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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为凡人,怎能脱流俗?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忠于自己的理想和选择就获得了脱离世俗的心志。
志向,与其说是奋斗的目标,不如说是生存的意义。
立志是一个人成事之根本。任何人欲成就大事业,就必须要先立志。孔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诸葛亮讲“志当存高远”。曾国藩的同僚胡林翼说:“人生决不该随俗浮沉,生无益于当时,死无闻于后世。惟其如此,我们应自立自强,努力做众人所不敢为、不能为的事情,上以报国,下以振家,不负此昂藏七尺之躯。”他所以说得好,是因为他说得全面、朴实,说的我们可以做到。当然说的和曾国藩最为接近的是王阳明,他主张在学习和奋斗之前要先立志,不立志就好比种了植物不培根不浇水,只能是徒劳无功而已。这种观点与曾国藩主张的以志为本是一个道理。
立志是一个慎重又多思的过程。曾国藩曾为立志心神不宁:“自从去年十二月如日后,我常常忧心忡忡,不能自持,若有所失,到今年正月还是如此。”这大概是志向不能树立时,人就容易放松潦倒,所以心中没有一定的方向就不能保持宁静,不能宁静就不能心安,其根本在于没有树立志向啊!
曾国藩不仅为无志而忧,更为有志而叹:“人苟能立志,则圣贤豪杰何事不可为?”有大抱负,才有大动力、大毅力、大魄力,也才会有大境界。所谓大抱负不是好大喜功,不是好高骛远,而是放眼天下,志在四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所谓大魄力也不是有勇无谋地一味付出,而是危难时刻的果断与冷静、谨慎与精明。可以说,想确立远大的志向就要先学会放下小的情怀。过多地咀嚼一己之悲欢,就会看不到脚下的土地、身边的世界,也意识不到自己对天下的责任,当然不会有大的气象和作为。
曾国藩在二十岁以前,虽然跟随父亲勤奋读书,但并没有大的志向。道光十年(1830年)其父曾麟书将其送到衡阳汪觉庵先生处进行学习。一年后,又回到本县涟滨书院肄业。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曾国藩眼界大开,增长了锐意进取的精神。为痛下立志之决心,他毅然将原字伯涵改为涤生,按照他自己的解释,“涤”就是“涤其旧污之染”,“生”即“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寓意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出淤泥而重生。
他给自己定下的座右铭是:不为圣贤,便为禽兽;不问收获,只问耕耘。这也是曾国藩传于后世的最经典名句。
早年的曾国藩,就经常自比于李斯、诸葛亮等“布衣之相”,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为像他们一样的名相,千古流芳。随着其学识的增加,思想的逐渐成熟,对其志向的思考更加深人和具体。
曾国藩认为立志为必须步骤,但光有志向还不够,更需要“勤”、“俭”、“明”、“孝”、“信”等素质予以辅助,几方共同作用才能够达成志向。
“勤”是曾国藩本人谈得最多,体会最深的品质之一。它与曾国藩的“力行”思想有着密切的联系。他说,“勤”字为人生第一要义,无论居家、为官、治军,皆以“勤”字为本。自古以来,当政之人皆以“勤政爱民”为训;为官之人只有勤于做事才能造福于一方百姓。曾国藩也深知这一点。他不仅率先做到,还勉励部下做到“身勤”、“手勤”、“口勤”、“心勤”,所以说,“勤”的精神贯穿了他的一生。
鉴于明清统治阶级的奢侈腐败导致的深刻的社会危机,曾国藩主张戒奢崇俭。他认为,这样既可以减少应酬开支,又可达到“俭以养德”的效果。他说:“凡世家子弟,衣食起居无一不与寒士相同,庶可以成大器。若沾染富贵气息则难望有成。”这一点对于现代的年轻人有着积极的指导意义。
“明”既可指办事能力,又可指道德修养。曾国藩说:“大抵莅事以‘明’字为第一义……凡高明者降心抑志,以遽趋于平实颇不易。若能事事求精,轻重长短一丝不差,则渐实矣。能实则渐平矣。”由此可见,心明眼亮,办事明快,有效率有水平是实现志向的必备素质。
曾国藩说:“盖君子之孝,尤重于立身,内之型家式乡,外之报国惠民。凡吾行事足以令人钦仰者,皆吾所以敬吾亲也;凡吾德意足以令人感恋者,皆吾所以爱吾亲也。推此以求,则尊显之道事业无穷。”他认为只有立身立志方能更好地行孝,孝在这里不是狭义的尊老而是广义的惠民,亲人不只是父母,还有天下所有值得敬佩和尊重的长辈。有一些“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意味。他把尽孝与立志巧妙地结合起来,所以他能有比别人都豁达的心胸,事业有成也就不足为奇了。
曾国藩认为,“失信”为清朝官吏无为堕落的根源。为了挽救其堕落,纠正封建士大夫奸滑、浮伪的恶劣作风,他以“诚信”相标榜。他说:“信,即诚实也。一言不欺,一事不假,行之既下,人皆信之。”
曾国藩指出的以上几个方面,正在于个人的精神修养。曾国藩认为,精神的修养,全是内心所要做的功夫。
所谓治心之道,皆属于精神修为。由古至今,凡有所成者无一不注重精神所得。只为做事而做事与为志向而谋事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而只有达成志向的同时也能获得精神丰收才是不流于俗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