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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研究所内,下车前苏妍刚要抱起厚厚的文件袋,眼前横过来一直修长干净的手。
“我拿。”
手里一空,杭韦琛带着文件袋下车了。苏妍跟在身后,俩人一前一后进的实验楼。
杜凯迎面走来,大声招呼:“韦琛,小师妹。”
苏妍微笑,叫声杜教授。
杜凯问他:“晚上去健身不?”
“去。”
“正好马明阳也要去,咱三一块。”
“他又开始减肥了?”杭韦琛随意的聊着。
苏妍见两人还要聊一会儿,“资料给我吧,我送回去。”
杭韦琛说:“不用,你去换衣服,我送。”
苏妍:“没事,你跟杜教授聊,我送吧。”
杭韦琛:“我送回去,你先走,天都快黑了。”
杜凯在一旁看着俩人,你送我送的,瞧出点门道。
“哎我说,你们俩别在这送来送去的了,我头都被你们绕晕了。”
苏妍噗嗤笑出声,杭韦琛看着她,唇红齿白,梨涡浅浅。
在他心中,她笑得样子最美。
下巴朝走廊尽头一点,“快去拿包吧,一会儿让他在外面等急了。”
被杭韦琛提醒,苏妍想起秦屹快到了,“辛苦了,杭教授,明天见。”又对杜凯说:“再见杜教授。”
他看着离去的背影,他看着杭韦琛,叹口气说:“哪有你这么追女孩儿的,我都替你急。”
杭韦琛淡笑道:“我能怎么办,难不成明抢?”
“嘿,”杜凯一拍巴掌,“还让你说对了,你要真能去明抢,说不准这小丫头就真被你给打动了。”
人影消失在转角,杭韦琛收回眼,淡淡摇头,“她不是的。”
“什么?”
杭韦琛拢紧怀里的文件袋,“跟你说也不懂,我先回实验室存档。”
说完,离开。
杜凯在他背后喊:“停车场等你。”
杭韦琛抬起左手对着人挥挥。
……
苏妍从更衣室出来,秦屹的电话也到了。
“加班吗?”
苏妍说:“没,刚收拾完,准备出去。”
“好。”
挂断电话,秦屹把手机揣兜里。
苏妍小跑着出来,上车后,搂着秦屹亲口,“好了,回家吧。”
秦屹翘起嘴角,“好嘞。”
车刚过研究所,里面驶出一辆辉腾,秦屹往旁边打一把方向,两车车头并驾齐驱。
秦屹往副驾窗外看眼,匪气十足的说:“你说我现在撞过去,我俩谁心疼?”
苏妍:“……”
她心咯噔下,想起秦屹的那股醋劲,要是让他知道今天去杭教授家的事,保不齐又要闹小情绪了。
秦屹笑了,“不是吧,这还用心思?”
苏妍看着他,只听秦屹说:“我心疼啊。”
“也是,你知道心疼就好,修车费挺贵的。”
“我去,”秦屹一脸无语的表情,“来来来,你过来,我保证不艹哭你。”
“我又怎么了?”
