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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豪哥让达子做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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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务室内达子躺在病床上,医生在仔细地包扎着他的身上的伤口。豪哥走了进来,静静的在旁边等着医生处置完。医生出去后,他坐到了达子的身旁,关切的问着他的伤势,虽然豪哥只有一只眼睛,但达子还是从豪哥的那只独眼中看到了一种关爱的神情。

    这让达子反而感到一种恐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躲避着这只炙热的目光,在想着豪哥这种目光背后的目的,豪哥深厚的声音却已经在身后响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自从你做上了华仔集团的首席制毒师,我就知道,你有朝一日一定会来到我这里。现在好了,你来了,华仔以前怎么对你我不管,但是在我这里,你就是老大,这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自己老了,金三角的毒品的生意还要做下去,我一直在寻找着一个接班人,一个能帮我挑起担子的人,你就是最佳人选。我的集团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你现在就是集团的老大。”

    达子听了豪哥的这番话,不敢相信地转过头看着他。他刚到这一天,就成了集团老大,他感觉眼前这个因为他而被夺去一只眼睛的人有些不可思议,让人琢磨不透。

    豪哥却像看穿他一样,也不过多解释,“这样,你先休息,明天我叫人过来接你,到时你就知道这一切是做梦还是真的了!”

    说完,豪哥很从容地走了出去。虽然如此,达子还是不相信豪哥的话,他觉得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帮助的人只有自己,所以,第二天达子趁医生换药的时候,偷偷把一把手术刀藏在了自己口袋里。他决定找个机会,自己逃出去。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豪哥所说,吃过丰盛的早饭以后,几个手下进了门,说请达哥到集团的大堂去,达子悄悄的把手术刀藏在了袖筒中,跟随着豪哥的手下来到了大堂。

    豪哥集团的大堂是按照最高档的设计装修的,当时,豪哥特意从澳洲买回来全套的西洋家具,整个大堂布置起来富丽堂皇,大堂中间一把鎏金交椅,两侧的窗和大堂的门也是镀了金的,再有大堂里放置的博古架,都塞满了非金既银的古董,还有各地的玉器。现在新型毒品对市场的冲击,已使得豪哥的排场,不再那么大了。博古架上已经聊若星辰,那些值钱的,这段时间集团运转失灵,多半都拿去变卖了。还有门也换了变成了檀色的木门,窗户也换掉了,唯一还在保留的,就是那把金交椅,这是他多年打拼而来的。

    豪哥看着现在想着曾经,不仅伤感异常。他现在心中盘算着昨天说的话和今天要做的事情,能不能把达子留下来,如果达子留了下来,他豪哥集团就能制造出新型毒品了,而一旦毒品制成,他就可以扭转乾坤,迅速扭转这种不利局面,那个时候,整个金三角就是我的天下了。

    他这样想着,所以,当看到手下把达子带过来时,脸上表情像看到金子一样,迅速展露笑脸,迎了过去。

    豪哥一把抓住达子的手,直接领他向大堂正中的金交椅走去。到了椅子前,豪哥做了一个请座的手势。

    “弟弟,请上座,今天,你就是我们集团的老大了!来,让我们一起拜见老大!”

    豪哥大声说完,退了一步,领着众手下,呼啦啦跪了下来,一起叩首,高呼老大。

    这场面彻底把达子给弄蒙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豪哥怎么说话做事跟想象中的大毒枭不一样,昨天说他是老大,今天就做仪式了。他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是好。

    豪哥带领着手下站了起来,要达哥为他们训话,达子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了豪哥的身边,假意是想与豪哥亲近一下,实际上他已经暗中握好了剪刀准备,乘这个机会胁持豪哥,冲出集团。

    他刚一走近,豪哥先伸出了手,“弟弟,哥哥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你就直说。”

    豪哥说着话,顺势把他的手中剪刀拿了过去。动作迅速而又轻柔,甚至让达子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这让达子深感后怕,他这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豪哥的监视之下。

    “噢,我知道了,是昨天我手下打伤了你,所以你才对我如此防备,好,今天我一定要给你一个交代,带上来。”

    豪哥的一声令下,几个手下推搡着一个全身赤祼的,被绑在一个木头上的人走了进来。那个人全身涂抹着灰土,头发也跟爆炸了一样,达子没有认出这个人,直到走近了,才看出来,原来是折磨他的东。

    “达哥,他就是得罪你的人,今天,你是豪哥集团的老大了,这个人怎么处置,就交给你了。”

    豪哥把手枪递给了达子。

    东早已经面如白纸,在木头上不断的扭动着身体,请求达子原谅他。

    达子从豪哥手中接过枪,掂量着手中的份量,以他的经验,手枪中是应该有子弹的。

    ‘有子弹的枪递给我,那说明豪哥对我还是非常信任的,豪哥不担心我逃跑,还让我杀了这个人……’

    达子琢磨着,脑海中做着判断。要不要真把眼前的人给杀了,虽然这个人折磨他生不如死,但还不至于罪当死,自己手上已经沾了太多鲜血,自己人,敌人,不,其实都是跟他差不多年龄的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只不过误入歧途而已,他没有权利杀掉他们,他之前那么做只不过是迫不得已而已。从他的内心中,他是不愿意杀人的。

    豪哥似乎看穿了达子的犹豫,从他手中又把枪接了过去。

    “达哥仁慈我不能仁慈,从今天起,得罪达哥的下场,就是死!”

