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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哎呦……”可怜的卫煌抱着脑袋不停的躲避，却抵挡不住那雨点般的攻势，大声求饶道：“老大，天地良心啊，哎呦……我是昨天晚上才认出是您老人家的啊，哎呦……住手……好痛！”
“知道痛了吧？我去你大爷的，那天晚上在厦岗村的那个混蛋是不是你？”唐锋下手不停，咬牙切齿道。
“是是是……我错了……那时候我没认出是您老人家，后来我不是收手了吗？哎呦……别打了……我发誓，我昨天去酒店只是想看热闹而已，那买卖我已经退了啊！哎呦……”
可怜的卫煌被钉得脑子嗡嗡作响，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唐锋这才撒手，卫煌又叫又跳的死劲揉着自己的脑袋，一颗颗鹌鹑蛋大小的包包迅速隆起，立地成佛了，满头包的释迦牟尼佛。
“不对！”唐锋突然眉头一蹙。
“又怎么了？”卫煌眼皮一跳，顾不得再揉。
“你之前说了你是昨天晚上才认出我的，后来又说你自从厦岗村那天晚上后就放弃了任务，这有点矛盾，难道是……你那天晚上发现了自己可能干不掉我，就贪生怕死的放弃了任务？”唐锋疑问道。
“呃……这么说吧，我本来就不打算接这单子买卖，只是为了还别人的一个人情，出手一次已经仁至义尽；不过……你如果硬是要这么理解的话，也行！”卫煌丝毫不觉脸红道。
唐锋一嗤，随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怒道：“你个王八蛋，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上次被我抓住你说是义务，这次又说是为了还人情，你的话能信么？”
“天地良心啊！”卫煌如同泼妇般哀嚎道：“冤枉啊老大，这几年来可都尽做些修桥补路，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事，坏事可是没干过半件啊！”
“那这次怎么说？”
“我都说是为了还人情你不信，再说了，我也是看那人只要求我将目标打伤，不要我打死，我才接的任务。”卫煌哭丧着脸道。
“打伤不打死？”唐锋若有所思的嘀咕着，随即问道：“好吧，我就信你一次，我问你，让你出手的是谁？”
“这个问题，涉及到职业道德和行业机密，我不能说！”卫煌大义凛然道，完了发现唐锋的脸色阴了下来，立即又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是你想知道，那又另当别论了！”
唐锋冷哼一声，暗自好笑。
卫煌一屁股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了一根，完了又递给唐锋一根，帮他点上，唐锋倒也没有拒绝，却也没给他好脸色。
实际上，一看两人都是没烟瘾的人，却对坐一起吞云吐雾强说愁。
半晌，卫煌才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绰号叫“铁拐李”的人？”
“铁拐李？”唐锋念叨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算起来，他算得上杀手界的元老了，不过是洗手得比较早，当年我的师傅曾经欠他一个人情，然后呢，这人突然找上我，想让我帮他做事，我想着能有啥好事，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谨记着您的教诲，不再走老路子，于是就拒绝了他，不过，却拗不过他，答应在有需要的时候帮他做一件事算是尝还我师傅那时候开始欠下的人情，于是，我就接了他那单子任务。
不过，我没想到那周子珊的身边居然有您这样的高手，我想着可能是天意，而对他也算有了个交代，所以就跟他说好了让他另请高明！”
“这么说，这位绰号“铁拐李”的人只是充当了这一次交易的中介人，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唐锋蹙眉道。
“应该是的，不过，我事先声明，我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而且就算你找到了“铁拐李”，他也未必知道！”卫煌道。
“你还了“铁拐李”人情后，就放弃了这个任务，然后他再安排其他的人来刺杀周子珊？”
“嗯，我就是猜到他肯定会另有安排，才会跑去满天星酒店看热闹的，没想到在我楼下居然还藏着一名狙击手，我最痛恨就是人家鬼鬼祟祟的摸到我身边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卫煌愤然道。
明明是怕背黑锅，唐锋一嗤，也懒得把他戳穿，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
半晌不见动静，卫煌弱弱的问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发誓都是实话，怎么……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吗？”
唐锋思绪被打断，扭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不……我相信你的话，我只是琢磨着该如何杀人灭口？”
卫煌大骇……
“老大，做人可不能这样啊，警察不都提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我都跟你掏心挖肺了，你怎么还喊打喊杀的？做人可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啊！”卫煌悲愤无比的挥泪控诉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唐锋丝毫不为所动的淡然道。
“你说什么？难道是我出现了幻听？”卫煌扭过头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实在不敢想象这种极端自私自利的话居然出自你的口中，我十分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涉及到我个人的生命安全，我不得不小心啊，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唐锋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大，你整天到处惹是生非，横行无忌，就差没在脑门刻上老子是杀手几个字了，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有半点小心的样子？再说了，你居然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寄托在我的嘴巴上，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卫煌极尽嘲讽之能事。
唐锋听了也不由微微赧然，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委实跟养晦韬光沾不上边。
可是，他被对方识破的那个身份又实在太重要了，从某个角度来说，甚至比他国安局某秘密组织成员的那重身份更加重要，万一泄露出去的话，后果将是非常的严重，他不得不谨慎一点。
所以，他说要杀卫煌灭口，绝对不仅仅只是吓唬对方而已，至少，他曾经有过那么一刹那的意动，可是……他又实在有点下不了手杀这个在自己手中已经逃过两劫的家伙，不由的感到有点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