秦屹斜她眼,从兜里拿根烟叼上,打火机扔她怀里,苏妍拿起给他点上。
车窗降下一道缝隙,他抽口,说:“哥差那点修车费吗?哥是怕给你碰着。”
苏妍歪着头看秦屹,笑弧缓缓荡开,他歪叼着烟,余光里装着一弯月,狡黠、甜淡。
前方的路笔直、绵长,一通向远处,两侧路灯流出银河的边界。
秦屹两指夹着烟,搭在方向盘上,吐出烟后说:“我二十岁的时候,看到他惦记我女人,肯定见一次,揍他一次。”
苏妍笑收起来,一眼不眨的看他。
“二十五的时候,我不出手,歪门邪道都能弄死他。”
“……”
“现在,我三十多了,想的也多了,有些事动脑子就能干,但有些人,不是动脑子就能留下的。”秦屹衔住烟,用力吸一口,腮帮子动了动。
他盯着路,烟往窗缝吐,“苏妍,我要真绑着你,你不会跟我到今天。”
“……”是的,他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经历了岁月的沉淀,有了男人的稳重和深思。
跟秦屹在一起,她没有被束缚、捆绑的感觉,相反很自由、放肆。
“换句话说,他杭韦琛也是聪明,没明抢,但有没有暗争,我就不知道了。”秦屹按下车内音乐,想起莫文蔚《阴天》的旋律。
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
当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
爱情究竟是精神鴉片
还是世纪末的无聊消遣
……
“没,”苏妍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没暗争。”
秦屹呵一声笑,肩跟着轻颤下,“就冲你慌得的这个劲,他绝对暗争过。”
苏妍:“……”
“不过,老子的女人招人惦记也正常,”秦屹把烟一掐,用捏着烟的两根手指捏在她后颈上,烟草香瞬间顺着脖颈往她衣服里爬,苏妍不自控的深呼吸。
他轻轻捏一下,苏妍浑身跟触电一样麻酥酥的颤下。
“你看。”他得意的翘起嘴角,“你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记着我秦屹,你爱不上别人的。”
苏妍脸发红,发烫,笃定样子像个土匪,混蛋的不行。
耳边是那句‘爱情就是精神鴉片’。
没错,他就是她的精神鴉片,无人可代。
“你说的一点都不错,这辈子,我爱不上别人,就爱你这个混蛋。”
他笑弧扬得高,露出虎牙,苏妍想,怪不得每次咬人都疼。
颈后的大掌滑到到她背上,轻轻一拍,“小娘们,敢骂老子,想过后果没?”
苏妍说:“我就骂你了,谁怕谁,我这辈子都赔给你,要不?”
“要!”
昏暗的车厢里静静地,男人狭长的眸眯起来,藏着笑意。
苏妍继续说:“你说我是狼崽子,没听过一个故事吗?狼捡了一个小女孩,把她养在身边,时间久了,女孩忘记了人类的一切。秦屹,其实你才是狼,你把我养得跟你一样了。”
秦屹把人往怀里一搂,单手扶着方向盘,“亲我一口。”
苏妍乖乖的,昂起下巴在他唇上亲下。
“真特么乖,让干啥干啥。”
苏妍小脑袋瓜扎他怀里,搂紧秦屹。
孤独是两人身上的标签,互相取暖是慰籍心灵的良药。
爱而生,根深蒂固。
这一路,他都这么开车的,抱得她特别紧。
回到家,秦屹一进门,就把人推玄关上了,外衣的拉链一拉到底,握住她后颈,就给剥下来了……
夜很深,很沉,他亦是。
……
周五,苏妍还没起来,秦屹已经去楼上收拾东西了。
苏妍听到声音,揉揉眼睛坐起来。
“秦屹……”她喊一声,他没应。
“秦屹,”苏妍掀开被子下床,上楼找人。
客房的门开着,秦屹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打包裹。
“你在干嘛?”她赤着脚在后,突然一说话,给秦屹吓一跳,“卧槽,你个娘们走路没声呢。”
“……”
“……”
俩人同时笑了,似曾相识的台词,回忆总会在不经意间回来。
苏妍蹲下,趴在秦屹背手,搂着他脖颈,“你在干嘛?”
秦屹继续整理,“明天回你老家,把东西打包,这样好拿一点。”
脸上被她绒绒的头发拨得痒,秦屹帮她顺了顺,“凉不凉,光脚上来?”
她枕着他肩膀,“不凉。”
秦屹打包好,起身把人拢着屁股给背起来。
下楼时,白玉似得小脚丫悠荡着,纤细的脚踝上,刺青醒目,幸感。
到客厅把人放在沙发上,一摸脚底,有点凉。
他坐她旁边,把衣襟撩起来,握住俩只脚就塞进去,脚丫贴着男人的皮肤,炙热的体温暖着脚心,她故意动了动,凉的秦屹直啧嘴,她却笑得蔫坏蔫坏的。
秦屹说:“今天去单位别忘了请假。”
“不能忘。”
秦屹把手机拿出来看,一点天气预报,那边显示大雪。
“你多请两天,我怕万一雪大回不来。”
苏妍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