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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们想听什么曲子?”
“……”
瞧着面前戴着红色面纱,说话轻声细语,体态婀娜的女子,辞镜有些恍然,现在都这么流行戴这东西吗?府里那个白灵也是。
“听什么啊?我不太懂曲子。”
凑近顾轩辰身边,辞镜小声询问,她是真的不知道子翰国有什么名曲,在妖谷倒是没少听白舞弹,而且也被逼着学了一点,但她可不想班门弄斧。
“随意。”
摆摆手,顾轩辰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面前的女子,更何况,他一点都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和辞镜的二人空间。
替辞镜将耳边的碎发收到玉冠里,顾轩辰丝毫不在意面前女子异样的目光,倒是辞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我大哥。”
“是。”
兰儿阅人无数,其中门道自然看得出来,不过这些与她无关,她只要伺候好客人就行,更何况这样大方有礼的客人,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自打被那位爷包了以后,她就很少像现在这么自由洒脱愉快过了。
听着兰儿弹奏的古筝曲,辞镜眼前一亮,这曲调听起来还挺像高山流水的,很好听,让人心神舒畅,就好像是由内而外被洗涤了精神一般。
都说音乐能反映一个人的心境,这兰儿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还能有这样干净的心思,当真是难得了。
“顾公子!顾公子!你不要着急啊!老婆子没有让兰儿卖身,就是让她去给两位贵客弹弹琴唱唱曲。”
“老东西给我滚开!”
“砰!”
伴随着一阵喧闹的声音,房间门被直接踢开,就连屏风都被粗鲁的踹倒,辞镜连忙拉过屏风后的兰儿,任她跌在怀里,然后就被撞得够呛了。
这什么情况啊?
辞镜被撞的七荤八素,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抬眼就看到一个身着明黄色锦衣的男子正怒视着她,眼底的滔天怒火让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自己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吗?
“你没事吧。”
没有管面前疯疯癫癫的男人,辞镜急忙查看兰儿的情况,她对兰儿印象还挺不错,不太想看她无故受伤。
“没,没事。”
兰儿脸色发白,带着恐惧的目光缓缓转向身后的男人,再确认了就是那个人之后,连忙从辞镜怀里脱身,却是转个方向跪地,连连磕头:“顾少爷,您来了啊!”
“贱人!”
毫不留情地拽住兰儿的头发,硬是把她的头昂起来,那被唤作“顾少爷”的男人直接是一巴掌打在兰儿已经毫无血色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兰儿的脸很快就又红又肿了起来,嘴角也不断有血水流下来,却还是楚楚可怜地磕着头:“少爷饶命,兰儿下次不敢了!少爷饶命!”
“不敢了?”
那瘦的和麻杆一样,长相很是尖酸刻薄的男人讽刺一笑,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兰儿另外半张脸上。
“老子今天就要毁了你的脸,看看谁还敢指明你这个丑八怪!明明已经被老子包了,还这般水性杨花,果然ji女就是ji女……”
男人不堪入耳的话还在继续,带着张扬跋扈和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姿态。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兰儿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含糊不清却还是在求饶,老鸨也只能在一边干瞪眼,眼看那顾少爷已经从怀里拿出刀冲兰儿的脸上刺去,辞镜忍不住了。
“你特么是疯子吗?”
站起身,辞镜一脚踢在男人胸口上,没有一丝犹豫,力度之大直接把男人踹到了墙上。
“兰儿起来。”
眼见兰儿畏畏缩缩地不敢动,辞镜直接伸手拉起兰儿抱在怀里,冰冷的目光如利刃一般从那狼狈的男人身上划过,就差把他凌迟了:“我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你又是什么东西?”
擦了擦嘴角,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上的血,男人缓缓站起身,身形有些不稳,再倒吸了好几口气之后,男人抬起头用刻薄而又阴厉的吊梢眼狠狠盯着辞镜,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你个臭小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居然敢这么对老子说话!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是谁关我屁事!”
“你!”一只手指着辞镜,男人后退了两步,眼底有不甘也有害怕,转身直接走到门外,破口大骂:“你们是死人吗?快给老子进来!把这几个贱人杀了!”
“少爷……这样不好吧?”
一个看起来有些文质彬彬的瘦弱男人走近到顾少爷身边,好言规劝,毕竟以他的身分实在是不合适大庭广众做这种事情,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外面围观了,搞得不好会出大问题的。
谁知男人直接将对于辞镜的怒火发泄到他身上,一脚踹在他腿肚子上,怒吼:“有什么不好的!老子还能怕了他们?你们给我上,谁杀了那个小个子,我赏黄金百两。”
悬赏之下必有勇夫,眼见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围在门口,辞镜冷笑:“小爷当你有多了不起你呢!原来只是个草包,打架还要靠其他人!你也就只能在女人面前耍耍威风了。兰儿,你躲开,小爷今天把他好好教训一顿,回头就把你赎了。”
“公子不可以啊!他是……”
在顾少爷威胁的阴狠目光下,兰儿还是闭了口,她不敢说,她只想活下去,等过几年卖身契过期了,她就可以去过想要的生活了。
“总之,公子不要去。”
“无事。”
辞镜也理解兰儿,毕竟风尘女子最为卑微,安抚性地摸了一下兰儿凌乱的发,辞镜转而看向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甚至还很有几分兴致在喝茶的顾轩辰:“轩辰!我可以任性一下吧?”
“嗯,要我帮忙吗?”
顾轩辰眉眼柔和地看着辞镜,眼底的宠溺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般深沉。
“不要。这么点人还不够看的。”
辞镜有些不好意思地吐舌,再看向那些拦门之人时却完全变了一副样子,只剩下冰冷肃杀。
“这边好像有些太拥挤了?”
直接从窗口飞身而出,辞镜悬在大厅半空中,底下是一楼喧闹的人群,原本没有弄好的玉冠直接落到了地上,辞镜那一头乌丝随意的散开随风飞舞着。
“快看啊!上头有个人!”
“真的哎!好漂亮……”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众人径直抬头看向辞镜,之后皆是连连抽气,这是神仙吗?
怎么会那么好看,那么蹁跹?因着辞镜化了妆的关系,其他人只觉得这人男女莫辨,却丝毫不影响欣赏,因为实在是太让人惊艳了。
而紧随其后在寻找辞镜的男人,也终于一眼见到了日思夜想许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