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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一哭,他瞬间就有点手足无措,想拉我到沙发那里去,我又不动,他只好抬起袖子,用他昂贵的西装给我当手绢了。
“今儿上午忙着别的事情去了,没关注陆家那边。我……苏正烨来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豹三爷昨晚遇袭的事……”
他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谨慎地措辞。我哭得更凶,“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他有点囧,“我以为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昨天我……我确实对陆家的人动手了,但是不是三爷,我……我叫人打了陆耀恒。也不是因为那件事,而是因为生意上的一点事。他手里不是有几个厂子吗,在一些物料供应上总找我的茬,所以我叫人动手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你一口一个陆家,我还纳闷你怎么忽然那么关心陆耀恒了……”
原来是这样。我习惯了秦公子是万能的,却忘记了,他并不是神。他一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有时候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有遗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是,这段时间秦公子的智商怎么好像变低了一样呢,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日常。
所以我对他这个解释还是一点也不满意。
在这种情况下,我彻底发挥了女人的无理取闹,嘴巴撅得高高的,“我一个人去茶楼,没带保镖跟着,你也不管我!”
我以为他会认认真真地继续哄我,我好把今天一天的不满全都一次性补上。结果,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了:“有什么好管的,你去咱们自家的茶楼喝茶而已,跟你在这个屋子里也没有太大区别吧?”
自家的茶楼?
我知道秦家名下的产业多,但大致都有哪些,当初秦公子失踪的那段时间,我跟着唐一平基本上全部接触了一遍,心里自有一本谱。就算是后来接管了许家和杜家的部分产业,我也大概有数,知道他们的产业都不在知微路这边。那茶楼我虽然去得不算多,但也有好几回了,知道是一个开超市的小老板开的,跟省城这几大家族都没什么关系。我也是特意看在这茶楼规模小,而且也和他们都没瓜葛才会去的。
什么时候成了自家茶楼的?
我狐疑地看向秦公子,他十分淡定地耸耸肩,“没办法啊,本来我也不想去经营一家茶楼的。但是我老婆喜欢喝茶,而且还跟我赌气跑到那里去了。还是带着别的男人去的,我觉得追上去好像有点丢人哎。所以……所以我就把茶楼直接变成了自己家的,我老婆去我自己的茶楼里喝杯茶,没什么问题吧?”
“……”
我半晌无语。
他还真是任性。
我还是不信,我也就是在里面喝了几杯茶而已,算起来三个小时都不到。就算他要把整个茶楼买下来,也得约见对方的老板吧,签合同,付款,法人和产权变更都不是这么一会时间就能搞定的。就算他有钱有势,也不应该这么快。
他轻笑,“不信?”
“不信。”
“过来。”
他带我上楼,走到书房去,从书架里找出一个文件盒,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堆硬皮证件来。
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经营许可证,卫生许可证……
我一本一本打开,越看就越吃惊,眼睛都瞪成了圆的,这些证件的日期,正是今天。
他玩真的啊?
我大惑不解,他那一堆证件收起来,这回不卖关子了,笑道:“不是看你喜欢喝茶么,所以在这附近物色了一间不算太大的茶楼,专门伺候你的。本来打算过些时候把交接都办妥了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就一头扎进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他今天上午在处理这些事,难怪没顾得上别的。
好吧他又赢了。
可是,豹三爷那件事我还是不明白。
“不是你袭击三爷,那还会是谁,难道是秦扬?”
“不是他。”他非常肯定地摇摇头,“这么大的事,而且跟你和锦心关系那么大,他不可能不跟我商量。我也纳闷这件事,刚才听说了消息以后,我就让一平去查了,但是现在还没给我确切的结果。”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些人好像非常谨慎,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一平查了半天,最后只在一个很隐蔽的石头缝里找到一粒遗落在现场的纽扣。一平都已经到服装厂和服装店去追查纽扣的下落了,结果查到最后,居然绕回了我们自己头上,说那些衣服是去年廖仁凯那边采购回来给景东堂的人穿的。他们饶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很可能目的就是把我们算计进去。”
这就怪了,敢袭击豹三爷,还嫁祸于秦家,这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魄?