    豪哥说着话,手中枪已经顶在了东的头上,马上就要扣动扳机的一刻,达子把枪给拦了下来。

    “何必呢,各为其主,他也不是有意要这样做的。”

    达子说着,露出宽容的神情,豪哥立即顺杆往上爬,将枪丢给手下,再一次把达子拉向金交椅。似乎很激动地说。

    “达哥大量,果然没有让我走眼,你就是做大事的人,不要再谦让了,集团的老大非你莫属!”

    豪哥一再的请求,达子一再的推托。当老大这个事,也就不了了之。豪哥让手下先散了,等以后时日,再做仪式。

    从大厅出来,豪哥和达子一起进了房间,达子对于豪哥的热情,还是半信半疑。豪哥再不说当老大的事,只是和他聊起了自己的过往。达子这才知道,豪哥也曾有过许多辛酸的往事。豪哥说起少年时代,父亲过早的离去,就只有母亲拉扯着他和艾米一起长大。母亲每天要做多份工,用来支持他们俩从学的费用。母亲每天天还没有亮就起来给旅店里的人洗衣服,豪哥和艾米起来的时候,每天都只能看到炕边放的两个干瘪的馒头和一碟咸菜。兄妹俩各自吃了,然后去上学。等回到家,母亲还没有回来,兄妹两个都饿的不行了,中午,他们两个都没有饭可吃。两个孩子饿着肚子,等着母亲回来。母亲回来,就带回了晚餐。说是晚餐,其实就是饭店内的剩菜。在老板不注意的时候,让母亲藏着带了回来。兄妹俩狼吞虎咽的吃下后,就困得不行了。很快就都睡下了。母亲则在昏暗的灯光下,去糊纸盒,很晚才会睡去。母亲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工作。

    说到这里,达子看到了豪哥眼中的泪水,他不禁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在上次通完电话后,母亲就一直没有消息。他想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联系上母亲,和她多说会话。

    豪哥接着跟他说起他兄妹俩最难忘的事,那是一个下雪的天,母亲一直没有回来,兄妹俩都饿的不行了。艾米一直偎在他的身边,有气无力的问着,母亲什么时候回来。最后,艾米饿着睡着了。豪哥觉得不能再这么等了,要给妹妹找点吃的。他开了门冲进了风雪中,他想去寻找一些食物,他向着母亲工作的饭馆走去,他一路找寻过去,没有找到母亲,只是在风雪中看到有个烤地瓜的人,还生着火,在一个歌吧旁边,等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烤地瓜的人,也困了,在炉边,打着盹。豪哥闻着那含糊的地瓜味,却是如此的甘甜,他忍不住这个烤地瓜的诱惑,也为了妹妹,他偷偷地来到地瓜炉边,趁着那个人不注意,抓起两个地瓜就往回跑,那个人也被惊醒。豪哥一时慌了神,一个地瓜掉在了地上。那个人疯一样的起来追赶他。他手里握着地瓜,跑得飞快,那个人因为岁数大了,渐渐有些追不上了。

    豪哥拐进了一个胡同,暂时听不到那个人的脚步声,他就慢了下来,却一下子被脚下的东西跘倒了。

    风雪中,他看不清,但是摸到了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他吓坏了,那个人追了过来,他拿着手电,在手电的光亮中,豪哥认出了地上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他扔了在手里已经握得稀碎的地瓜大哭起来,用手使劲的推着母亲。母亲一动也不动,那个男人见状消了气。帮着豪哥把冻僵的母亲抬回家。母亲就这样,离开了他们。

    从此后,豪哥兄妹就由卖地瓜的男人资助着生活,豪哥开始找活干,他想用自己的劳动去支持艾米的学业。就这样,兄妹俩与男人相互依靠着成长着。艾米学的很好,豪哥也有了自己的生意,艾米一直不认同豪哥的事情,认为这是害人的。男人死后,兄妹俩就一直相依为命。豪哥恳求着达子,一定要帮帮他,帮豪哥集团制造出新型毒品,这样他才能解决现在的困境,也让一直跟随着他的弟兄们能过上好日子,他保证做完这一次,就收山,和妹妹到国外去。达子如果想继续做,这些弟兄就跟着他了。

    达子初次和豪哥接触,从这几天的豪哥所为来讲,这个人不是那种只为了钱财的毒贩,他也知道豪哥是真心想留下他。但是达子知道,一个做到老大的人,能这么费尽心思的来求他,他背后的所思所想,一定不会是那么简单,再有达子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离开豪哥集团,回到华哥集团那里。豪哥煞费苦心的说了这么多话,达子也很感动,但是他觉得待在这里完成不了组织交给的使命。

    豪哥说了半天,看达子不为所动,一时间也没了办法,他只好使出他的最后一招。

    “达哥,如果,你一意要走,我也不再强留,我这个庙小,留不下你这个神。”

    豪哥一招手,手下走向了达子。

    达子以为是要把他再押起来。手下却递过来一把车钥匙。

    “达哥,车送你了,也算咱们相识一回,以后,如果偶有冒犯,还希望达哥,高抬贵手。”

    豪哥说完一扬手,手下人让出了一条路,大门被推开,灿烂的阳光直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