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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睡?呃......”
迟凡盘算着,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去处--桂枝嫂子家是没法去了,刚跟亦可倒腾了半晚上,还能继续挑灯夜战?
红云婶子刚回家,也不知道宝儿这小家伙睡着了没,一想到这机灵鬼就让迟凡有点心理打怵,鬼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折腾幺蛾子。
想来想去也找不着去处,他索性就去了南屋诊所,跟叶啸天一起打地铺将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免费看病的“广告”打出去之后还没过半小时,他家院子里又挤满了人。
“晕,这么多人?也太火爆了吧?”叶啸天有些看傻了眼。
他还以为能来个十来个几十个就诊的乡亲们就不错了,哪曾想这至少也得来了五六十,而且人数还在迅速增加,周围的村子得到信惋惜,正往这里赶呢。
“乡下医疗条件差,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平时因为怕花钱,一般都是硬扛着,等忍不住的时候,病症也到了晚期了......”迟凡感慨说道。
“是啊,医疗条件还是跟不上,关键是乡亲们手里没钱,说起来也是悲哀。”方老叹息说道。
“老少爷们们,姐姐妹妹婶子们,咱们先排好队......”叶大少扯着嗓子喊着,维持秩序。
好在乡亲们还算是比较自觉,也知道迟凡的脾气,场面也没失控,大多都会主动去排队。
红云婶子跟惠若曦出去忙活药材种植的前期准备工作了,所以叫号的工作就又交给了翠翠婶子。
叶大少在院子里维持秩序、倒水服务,翠翠婶子卡在南屋诊所门口叫号,两人分工明确。
上一次搞免费诊治的时候主要是侧重于娘们,这一次就没做区分,女男一视同仁,排到谁就是谁先就诊。
“方老,咱们一起?还是?”迟凡笑着问道。
方老摆摆手,说:“要不然这样,我负责初诊,你在边上督查,有诊断不对的地方再改正,算是对我的一番指导吧。”
“您老太过谦了,咱们相互交流。”迟凡急忙说道。
方老执意要这样,迟凡也没法推脱,索性就按照他的意思来了。
迟凡也看得出来方老这是要多接触些乡亲们,很想亲自为他们诊治,而且同时想让迟凡对其诊治方式等方面指导一下,如果这一院子的人群都看完的话,那相当于迟凡给他指导了百八十个案例,这对于方老来说也定是受益匪浅。
迟凡原先还担心方老诊治的速度太慢,后来也慢慢放下心来。
方老的医术水平摆在那里,也是中医老手名家,对乡亲们这些普通病症压根就不存在多少压力,基本上搭手一把脉就诊断出病症来了,所开的方子也很是得当,不仅对症,而且他还充分考虑到乡下的现实情况,都是用最便宜、最常见的药材。
“方老,或许把这味药的剂量稍微改动一下......”迟凡指着药方说道。
方老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对对,你提醒指导得对!这位街坊的身体情况......”
当然,也会遇到一些疑难杂症,方老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而这时候迟凡便会“旁敲侧击”给他一些提示,方老的底子雄厚,很快便能茅塞顿开。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李德贵的声音冒了出来:“哼,胆子不小......”
“来找茬的喽。”迟凡朝叶啸天眨眨眼。
他正愁着李德贵不来呢,这下正合他意。
乡亲们见李德贵进到院子,本能地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咣......”
李德贵一脚踹开门,大摇大摆进了南屋诊所。
“你有病?!”迟凡冷笑问道。
李德贵戏谑地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说:“真是不作不死啊,呵呵,非法行医,走吧,到所里去老实交代吧。”
他说着便朝迟凡勾勾手,一副小人得志的贱样。
“非法行医?你脑子没进水吧?我这医术源于传承,诊所也不是今天才开的,而且这是为乡亲们义诊,不是盈利性质,我怎么就成了非法行医?”迟凡冷笑说道。
李德贵不耐烦地摆摆手,讥笑说:“别咧咧那些没用的了,你有证么?没有吧?那不就结了?就是非法行医!”
“你是村长?!”叶啸天皱眉问道。
李德贵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哪蹦跶出的老不死的?滚一边去!再敢多嘴信不信我一脚踹死你?!”
“哈哈!”叶啸天气急而笑。
堂堂叶家主,曾经的军头,今天居然被人威胁要踹死,他直接被气乐了。
就在这时,牛所挺着啤酒肚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警察。
“跟他叨叨什么?一块铐回去不就完事了?”牛所冷笑说道。
边上一瘦高个一国字脸警察接着就要过来用手铐铐迟凡。
“作死!”叶啸天冷声怒骂。
“老不死的......”牛所指着叶啸天的鼻子正要臭骂一顿,突然闭嘴了。
“你再说一句,我立马毙了你!”
