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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知道,这个时候,她担惊受怕,她多么希望早一点看到我。
我非常清楚,她心里的期待,她一定希望我像一个骑士,举着刀戟冲到她面前去,救她于水火。
但我没有如她所愿出现在她面前,我知道,她一定会怪我的。
秦扬那个坏小子,为了争取谈判的有利地位,他一定会装作毫不在意她的死活,而陆兆祥那个便宜爹,也不会在意,至少也会装作不在意。
所以现在作为人质的她,非常可怜,在经历了那么多苦楚之后,依然被遗弃在角落里,秦家和陆家两方都抱着爱放不放的态度去的,不知道她该有多伤心。
可是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从不承认自己无能的秦公子,此时恨不得直接把秦扬这辆骚红色的车子给炸了。
这一段时间,说起来应该并不是十分漫长的时间,可是对我来说,此时此时,比整个世纪还要漫长。我在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经历了巨大的煎熬,胜过当年最艰难的那几年时间。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冥想,其实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一个人的疯狂,总是要依托于另外一个人的。
我终于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整颗心都要碎了。秦扬几乎半抱着她出来的,她看起来有点憔悴,脸色很不好,而且看起来很伤心。她一定很伤心,能不伤心么?她的骑士没有去救她,还表现得好像根本就不想要她回来了。
我恨不得把这颗心扔去喂狗。
秦扬拉开车门,直接把她扔了进来,扔在了我身上。
他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臭小子,你的女人在这里,给你带出来了!
一点人性也没有。
可我顾不得了。
这是我失而复得的宝贝。
我抱着她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湿湿的。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就会有眼泪掉下来。
我从没有想过她会离我而去,可这一次,她真的差一点就离我而去了。从前我对于自己的本领似乎有点太过于自信了,以至于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她,没完没了。
我绝不希望有下一次。
失去她的恐惧,第一次如此真实地存在。我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来跟她解释。
她一定是需要解释的,而我却解释不了。
当她的情绪终于稍微的平复了一点的时候,我稍微放下心来。我说错了一句话,我说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吧。
我本来只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所以想安慰她一下,没想到她真的就这么张嘴就哭了,哭得天昏地暗,像个孩子。
自己挖的坑真得自己来跳了,我瞬间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抬起头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秦扬,他正对我挤眼睛。
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真是一点都没错,我现在觉得我有必要给她递一杯水,因为我觉得她这个哭法,感觉要脱水了。
我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来解释了,撒谎什么的我根本就不擅长,也不屑于此。我也不想用什么虚头巴脑的话来哄她了,我就赖上她,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让她没有办法甩开我,我就无赖到底。
反正她应该不会真的讨厌我了恨上我了,毕竟这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她也跑不到哪儿去,这么黏糊她一段时间,把这个不开心的事情给忘了,应该就好了。
我是在晚上,使出浑身解数才算是把她哄好了的。
那什么,真的是浑身解数。
咳咳。
第二天一早趁她还睡着,我悄悄起床了,然后回了牡丹园。
这些年来秦扬跟我有一样的习惯,都习惯早起,说起来我们兄弟两个还真不是一般的勤奋。尽管他现在已经有暖床的佳人了,但是依然没能让他“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在他的注视下直接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和我的文件等物,我要搬走了。
秦扬一直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我,他也不帮手,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等我收拾好了准备出门的时候,他皮笑肉不笑地来了一句:“哟,送货上门去了啊!”
我回了他一个大白眼。
好了,牡丹园这个地方,又还给他了。
还真像是一个轮回。
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以后,就开始一一处理这些胆敢随便动我女人的歹徒了。当然,得从最容易下手的开始。
我一向的习惯是,我要么不会动你,但我一旦出手,必定不会让他活着回去。动手总要讲究一个“稳、准、狠”,如果没有弄死对方的把握,小打小闹,只能打草惊蛇,那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我知道冯玫在这件事之后也知道自己不会好过,但是我一时没有忙得过来,陆兆祥那边居然也硬挺着,似乎在显示自己宽大为怀。
去他爷的,整个省城都知道豹三爷不是个善茬,就他自己还在那里装。
我找到钟悦,我问她,你讨厌冯玫吗。
她说讨厌,非常讨厌,冯玫最喜欢关键时候给陆耀恒打电话和视频,特么的刚放进去还没爽起来呢,这是要把人给生生逼成阳痿的节奏。
我说行,你去掏她的黑历史吧,翻出证据充分的也行,不充分的也行,有东西拿过来就行,我找媒体给你爆料,我给你撑腰,弄不死她。
钟悦知道我的意思,她巴不得。顺便在这些真真假假的黑历史之间,她自己说不定还能蹭个热度。冯玫的名气其实比她要大,所以我不放话的时候,她一直都不敢真对冯玫动手。
女人的嫉妒心,是个可怕的东西,足以杀人。
我估计钟悦其实早有准备,她应该早就猜到,总有一天我会弄死冯玫,所以她只用了三天的时间,搜集到的东西,甚至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懒得去在意到底是摸黑还是真黑,后来我动用了不少的媒体来炒这件事,舆论铺天盖地。
媒体也是个可怕的东西,须臾之间,铺天盖地。连整个陆家都受到了牵连,陆兆祥对于我的疯狂有些不满,在那几天的时间里,几乎闭门谢客,不出浈阳街陆家宅的大门,并且不许陆耀恒出门。
孤零零的一个女人,其实说起来,她也很可悲。我是那幕后的黑手,我一向都缺乏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