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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陷入诡异的沉默,每个人停下手中动作盯着她,屏住呼吸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慕柔止望向身边,身体僵直的赫连澈,唇边勾起自嘲一笑:“出事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事情,明明我什么都没做过,却被种种迹象指为凶手。后来,我想通了……”
“柔止,失踪这几天,肚子里的宝宝还好吗?”赫连澈忽然打断她的话,在其他几人的视线死角处,神色温柔的看着她,“还有几个月就是预产期了,得注意安养才行。”
愣了愣,放在肚子上的手抓紧,慕柔止脸上的笑意淡去,眼神里充满哀愁:“预产期,你还记得预产期之后,你答应过我要干什么吗?”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你说你会娶我。”
“对,我是这么说过,现在也依旧这么想。”赫连澈急忙说着,神色慌乱的握住她肩膀,语速极快:“我们结婚后,就搬去你父母的国家吧,你不是说不适应国内的生活吗?马上就走,好吗?”
慕柔止侧脸,望着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因为过于大力,衣服皱起一道道皱褶,可她连哼都没哼一声。
“哎,说到最重要的地方,你插嘴干什么,让她把话说下去啊!”齐悦本就不满他的忽然打断,见他情绪激昂,心里的火顿时爆发出来。
“寒暄的话还是待会说吧,当务之急,是把凶手的事弄明白。”顾心艾疑惑的望着,背对着他们的赫连澈,眼里隐隐有几丝探究。
推开禁锢住自己的手,慕柔止往一旁挪了挪,笑道:“我当然想回国外去,过安定的生活,但在此之前有些事必须解决。”
她顿了顿,嘴角的笑容晕染开:“不然作为替死鬼的我,会寝食难安的。”
赫连澈震住,望着她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替死鬼?什么意思?”顾心艾皱着眉头问道,心里的预感越发膨大。
“我会卷入这场凶杀案,是因为有人拿我当替死鬼啊,我说的对吗,赫连澈!”慕柔止紧紧地盯着赫连澈,声音硬生生从嗓子里挤出,仿佛只是说完这一句话,就花光了她全身的力气。
赫连澈面部表情绷紧,握着拳头矗立在那里,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本就忐忑的心越发惶恐。
“柔止,你的意思是我把你当替死鬼?”赫连澈迅速反驳,脸上惊讶的表情天衣无缝:“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你不止是可能,这种事你做起来很是得心应手。”慕柔止苦笑着摇头,看来是真的被伤透了:“不然,你也不会将我绑架,做出我畏罪潜逃的样子。”
“绑架,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听不懂你们说的话?”齐悦一脸茫然的开口。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顾心艾依旧有种不真实感,她望着赫连澈僵直的背影,就像望着一只怪物。
难道这几天彻夜不眠的搜寻,都是他刻意做出的戏?
那这个人的城府,实在深的可怕!
“继续,说出你的证据。”赫连池沉稳的开口,打破房间里凝结的气氛,声音不容置疑。
慕柔止点点头,在赫连澈泛着血色的眼神中,继续开口:“如果不是你绑架我时,露出马脚,我可能永远不会发现事实真相。”
“被绑架的那天晚上,我如往常一样,喝了你端来的牛奶。可是喝完之后,我就感到昏昏欲睡,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被转移到一个陌生的房间,并且我的眼睛被布条蒙住。”
“我当时很慌张,大声的喊叫,但没有一个人回答我的问题,只有一个妇人终日贴身照护我。在此之前,我的脑子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有一天。”
说道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
“我在楼下听见一个熟悉的引擎声,那是你最喜爱的brooklands,如果单是汽车的引擎声,我当然不敢肯定来人是你。可是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和闻到你因马虎大意进了我的房间,而滞留下来的香水味。”
“那个香水是我最钟情的一种,因为我们在一个卧室住,所以你身上总会沾上一些。”
慕柔止的话,如平地里的一声惊雷,在赫连澈的心中炸开。他万万没想到,一时的心软,竟会断送之前所有缜密计划。
他不该去探望慕柔止的,如果他没有心生不安的话……
“得到这个猜测的我,痛不欲生,并想起了之前种种你不自然的表现。后来我找了个机会逃了出来,决定把事实真相告诉顾心艾,给她一个交代。”
慕柔止说完这一大段话,齐悦已是听得目瞪口呆,在结论即将被肯定之时,结局忽然来了个大反转。
看似毫无关联的赫连澈,竟然是凶手?
“不对,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齐悦站起身,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赫连澈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从最初的仓皇无措,变为现在的气定神闲。
他悠悠然的望着慕柔止,轻叹一口气,满是无奈:“柔止,我虽然不懂你这么说的意义,但是没有证据的话,一切都只是空话而已。其实你不用着急,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还你一个清白!”
“律师?我不需要律师,需要他的人是你。”慕柔止失望的望着他,没想到将谦谦公子的外皮剥掉,他的内里竟是这样熏臭,引人厌恶:“证据当然不止一个,不然我也不会有站在这里的勇气!”
“这么说起来,对于香水,我也有一个模糊的记忆。”顾心艾忽然开口,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在她身上,她喉咙吞咽一下:“我和赫连池去黄医生家时,在客厅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可是那味道实在过于淡,我根本想不出它的来源。”
“你的意思是?”齐悦想起之前慕柔止送给她的香水,顿时醍醐灌顶。
“没错,那是慕柔止父母亲手自制的香水。”顾心艾眼神瞬间变得锋锐,猎鹰一样盯着赫连澈,声音冷漠:“能拥有这个香水的,全世界也不过三人,我,慕柔止,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