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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年看了爷爷那边一眼，我的量天尺本来目标是张启年，白璃冲上来以后，目标改成了爷爷，所以张启年转头又来对付我，打算先把我的四肢经脉断了再去帮爷爷。
爷爷在有防备的情况下，我的量天尺要对他造成伤害还是太困难了，一是因为我对量天尺的操控只能过熟练，绝对达不到精通的程度，玩不得出神入化，所以大多数的攻击都比较直接，对多就是角度刁钻一些。
量天尺的攻击被爷爷一看挡住，连带着量天尺都飞出去四五米远，而且这一刀让我的精神都震荡了两下，意识变得有些模糊。
我另外一只脚上传来一阵剧痛，是张启年断了我另外一只脚的脚筋，却也让我变的有些模糊的神智再次清醒过来。
我迅速找到量天尺的位置，再次控制量天尺，量天尺化成一道白光，朝着张启年疾射而来。
张启年的大刀已经放在我右手上，然而我的手现在只能稍微动弹，根本就躲不过他手里的那一把大刀，我干脆放弃了那种不可能的躲避，而是全力控制量天尺。
我的右手传来一阵剧痛，手筋被挑断了，鲜血直冒，我感觉我应该是失血过多，我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小心！”爷爷的一声大喝传来，张启年脸色一变，转头一看，手里的大刀也挥动，想要挡住我的量天尺。
然而，张启年还是晚了，量天尺带着一道白光，穿透了他的大腿，量天尺卡在他的大腿上只有一个手柄漏在外面。
张启年痛呼一声，然后狰狞的看向我：“小子，你有种啊，厉害啊，现在我看你怎么厉害。”
张启年原本勉强站住的身形猛地跪倒在地，他两只脚都受伤了，能站住已经不错了，而我的还一直控制着量天尺在他的大腿之中颤动。
量天尺应该是卡在他的骨头或者肌肉里，而我现在又没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将量天尺退出来，但是让量天尺震动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张启年一把拔出量天尺，量天尺还在不停的震动。
张启年一把将量天尺插进徒弟，还用大刀狠狠敲了两下，整个量天尺都没入了大地之中，只有一小节还漏在外面，就算用手来拔，估计都很难一下子拔出来。
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有等死的分，而白璃那边也连连败退，看样子我们这次是真的玩完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就连左手传来一阵剧痛，都只让我看了一眼，四肢经脉全部被挑断，量天尺我已经无能为力，我还能有什么手段呢？
张启年挑断我四肢经脉，估计觉得不解气，坐在我身边，抡起大刀，用刀面狠狠砸在我的腿骨上。
我痛的冷汗直流，全身都在颤抖，却硬是没有喊出声，因为我知道，我只要出声，白璃肯定会分心。
虽然说现在白璃败局已定，但我不想让她有任何的分心，因为只要还能动，就有可能有希望。
“挺能忍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张启年冷冷的说道。
“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恨上我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一直都不解，如果死之前能弄清楚，也是好的。
我不知道我恨不恨张启年，但是我知道，就算我恨他，以前他对我的好，我肯定还记得。
张启年愣了一下，然后‘哼哼’两声，有点像冷笑，也有点像哭，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狠狠一下砸在我另外一条腿上，骨头碎裂的剧痛再次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不能动弹，只能咬牙坚持，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很简单啊，御魂叶知道不？那是我老伴的魂，你们拿去了，你们生了个娃，我老伴呢？”张启年的话让我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马……马大姐怎么死的？”我颤抖的声音问道，我得到的消息，是张启年杀的马大姐。
“你管她怎么死的，反正死了，她死了，我要复活他，我要你们儿子的命；你爷爷要长生，要你的命；韩黎城要复活他爷爷，要白璃的命，你们一家三口的命还挺值钱的啊！”张启年声音冷冷的说道。
马桂兰的事情什么样，我不清楚，但是看张启年的样子，是不可能跟我说的，那复活韩青山关白璃什么事情？
我还没问，张启年就已经看出来我要问什么了，笑道：“其实，很简单啊，因为要复活一个人，融合一般人的魂魄几乎不可能，韩青山早就验证了这一点，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的魂魄很特殊，那就是妖修，而白璃就是，而且已经完全转化成人了，她的魂魄很合适啊。”
