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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欠的，总归要还
有些事情，并不适合自己来做。
现在正好有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傻子，他能不用吗？
杨悠然的态度非常坚决：“当然！只要能让他们分开，我什么都能做！”
“那行……那你就回去等我的消息吧。等我想好了该怎么做，我就会联系你的。”程绪宁往烟灰缸内掸了掸烟灰。
“就这样？”杨悠然总觉得这个男人的态度，让她有点不太放心。
程绪宁有些不以为然的看向她：“不然呢？还要怎样？难不成还得签订合约吗？”
“好，那我回去等你的消息。”杨悠然的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便离开了。
房门砰的一声便关上了，程绪宁抽烟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他再度吐出了一口烟雾。
暗夜里，他清冷的脸部线条被映衬得更加冷硬，而那常常会噙着笑的嘴角，这会儿也没有任何的弧度。
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笑……
大概从多年前的那场意外发生了之后，他便再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倘若说有，那应该就是在过去的那一年吧……
跟许沫然那女人在一起，他好歹会觉得自己的 那颗心是得到放松的，他能够暂时忘记仇恨，能够暂时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
这或许也是他喜欢跟许沫然在一起的原因吧？
第二天的时候，杨建林可以探视了，杨云哲便先去看望了杨建林。
杨建林很显然是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的，他的情绪特别激动：“快去给我请律师！要那种最专业最好的律师！只要能让我无罪释放，不管开价多少，你都答应！对……还有公司那边，你得帮我稳定人心！绝对不能让这次的事件影响到杨氏集团……”
“那可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让这次的丑闻，毁了我一辈子的心血！”杨建林似乎非常执着于这一份的心血。
杨云哲自始至终却都非常的冷静：“很抱歉，爸……”
杨建林愕然的看向他：“你跟我抱歉什么？”
他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好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如果你是为了你当初选择保护景瑶的事情，跟我道歉，那大可不必！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救我出去！这个监狱里面的鬼日子是人过的吗？那床又窄又硬！整个房间一点光线都没有！这样的鬼日子，我受不了了！”
“我想要向您道歉的事情是……这件事，我帮不了您。”杨云哲垂下脸去。
杨建林满目的错愕，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你帮不了我！我是你的父亲，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你不都得救我吗！”
“这件事，您的确做错了，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您不觉得现在对杨氏集团来说，最好的挽救方式，就是您认错，承认自己当年的罪行。这样至少还能挽回一些路人感。如果您执迷不悟……我想，杨氏集团一定是保不住的。”
没承想杨云哲会这样劝自己，杨建林激动的连脸色都变了。
如果两个人之间没有隔着一扇窗户，也许他会往杨云哲的脸上扇好几个巴掌。
“你居然……居然让我认错？你知道让我认错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以后还怎么做人？那些人会怎么看我？”杨建林风光了一辈子，他是绝对不允许在自己的人生中出现污点的。
所以他才会近乎偏执的要杨云哲帮他想办法。
既然谈不到一块儿去，杨云哲便放弃了：“爸，除了认错，已经没有更好的方式了。如果能救你，我怎么可能不救呢？但这件事，的确……不可能出现转折了。”
说罢，他也不再理会杨建林是否还有别的话要对自己的说，直接起身离开了。
而杨建林自然是没办法接受杨云哲的这种态度的，他激动的便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但他的手腕被铐在了椅子上，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这个混账东西！女人比自己的父亲还要重要吗！我看你就是在意那个景瑶吧！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杨建林怒不可遏的对着杨云哲离开的背影嘶吼。
杨云哲随后又申请了见景瑶。
景瑶垂着脑袋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来到了探视房内，她的身上穿着囚服，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瘦小了。
两个人相视许久，谁都没有主动说话，最后还是景瑶率先打破了这样的沉默：“你……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
“我害得你的父亲入狱了，而且很可能是逃不过牢狱之灾的。杨氏集团现在的情况想必也是不太好吧？说起来，你连恨我也是情有可原的……”景瑶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便已经做好要被杨云哲恨的准备了。
然而没想到，他的态度却是无比的冷静：“如果我说，你的这个决定，也让我如释重负的话，你会相信吗？”
景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其实……我一开始就不太同意我父亲这样做，但我那个时候年纪还小，我无权干涉我父亲的决定。你一定不知道，在我得知许文博跳楼自杀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我觉得杨家欠了许家的一条命。”
“新闻上刊载了许文博跳楼之后惨死的图片，我后来甚至连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那张图片……然后就会从梦中惊醒。我觉得，人一旦欠下什么，总归是要还的。尤其是在我接手了杨氏集团之后，我就越发的有这样强烈的预感了。”
“我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坐享眼前的这一切，也没办法假装自己完全不知情。所以杨氏集团在后来做了很多的慈善，但不管做多少的慈善，都没法弥补心里的那份心虚跟不安。”
“现在……真相被揭开，我反而能睡一个安稳觉了。”杨云哲朝她笑了笑。
景瑶看得出来，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果然跟他父亲是不一样的。
杨云哲是一个正直的人，而且没有坏心眼。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杨云哲发觉她的眼神透着几分的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