愤离开了。
“哥，他那么说你，你就这么让他走了？”顾谨言伸长脖子看着余川离开的方向，很不乐意。
“没关系。”顾慎行又摸了摸脸，似乎满不在乎。
刚才他姐已经给余川下了期限，但凡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会这么轻饶。
他余川还是第一个敢在他顾慎行身上动手的。
很好。
而且主要还是因为这次姜中玥在，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斤斤计较的一面。
这次姑且算作自己大方，饶他一次好了，给自己买个好感。
姜中玥站在顾慕芸身边，充满歉意地看着顾慎行。
“咱们现在回家吗？”顾谨言又问，“赶紧去给我哥上药。”
“去医院吧。”顾慕芸开口，“我看这伤势不轻，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那么严重。”顾慎行摆摆手，“我好得很。”
从小，顾慎行就特别厌恶去医院。
他是特别讨厌那个地方，就算去，也是撑到不得不去的时候才去。
让他主动去医院，真的比登天还难。
“我也觉得去医院吧，万一伤到内部呢？”姜中玥小声发表意见。
她是真的一点儿意外都不愿意顾慎行出。
顾慎行看着姜中玥，几秒种后，慢吞吞点头：“那好吧。”
“刘绍擎，正好你带他去。”顾慕芸朝着刘绍擎扬了扬下巴。
刘绍擎正双手插兜站在一边，突然被顾慕芸点名，脸上瞬间换了一副嫌弃无比的神色。
“不去。”他干巴巴吐出两个字。
“去你家医院，不是正好方便吗？”
“他的名字就很方便。”刘绍卿惜字如金，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顾慎行翻了个白眼，真的是，谁乐意和你一起去？
然后他看向了姜中玥：“姜姐姐，你有事吗？要是没有的话你陪我一起去怎么样？”
“姜姐姐是来京城玩的，当然没事了。”姜中玥还没说话，顾谨言就直接替她回答了，还将顾慎行推到了姜中玥那边。
顾慎行龇牙咧嘴地给了顾谨言一个赞赏的眼神。
“那我们就先回家了，你们记得开点儿好药，别在我哥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顾谨言老妈子一样嘱咐了一句，将其它人朝着相反的方向推了推。
走了一段路，顾谨言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她哥，正蹲在地上，给姜姐姐系鞋带。
姜中玥半弯着腰，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让顾慎行起来。
顾慎行仰着脸和她说话。
这个场景侧面看上去，无比和谐。
顾慎行站起身来之后，两人并排行走。中间隔了大概一拳的距离，但是却让人觉得，亲密无比。
顾谨言嘿嘿一笑，在有姐夫之前，她可能要先有个嫂子了。
还是个游戏大神的嫂子，美滋滋。
到家之后，大家都自行去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顾慕芸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在关门的时候，被李骁旸一手给撑住了。
“你又想干什么？”顾慕芸警惕地看着他。
李骁旸挑眉一笑：“甜甜，不用这么警惕。”
防火防盗防教授，她不能不提高警惕。
李骁旸叹了口气：“甜甜，你要知道，就算你拦着，我想去你也是拦不住的。”
“我可以说你强闯民宅吗？”
“不行。”
顾慕芸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不行？”
“我做丈夫的进入自己妻子的房间，有问题？”
“李教授，你谨言慎行！”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顾谨言从房间探出半个脑袋：“姐，你叫我干嘛？”
“滚。”
顾谨言缩回了头。
“你在说什么鬼话？”
话落，李骁旸变魔术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个大红色的本本，在顾慕芸面前晃了晃。
差点儿闪瞎她的眼。
这他妈……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