目前跟我们两方为敌的,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常局长了。就在昨天,我们刚刚把他老婆给抓去关了一天一夜,可算是把他给得罪大发了。
我忍不住说道:“不可能一点破绽都不留下。如果直接从现场找不到证据,那就从姓常的那边查呗,说不定反着查就能查到线索了。”
“姓常的已经辞职了,而且,昨晚豹三爷那么晚亲自出门,目的就是去打姓常的,并且得手了,姓常的现在正在省人民医院躺着呢。三爷出手稳、准、狠,打断了三根肋骨和小腿骨,估计还真得躺上那么大半年。”
我顿时愣住了。
豹三爷当时是答应过我,让姓常的辞职,条件是叫我们不要再查下去。秦公子没听他的,不仅查下去了,还抓了他老婆供出了当年豹三爷对秦景东下手的事。
但豹三爷还是履行了他的承诺,让姓常的辞职了,并且亲自去胖揍了他一顿。上午我去浈阳街的时候,豹三爷却根本提都没跟我提起。
我心里一时真是五味陈杂。
这么说来,昨晚豹三爷把姓常的给打了,也就是说,姓常的自身难保,应该根本就腾不出精力来派人埋伏袭击豹三爷。而且,就算袭击,他被打得这么重,按说应该是还手,而不是这么不痛不痒地试探一番。
如果也不是他,那还会是谁?
秦公子说道:“想不出答案,想破脑袋也一样是想不出来,不如先放一放,答案总会水落石出的。”
也许只能等待。
这时书房的电话倏然响起来,吓了我一大跳。秦公子略微迟疑,然后接了电话,听了两句,神色就好像凝重起来。
我看向他,他伸手直接按了个扩音,里面顿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去牡丹园找您还是知微路?我现在在机场,马上打车过来。”
我稍微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这是沈女士的声音。按说我在纽约的生活其实还没有彻底结束,她现在还留在那边处理一些后续的琐事,所以一直都没有回来。
她一回来,必定是有事。
秦公子对着电话说了一声知微路,那边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挂断了。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门铃就响了,透过窗户我看见沈女士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只小箱子。
她一向简单得很,看起来那绝对不是她的行李箱。我和秦公子走下楼去,到一楼去迎接她。
我看着她的时候,她已经进了客厅,笑着冲我打招呼,然后向秦公子走过去,叫一声“奕哥”,然后把手里的小箱子放在了茶几上。
沈女士风格利落,说话开门见山:“Amanda病了,头发大把地脱落,据她自己说感觉浑身无力,头痛腹泻,抵抗力减弱,但是去医院检查,只查出白细胞有些异常升高,查不出病因,也查不出具体是得了什么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老爷子虽然是死于脑梗,但前期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症状。所以,我怀疑跟奕哥上次带过去的东西有关。”
我看向秦公子,上次他曾经送了一堆瓷器工艺品给Amanda,其中还有一只精品古董苹果尊,为了获取她的欢心,替我争取那个角色。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拿一个有问题的东西过去,难道他这是在拿别人的身体做实验不成?
我狐疑地看向他,他看向沈女士带来的那个箱子,“那个苹果尊?”
沈女士点点头,把茶几上那个小箱子打开,里面果然就是那只颜色红艳艳的苹果尊。
秦公子的眉头拧了起来,“当初这几样东西选得比较匆忙,挑的都是外国人喜欢的花色。但其中压轴的这只苹果尊是我亲自挑的,是从景东堂的仓库里拿的。景东堂的东西,都是先父留下的,他为人谨慎细致,进出的东西多半都有专门造册登记。我给何亚隆打个电话,让他查查这只苹果尊的来头。”
他说着当场便给何亚隆打了电话,叫他马上去查这件东西。
我上前去,准备拿起这只苹果尊仔细看看,秦公子却把我拦住,“你别动它。这东西很可能有问题。”
景东堂的人办事效率都极高。只过了几分钟,何亚隆就回话了:“奕哥,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