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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从路上冲出了一辆面包车。冲着东就撞了过来,邓敏率先发现的,下意识叫了一声,东回头发现车正全速朝自己冲来,迅速调转枪口对准面包车扣动扳机,车内有子弹射出,开始还击,场面瞬间就乱了起来,东边躲车边射击,华仔则趁这个机会摸出手枪还击,而这时,车停在了华仔的面前,车门打开,葛四从车上跳下,华仔愣住。
“葛四!”
葛四也不说话,嘴里叫着华哥,人却一伸手救起了华仔,把华哥拖上了车。司机一脚油门,等东和邓敏反应过来时,面包车已经驶离了摊位,冲向大路而去。驶向了大路,东想要驱车继续追击,却被邓敏给拦了下来。
邓敏复杂的神色看着华仔逃跑的方向说,“这也许就是天意吧,看来他是命不该绝。”
待车开到了安全地方,华仔和葛四才缓过神儿来。华仔看着葛四,喜出望外,激动地眼泪掉了下来。
“兄弟啊,我现在大势已去,所有的人都走了,没想到你还会来救我。”
“我,这条命,都,都是你救的,我,得报答您啊!”葛四看着眼前这位落魄的大哥,也是百感交集。
“可是,现在的我,就是个废物啊!”华仔看着现在的自己,感到无奈和挫败。
葛四却鼓励华仔,“大哥,只要有你,就有了主心骨,我,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可以带着我们,东山再起的。”
华仔听着,很是感动。开始关心起葛四的伤势,“葛四,听你现在说话,还是断断续续的,是砸伤的原因吧!”
说到这里,葛四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华,华哥,达……子呢,他,是不,是也让警察杀了?”
华仔看着葛四凶狠的样子,不解的问,“怎么了,你找达子,是要?”
葛四便一五一十把自己被达子打伤的事儿说了出来,华仔一听,也生气了。
“葛四,哥的命是你救的,你的仇就是我的仇,走,咱们现在就去找达子,哥一定让你亲手杀了他。”
豪哥他们在房间里安安稳稳的睡了一晚,早上起来,体质和精神都恢复了很多。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达子、大陆和豪哥坐在一起,谈论起下一步的打算。艾米拿着手机一遍说着,一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对,一会送过来就可以。”
大陆听到艾米说的话,警觉起来,问她在给谁打电话,说了些什么。艾米说厨房里没有吃的,她就叫了些外卖。大陆和达子互相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们现在的处境,躲人还来不及呢,艾米却还敢叫人来。豪哥也慎怪着妹妹办事儿不小心,艾米这才知道自己冒冒失失打电话的行为,是有多危险,就赶紧打过去,想要取消送餐。
“不用了,这就等于是暴露了,但愿警方没有察到,等会儿再见机行事吧。”豪哥无奈的说。
屋子里的人其实也都有些饿了,倒也真心期望着外卖能早一些送来。
没过几分钟,门铃就响了,豪哥迅速奔向了后窗,达子则倚在前窗边不易发现的位置,两个人拿着枪,仔细的巡视着外面的情况。大陆让艾米躲进屋子里去,自己则带上了口罩,在豪哥和达子互相示意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打开了房门。
“咳,咳,咳。”
大陆故意装出重病的样子,咳嗽着,把外卖接了过来。
“先生,这,这是您的帐单。”
送外卖的人把账单和食盒递给了大陆,顺便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只一眼大陆就知道坏了,暴露了,他来不及细想,借接过食物的空当,手一抓一带就把来人控制按倒在地,顺手果然从其身上搜出枪和警察证件出来。
大陆迅速关上了房门,把门上所有的锁都一一锁死,再用桌子把门死死的抵住。转身就冲着豪哥与达子喊着。
“快走,咱们暴露了。”
还没等他冲进里屋叫艾米,达子和豪哥也同时发现了在窗外一直埋伏着的警察们。
嘣嘣叭叭的枪声随即响了起来,豪哥先与警察交上了火,玻璃窗被打的粉碎。豪哥被强有力的枪火攻击着,逼不得已趴在了窗台下,不敢露头,只能抬着手,不断向外扫射着。
警察的枪火更加猛烈的压了上来,达子和大陆也拿起枪,奋力地与警察的火力对抗着,但门外警察很多,已经把他们的屋子全部包围起来,现在要是想要闯出去,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
