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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磨盘邪门儿着,发绿光是什么个原理?
“发什么绿光?小兔崽子你别吓唬我!”王进财揉揉眼珠子,“哪发绿光了?”
他看不见?就我看得见?我一怔,也揉揉眼珠子,确确实实看到这磨盘发着幽绿的光,难不成就我一个人能看见它发光?
想一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否则这村里还不炸开锅了?村口放个发绿光的东西,还不围着看热闹?
我越想越特么吓人,“老丈人,要不,你再叫几个人来,一起挪这磨盘。”
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磨盘上,听王进财说,“你弄这磨盘干啥事?”
“老丈人,我和你讲,咱们村的一切都得仰仗这磨盘了,”前几天他把祖坟里边的事情告诉我,后来发生这么多事,我其实有点好奇,他怎么就不害怕了?
之前他可不是这样,现在还有心思和刘寡妇那争风吃醋,根本就不像明知自己离死不远的人,可这仔细瞧瞧,人还是那个人!
我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正常,可又觉察不出哪里不正常。
我也懒得想这些了,现在天空上月亮光正强着,我还是想不出办法,到底怎么把这磨盘弄到村委会门前去。
“这磨盘能救咱们村?”王进财眼珠子在眼圈里一转,道:“用什么办法?”
“我也不知道。”我说,“可能和风水有关,能镇住啥。”
我的话音落下,只见王进财‘哎唷’一声捂着肚子,对我讲:“兔崽子,我得去方便一下。”
我愣模愣眼的看着王进财,他捂着肚子往小树林跑,这特么老不死的,事儿来的还真是巧。
现在剩下我一个人,更没法挪动这磨盘,我一阵阵头疼,寻思等王进财方便完,叫他去村里找人来一起挪。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苞米地里传出一阵脚步声,我现在草木皆兵,当即就转头看,看到的人却是我姑。
我松了一口气,看她今天的穿着很是古怪,像是个道袍,我想不明白,她在哪儿弄这么一身衣服。
并且她手里托着个碗,走到我面前诡异一笑,“小浩,这村里的人,你谁都不要信。”
“为什么?”我没在乎我姑的话,挠挠头,为难的说:“姑,这个磨盘太重,我没法把它挪到村委会门口去,等一会村长,叫他带来过来。”
“不需要了,他不会回来了!”我姑一笑,手里拿着那个碗递给我,“把它倒进磨槽里!”
我接过碗一瞧,这碗里是一碗黑红色的东西,一股股腥味顿时呛进我鼻腔里,我摸着这碗还热着,吓得问我姑:“姑,这是谁的血?”
“小浩,你看着点,今晚的事情你要全记住。”我姑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瞧那一碗血,又看见我姑手腕上缠着布条,吓得问:“这是你的血?”
“你的血也可以,”我姑一笑,“因为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
我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我姑手一挑,我本来端着的碗一歪,一整碗血都淌进磨槽里,那碗摔在磨盘上,裂开成几半。
瞬间,那磨盘从绿光忽然就变成红光,我姑的额头上渗出汗珠,“小浩,碾磨。”
我吃惊的瞧着眼前的一切,慌慌张张的开始推磨盘,那石磨不知多少年没用过,但血倒进去,推起来却十分的顺滑,我推着在原地绕圈。
很快,那血就把石磨涂满了,红光迸发,我姑说:“小浩,不管一会你看见什么,不要说话,不要停下来!”
我推着磨盘点头,不知道我姑到底是何意,只是,我推了几圈看见一道道黑漆漆的影子从四面八方朝着这磨盘走过来,他们越发的朝我靠近,我甚至听见他们的哭声叫声,散碎又此起彼伏。
这声音让我满脑子都嗡嗡作响,有一种当初和六居在白腾飞工地招鬼时候的感觉,直觉得脑子都昏昏沉沉,双腿发飘,整个人随时都能倒下去。
从四面八方聚的灵魂越来越多,他们仿佛对这磨盘惧怕,又不得不靠近,我姑额头上的汗越聚越多,看着马上就要晕倒。
我想过去扶住她,我姑却说:“不要停,不要说话!”