“韩黎城不是这样的人！”我的心不寒而栗，我曾经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居然每个人都要我的命，白璃是我的命，安安也是我的命。
张启年冷冷的笑，抬起手，再次狠狠一下，用大刀拍在我的手骨上，我牙齿都已经咬出血了，我看着张启年你抬起手就已经咬着牙，不发出一声。
“咔……”
脚估计离得远，我听不到声音，但是我手骨被拍碎的时候，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张启年拍碎我的手骨后，看了看远处倒地的韩黎城，道：“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救，肚子上，如果不是特别严重，应该还能救。”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我也说不出话，全身的痛疼已经让我说话都有些颤抖。
“他爷爷是谁杀死的？你爷爷和你，你和白璃还有李富裕，你们这一伙人要担主要责任，然后就是道门其他人，其实韩黎城一直都恨你们。”张启年说到这，顿了一下，道：“其实他也恨我们。”
“韩黎城跟他爷爷闹翻以后，其实韩青山对他还是很好，韩黎城只是不想助纣为虐而已，但是当你们逼死韩青山，他变了。”
“韩黎城能跟你爷爷走到一起，那是因为你爷爷能复活韩青山，韩黎城后来回去，也是回去查探情况的，其实李富裕是一个狠角色，你爷爷也不敢轻易动他。”
“我嘛，其实也恨你爷爷，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爷爷造成的，只要他能复活桂兰，我也不找他算账，我即便要跟他算账，也没那本事，我带着桂兰离开就是了。”
我看着张启年，他们经历了什么样的心里动荡，我理解不了。
但是这一刻，我知道了这些事情，我的心里也放下了很多事情，其实活着对于他们三个来说，似乎都是一种折磨，因为就算他们三个得到了我、白璃、安安的命，他们也不可能做到他们想要的。
三个曾经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三，他们变了，我相信他们本性是好的，只是被某些事情蒙蔽了心智。
或许轮回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忘掉这世的一切，重新开始。
“你用怜悯的眼神看我？”张启年看着我的双眼，突然冷冷的说道。
“你很怕别人怜悯你？”我问道，我的语气平静，既然一切都已经注定，那还不如平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东西是我得不到的？屈指可数，我需要人怜悯？”张启年说道，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富有，不仅仅是财富上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张启年应该是很讨厌我看他的眼神，突然暴躁的抬起大刀，将我另外一只手的手骨也给敲碎了。
接二连三的碎骨之痛，让我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大脑似乎想要让我昏厥过去，但是我不想，我转头看着白璃。
白璃现在只是在勉力支撑而已，身上已经中了数刀，让我没想到的是，爷爷居然也受伤了，一只手上全是血，似乎用不上力了。
当爷爷撑着白璃气力不济，一脚将白璃踢飞，白璃在半空吐出一口鲜血，刚好摔在我身边。
白璃没有挣扎着爬起来，躺在边上，勉强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我，看着我的手，我的脚，眼中泛着泪，道：“痛不痛？”
“还好！”我颤抖着声音道。
“看看吧！估计你们以后没机会看到了。”爷爷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手里拿出了镇魂旗。
我看了看天上，现在天色已经亮了；我再看了看白璃，笑道：“我们估计走到头了！”
白璃也笑了笑，道：“知道太多，对这种事也就看淡了，活着也就那么回事。”
如果我们死了，肯定是没有轮回机会的，因为爷爷他们三个，不会让我们的魂魄进入轮回，他们有用，要拿来做所谓的复活。
爷爷这时候已经走了过来，道：“把白璃的手脚挑断，然后去看看韩黎城还活着没，小九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找过来，我们尽快离开。”
张启年没有说话，他的腿脚都已经这样了，爷爷还让他去做这些，足以看出他们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张启年也并没有表示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