艾米被枪声吓坏了,立马蹲了下来,抱着脑袋缩成一团,躲在一角。玻璃的碎片,不断的溅落在她的身上。
大陆、达子和豪哥开始了激烈的反击,但无奈于子弹有限,没多久枪里的子弹就消耗殆尽。眼看着警察们的火力一点一点的向他们的房间压了过来,屋里的人们却毫无还击之力。冲在前面的几个警察已经开始撞击被大陆锁住的房门。一番撞击后,房门被撞开,挡在门口的桌子也被推开,警察眼看就要冲进屋子里来。
就在这时,葛四驾驶着面包车疾速的拐进了院子里,车内长枪短枪一起喷着火舌,向警察们扫射过来。警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打得措手不及,他们马上掉转枪口,开始抵抗。
大陆和达子冲向已经杀进屋里的警察们,利索的几个格斗动作,将他们摞倒,顺势把枪夺了下来,向还在屋子外面的警察展开还击。豪哥也捡起了一把枪,警察腹背受敌,火力暂时被压制下来。
达子他们逮到空隙,冲出了房间,面包车的车门大开着,大陆领着艾米,先跳上了车,他以为是曲经过来救他们,却不曾想,刚进到车里,就被车里的人一把推到压制在车厢里,此时,达子和豪哥看到大陆和艾米上了车,也相继跳上了车。
但跳上车后,他们才发现情形不对,迎接他们的不是解救,而是一个新的危机。车上的人尽管没有穿着警服,但手里的枪却都上了膛,指着他们四人。
面包车一路狂奔,颠簸的车里,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些拿枪指着他们的人是谁,但他们赤手空拳又要保护艾米,只能任由被关进了车厢后的栅栏里。面包车冲上了大路,甩掉了追赶而来的警察们。
透过后视镜,达子惊讶的看到了开车的人,那双恶狠狠的眼睛让他不寒而栗,此人正是死里逃生的葛四。而坐在副驾驶的人也透过后视镜,跟达子惊恐的眼神对上了。他狞笑一声,悠悠的转过头来,盯着栅栏里的四个人,笑得更猖狂了。
达子还未从见到葛四的惊讶中缓过神来,就听见身边的豪哥喊了一声:“华仔?”
华仔被葛四搭救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洗了个澡,从头到脚把自己好好的整理了一番,把山野里的土腥味全部洗掉,衣着光鲜的又找回了自己做大哥的感觉。然后就开始到处寻找豪哥的藏身之所,他是从一个过去的手下了解到豪哥躲避在这桩别墅里,于是,就带着葛四几个人杀奔别墅而来。
但没想到碰到警察正在抓捕豪哥,他犹豫都没犹豫,命令葛四等人冲进去救出豪哥,费了好大的劲儿,葛四才知道华仔救豪哥的目的是不希望豪哥死在别人手里,而是要亲手杀了他,包括他自己,也是恨达子恨的咬牙切齿,所以,才反常规地救出了豪哥。
华仔转过身打开车里的音乐,同时把副驾驶的遮阳板放了下来,透过反光镜的折射镜子看着豪哥眼中的恐怖和绝望,这让他一扫近一段时间以来的沮丧和不安,复仇的快感极具膨胀和升华,他控制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收不住,以致于笑到浑身颤抖起来,他的笑声让豪哥看到了自己的处境和结局,他由恐惧到渐渐暴怒起来,扑上来用手拍打着驾驶室的隔板,大声骂着,“任天华,你这个王八蛋,你放我出去。你要杀要剐快一点,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车里的音乐突然停了,华仔愤怒的转过身来,“想死,没那么容易!董家豪,我明告诉你吧,我把你从警察那儿捞出来,就是为了要让你死在我的手里,而且你也别想要痛快,我要好好的折磨你,明白了吗。”
华仔的话让豪哥心里滑过一丝寒冷,他不用细想都知道心狠手辣的华仔会如何对待自己,想到这儿他反倒冷静了下来,但嘴里话却不软,“有什么你尽管来吧,但我告诉你任天华,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行,只要你死在前头,我就开心。”
华仔说完,不再理豪哥,又转回了身。
豪哥则瞬间没了力气,刚刚还试图站起身的身体瘫了下来,绝望的看向大陆和达子还有艾米,他知道今天自己是命数已尽,达子看着葛四和华仔的样子,知道他们是被仇恨彻底逼疯了,再加上刚刚从警察的枪火中保住了命,现在脑子里也乱成一团,只好看向大陆。
大陆知道,现在的他们,前有枪口指着,后有警察的追杀,算是走投无路了,只能向曲经寻求帮助。看着车厢里的人,都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快感里放松了警惕,而豪哥也两眼无神,瘫坐着等死一般。他悄悄背过身去,蹲在车尾的一角,拿出手机,偷偷地给曲经发了秘密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