我继续推磨,这磨盘越发的快,我不得不快步,本来就头晕脑胀,脑子里全是哭声叫声散碎的声音,我感觉到再坚持下去很困难。
转眼看到在石磨盘不远处的土地,忽然抖动起来,像是有东西要破土而出,我惊慌的看着,几分钟之后,昨晚我看到的那无头煞破土而出,它仿佛是看到了嗅到了什么,直腾腾的站着,一步一步的朝石磨盘挪步。
石磨盘外面全是从四面八方来的鬼影,那无头煞浑身漆黑,四肢就像树根一样丝丝络络,它所过之处,那些鬼影就像被它如树根般的四肢吸收了一般。
随着它朝石磨盘靠近,一股股腥臭味传来,我心惊胆颤的看着这无头煞,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它那四肢接触到的灵魂,仿佛都能被它所吸收。
它一步一步的朝我靠近,我头皮发麻,以我现在这种状态,如果它现在想弄死我,我一步都跑不掉。
就在它离我不到三米之远时,我姑忽然抛出一道符咒,口里大喝一声:“呔!”
那符咒贴在无头煞身上,却凭空燃烧起来。
怎么会燃烧?不只是我,就连我姑的眼里都闪现出惊慌,她想再次拿出一道符咒,那无头煞已经速度极快,一瞬间就到她身旁,犹如树根般的双手狠狠绕在我姑的脖子上,那东西似乎会生长越盘越长,越盘越紧,直直我姑的呼吸都困难。
我想放下磨盘过去帮她,结果我姑艰难的大喝一声:“不要停!”
紧接着,一道透明的魂被那无头煞硬生生的拽出来,我姑的生魂嘴角挂着冷意,艰难的拖着无头煞朝我这边过来。
我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只见我姑的生魂五官看着像她,又有三分像兰小云。
这是融魂的原因?
无头煞四肢黑根几乎和我姑的生魂接连在一起,我咬着牙,继续推磨,只见我姑的生魂到磨盘旁边,那无头煞却忽然想摆脱她的束缚。
紧接着,那生魂在我眼前,忽然冲进满是鲜血的石磨盘,整个灵魂进入之后,接连着无头煞被惯力甩上磨盘顶端,四肢黑根之处,也逐渐卷进磨盘。
“小浩,不要停,直到这半截缸完全碾碎……”我姑的声音空灵,一道道透明的散碎的碎片,从带血的磨盘里飘散出来。
不知不觉,我满脸眼泪,拼命的推着磨盘,那无头煞似乎无法控制一切,四肢的黑根逐渐碾入了磨盘中,一股股黑色的液体,腥臭无比的顺着磨盘底渗漏出来,那黑液粘稠腥臭,状似沥青。
随着它如树根般的肢体被碾入石磨,我似乎听到它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直到这无头煞完全被碾碎,我满身都是黑液,瞧了一眼天空,几乎露出了鱼肚白。
石磨盘的推把忽然断裂开,我跌坐在满是腥臭黑液的地上,大口的喘气,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鬼魂,在太阳出来的一瞬间共同发出‘哄’的一声,在我眼前完全的消失!
那哭声叫声喊声,撕扯散碎的声音,也在瞬间消失了!
不远处,只剩下我姑的身体,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息。
我跌跌撞撞的爬到我姑身旁,瞧着她安然的模样,忽然泪如雨下,我姑死了!
太阳升起来,我看到那本来满是血的石磨盘,此时已经被黑色腥臭的黏糊糊的液体涂满,。
“姑。”我抱着我姑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着我家走。
空气里忽然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有别有离,才是人间。”
我回头看,一辆豪华汽车停在石磨盘旁边,从车里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人是天居。
“你到底是谁?”我看着天居,我的声音也越发的空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