枪管已指到牛所的脑袋上,一位警卫正怒视着他冷声说着。
“别......有话好好说......”牛所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求饶。
“好好说?行,我先跟你好好说。”
那警卫嘴角一挑,然后照着牛所的腮帮子就是一顿耳刮子,牛所原本就猪头大耳模样,这下子直接肿得没法看了--惨不忍睹。
“啊......别打了,你这是袭警......啊!”牛所杀猪般惨叫。
而李德贵已经吓得两腿打摆子了,就差尿裤子了,他脑袋上也顶着一把枪。
他看得出来,这两位警卫可是货真价实的军人,而且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那种,这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能推断出来,那绝不是一般的军人。
“啪啪......”
就在李德贵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他脸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大耳刮子雨点般抽了过来,直抽得他眼冒金星,牙齿都要飞出来了。
那边的国字脸警察刚要往这边迈一步,可能是想劝说几句。
“嘭!”
一颗子弹射到他的脚下,吓得他惨叫一声急忙退了回去。
“你想怎么处理?”叶啸天看向迟凡问道。
“迟凡,都是误会啊,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行不?对,我也是听了别人的举报,其实你行医完全是合理合法的......”李德贵急忙向迟凡求饶。
他也看出来了,边上这个老头是尊大神,绝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然而迟凡貌似可以“指使”这尊大神,他今天是死是活关键还是要看迟凡的态度。
“先揍得他妈都不认识再说,呵,今儿真是开了眼了。”叶大少冷笑说道。
那会他本来还想拦住李德贵,结果被一把推了个趔趄,于是便急忙通知了警卫--叶啸天原本怕警卫维持秩序“吓着”乡亲们,所以就让他们在外面站岗,特意没站到门口附近。
“迟凡小友,咱们今天的正事还是义诊吧?要不然这事交给叶老处理吧,咱们继续看病。”方老说道。
迟凡稍微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说:“行,那就这样吧。”
“叶老......”牛所仿佛看到了点转机,急忙想讨好叶啸天。
“闭嘴!”叶啸天怒斥道,他掏出手机拔了个号码。
“小秦,有个事你处理一下......”
“老首长,您来视察?在锅台庄?啊呀,您怎么不通知我呀!刚好我今天到这边县处理点事情,正跟他们局长在去那边的路上......您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马上就赶过去!”电话那头急切地说道。
“滚出去吧,待会你们秦局会过来处理这件事。”叶啸天不耐烦地摆摆手。
“秦......秦局?市里的秦局......”牛所面色死灰,顿时就蔫了。
牛所跟李德贵以及那两位警察被警卫押了出去。
街坊们议论纷纷,还不不知道李德贵跟牛所怎么就瞬间从趾高气昂变得失魂落魄,不过从跟在后面的持枪警卫也猜得出来一些端倪。
“活该,这些那瘪犊子碰到茬上了。”
“迟凡还有这背景?我以前可没听说过啊!”
“嗨,你知道个屁!我早就说了,迟凡可不是一般人......”
院子里七嘴八舌议论着。
迟凡跟方老继续为街坊诊治,从他们的眼里分明可以感受到那目光的不同--很明显他们对迟凡的“印象”已经发生了改变,那目光中又明显的敬畏的意味。
不到二十分钟,市局的秦局跟县局的苗局赶了过来,没多会,市长、镇长也火烧屁股地赶了过来。
牛所、李德贵被就地免职,而且以贪污等名义抓捕审讯,高镇长本以为自己没趟这浑水就能躲过一劫,然而最终还是一起被革职查办。
“要变天喽,以后咱们锅台庄就是迟凡说了算了......”
“麻痹,李德贵那畜生终于完蛋了,待会我回家喝个酒庆祝一下,太TMD解气了。”
“何止是咱们锅台庄啊,恐怕以后迟凡跺跺脚咱们整个市都得晃悠!”
“又是医生,还免费给咱们看病,还搞种植帮着咱们致富,迟凡就算当皇帝我也支持他!”
乡亲们感慨热议着,一时间居然把看病就诊这茬都忘到脑后了。
变天了,曾经耀武扬威的牛所、李德贵、高镇长都已经成为过去式,而之后,必然是属于迟凡的“时代”。
“以后......”
迟凡望了一眼窗外的人群,淡然地摇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