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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铁拳村可以说没有一个真正的法修者,倒不是说所有村民都喜欢和适合修炼武道,而是因为法修的话,除了要求自身素质要高之外,还必须要具备一种叫做灵感力的东西,因为法修者所施展的法术,实际上就是将天地间亘古存在的种种能量化为己用,而要运用这些能量的话,前提就是先能感应到它们。
灵感力是有强弱之分的,强的话,自然就能早早感应到这些能量,并且能够运用的能量也多,灵感力弱的话,感应到能量的时间就晚,所能运用的能量也少,而如果没有灵感力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成为法修者(镇江王任家的所有后代就是不具备灵感力,所以无法选择法修之路)。
灵感力和血脉浓度既相同又不同,相同的是灵感力也是先天产生的,不同的是灵感力的强弱在先天拥有的条件下并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培养逐渐加强的(先天没有灵感力则是无法培养出来的),但是这也必须要有好的法修功法和好的师父,两者齐聚相互辅助之下才可以修炼加强,而这两样东西可不是一个小村庄里能具备的,所以无奈之下,大多数人才会选择武修,毕竟修炼武道相对来说要简单的多。
可是宋小妮的身体强度只有一星,虽然有百分之十五的血脉浓度,但是根本无法修炼武道,好在村里唯一一个懂点法术的人说她还有点灵感力,可以选择法修,因而教了她几式根本不入流的所谓的“法术”,可是谁都明白,如果小妮一直这样修炼下去,到死也不会取得什么成绩,甚至连法修的大门都根本没有踏进。
王猛捂着脑袋,苦着脸道:“是啊,大虎哥,所以我现在更要多抓紧时间欺负她了,不然日后可就没机会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声,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忽然传来:“你们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
孩子们听到这个声音,个个都收起了嬉笑之色,胆子大的悄悄吐了吐舌头后,就急忙各归各位,继续先前的训练来,就连石大虎也不敢说话,将刚刚放下的石锁又一次的举了起来。
江一帆看向声音的主人,一个续发皆张,体型大的威猛老者正向这边走过来,他就是铁拳村的村长,也是村中所有修真者以及忠伯的老师——顾鹏举!
顾鹏举看到江一帆,板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亲切的摸了摸一帆的脑袋道:“一帆,你离远点,小心他们不注意伤了点。”
江一帆向后退了两步,默默的注视着面前的同伴们。
石大虎手握两把石锁,时而平举,时而曲臂举,精赤健壮的上半身上满是汗水。
王猛面对着一个大大的沙袋,双手交替以极快的速度击打着沙袋,看的久了,只觉得他的双臂似乎化成了无数道,让人眼花缭乱。
顾鹏举绕着众人一边走一边道:“现在让你们举重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你们身体上的每块肉都练成肌肉,能随时调动身体,控制骨骼,运用腹腰腿和骨骼各处的力量拧成一股,好让自己每一拳出去都有千斤重力。”
“打沙袋是为了练你们出拳的速度,眨眼之间,可击出数拳,如果拳拳力道都在千斤以上,那你们自己想想看威力如何!”
听着顾鹏举的讲解,看着众人的锻炼,江一帆虽然不能和大家一起,但是却一直不肯离开。
其实江一帆多想和其他人一样,也可以赤着上身,举石锁,打沙袋,练拳术,挥汗如雨,拳出如风,那该是多么的酣畅淋漓啊!可是爷爷说自己不是练武的料,还是努努力多看看书,日后参加科举,得个功名。
夕阳渐渐西沉,石大虎这些孩子的父母们都来叫各自的孩子回家吃饭,孩子们和江一帆告别之后,就各自离去了。
而看着别人一家三四口人,其乐融融的回家,江一帆心里涌起了一阵委屈和羡慕,因为从自己懂事开始,自己就没有享受过父母的慈爱,自己多想也能牵着父母的手,一起回家啊!
当江一帆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忠伯正在厨房做饭,一抬头看到江一帆走了过来,于是笑眯眯的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啊,快进里屋休息一下,洗洗手,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江一帆答应了一声就走进来屋,可是并没有去洗手也没有动,就如同一块木头一样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直到忠伯将饭菜端进屋来才突然抬起头,泪流满面的看向自己的爷爷问道:“爷爷,别人都有父母,我的父母呢?为什么别人都能练拳,而我不能呢?”
其实这两个问题,江一帆问过很多次了,而每一次忠伯都是支支吾吾的搪塞了过去。
看着江一帆的泪花,忠伯不禁也是悲从中来,眼眶红了道:“一帆,爷爷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没有爹,只有娘,不过你娘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等到你长大了之后,你就能看到她了。”
然而江一帆默然半晌之后道:“爷爷,你骗我,我的爹娘是不是都已经死了!”
直到这一刻,忠伯直到自己终于是瞒不住了,他扫了一眼满桌的书籍,在内心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小姐啊,不是老奴不听你的话,委实是小少爷智力过人,五岁的孩子对于生死之事竟然已经知晓,而且他早已懂事,我也是时候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了,毕竟不可能永远骗下去。”
想到这里,忠伯先将饭菜放好之后,将手用力的在衣服上擦了两下,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江一帆道:“一帆,爷爷不骗你了,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信,你所要知道的答案就在这封信里。”
江一帆看着信,犹豫半晌之后,伸手先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才终于伸出手去接过信,双手颤抖的将信拆开,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在江一帆看信的过程中,忠伯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生怕信上所记载的内容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好影响。
还好,忠伯多虑了,良久之后,江一帆放下了手中的信,眼睛呆呆的看着远方,一言不发,而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忠伯不知道江一帆在想些什么,不过也不敢询问,两人就各自保持着沉默。
终于,江一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忠伯道:“爷爷,我娘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