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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举的如林旗帜之下,鱼骊而行的漫长队伍径直开进向北而去,隆隆的车马踢踏行进声和全身披挂撞击摩擦的沙沙响交错在一起。
出了这些事情之后,无论是为了必先考虑,还是纯粹的防渐杜微,都不能再让这只已经被朝廷渗透过的模范后军所部,再继续留在这淮南当地了,不然在其中还不知道残留多少漏网之鱼和眼线耳目之下,我构筑的淮南防区就是一个完全的笑话;
因此,整只部队将集体北移,其中大部将度过黄河驻防和加强到河北地区去,一部分在淮东进行重新遍练和补充,这样就算其中还有什么异议分子和暗藏杂音,也不太可能千里迢迢的越过黄河和长江的天然阻隔,而重新与南朝取得联系;至于到了河北之后,难道他们要给河北的张邦昌部,或又是平卢的韩忠彦部通风报信么。
而模范后军留下的现成防区和基本盘,则是预期是由安东调动过来的防戍第四军——东宁军接管;这只新扩充的军序主要是以淮镇派遣的将校士官为骨干,填充以来自安东境内的辽西子弟为主体,从历史渊源上说对大梁朝廷既缺乏足够的认同感,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利益纽带和干系往来。
再加上他们的身家财产(主要是军分田和家眷安置地),也都在淮镇的严密掌控之下,国超想要再打动收买和渗透进去就再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就是长期军政行令统一而军队制度化建设的成果,无需任何的开拔费用和犒赏加恩,一声令下就立刻启程奔赴所在。
自有沿途的粮台院、粮所和运司的漕仓,按照通秉的公文组织划拨一应所需;并提前从附近的屯围和编管地、劳役营里,调配征用相应的辅助输送人役和畜力,乃至请求附近驻泊往来的车船队澄水运力量的帮助;再不用过多自扰地方的情况下,比较顺利得完成相应地段的接力式的承运过境工作。
目前在淮南境内的十五州之地,尚在淮军控制下的主要是东部沿海地区的楚州、高邮州、(南)通州,泰州、扬州,以及通漕的支干线所达内陆的真州、滁州和濠州的部分地区;
至于位于中部和西部的寿州、庐州、和州、无为州、舒州、蔺州、黄州、光州等地,基本还是处于地方上自生自灭而各种放任自流,遍地山寨坞堡林立而盗匪、流民与土团、义勇交替错杂,的无序和混乱状态。
其中,又有相当部分是北伐当中所败退下来或是逃往回来的大量溃兵、游勇,所就地盘踞和占领的地方;其中势大者据有一城到数邑之地,小者也不过一村一乡之格局,然后又与当地以宗族大户牵头自发涌现出来,联结坞堡村寨以自守和保全的土团、义勇们,各种争斗厮杀侵并不止当中。
当年朝廷以宁总管在江北善后局面,进而建立起玉淮镇相邻的淮南行营,未尝就有在输送补给便利的东部沿海地区站稳脚跟之后,在继续收拾淮南乱局的打算和后续方案,并且对于内陆地区这些错杂纷乱的地方势力,进行招抚、收编和清理,将其重整成为朝廷的助力和可以利用的地方资源;甚至就连相应的委任状和赦免书都准备好了,只待开始接触之后就伺机给赐出去。
只可惜天不随人愿,宁总管在淮南行营的一番苦心经营和布局,最后还是要让位于朝廷二次北伐的大业,而不得不随着一次次的抽调走的军力和资源,逐渐削弱下去直至消亡撤废的那一天。
而接管老帅刘邵能在奉命转任山南之后,相应司属的图舆文书簿籍帐册,也被当做某种私下交换的一部分,暗中移交给了我领导的淮镇;甚至就连其中相当部分留在当地维持秩序的书吏和文员,都在陈夫人那边的关系牵线搭桥之下投奔了淮镇的治下,所以对我麾下的人马掌握淮南境内的局面,起到了相当程度的助力和便利。
当然了,以我目前掌握下的淮镇实力,在淮南道境内投入和维持两道三个军,就已经是某种极限了;就算是马上全体动员起来进行扩军的话,在人员训练和加紧生产装备的整合上,最少也要几个月到半年时间,才能够见到基本成效,或者说是勉强派得上用场的。
毕竟,淮镇一直走得是精兵强军的路线,坚决贯彻“不教不征”的动员体系和方略;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把治下百姓,强制从田间地头拉出来而发给武器或是徒手编队,就能送上战场听天由命的传统做法;那淮镇随时随刻轻松调集起“十万大军”来根本不在话下的。
这也就是那些藩镇之间的争斗战报,经常会产生动辄数万、十数万的起兵规模和战果的真实缘故。
当然了,就目前而言我也不用强求囫囵吞下整个淮南道,只要维持住面对江南诸道的一线就好了,从基本形式上说除了已经在掌握当中,对岸就是江东道的扬州和南通州,也就是隔江比邻江西道的和州和无为州,需要优先纳入当下掌控当中。
然后,发兵深入清理和驱逐当地的各色势力,控制住少数几个可以大规模泊船往来的渡口和桥津,在几个驻军要点之间广建警哨和燧台,以防备和警戒来自南岸的偷袭和抢渡;紧接着集中人力抢先修通道路和运河水系,保证相应区域内军事调集的机动性和反应能力。
最后,才是反过头来逐一的清理和经营,内陆的平原地带,建立起一个个新的编管地和屯垦区来;至于相应坐镇的人选,我准备把杨再兴从海东之地调遣过来,而留下吴玠就够了。
正所谓是,自古以来南北对抗的天下胜势是“守江必守淮”,而以北略南也“取江必先取淮”;据有了两淮也就据有了背靠东海,而面向中原和江南腹地的一大片侧边地带,在用围棋表达的天下大势中,属于金角(安东和新罗之地)银边(淮北道)当中走活连成片的一部分。
因此,在将来南北对抗的预期当中,又很大可能将遭到大梁朝廷来自江南方面全力反扑和攻势,相比已经有所基础的扬州的南通州,刚刚要纳入掌控的和州与无为州,显然就是沿江布局上的那个薄弱环节。
而且,因为我的南洋水师是冒险进入长江水域,来进行接应和封锁隔断的任务;虽然有来自海上的船坚炮利优势,但是在沿江地区既没有相应可以驻泊的港口,也没有相应配套的维持和修缮设施和基础;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局势的变化,这种江面上的隔断和封锁并不能一直继续保持下去的;
船上人员的疲惫和器械的消耗固然可以替换,但是相应战船巡航、作战期间的船体劳损和使用周期,需要定期进入专业的港坞里进行保养和维护的。而在目前淮镇治下的沿海港口和驻泊、避风地地虽然不在少数,但是能够提供战船维修和建造功能的,却只有寥寥无几的数处;距离最近的也就是海州的郁洲大港和位于夷州的桃山新港。
虽然我已经下令正在黄海和北海之间活动的北洋水师,抽调一部分适宜进入内河航道的船只和人手,南下来接替南洋水师的后续勤务;但是,能够留给我们整顿内部和梳理好后方的时间和缓冲期,委实已经不算很多了。
所以在当地驻留和考察期间,随着各方咨询的收集所逐步形成方案是,摒弃了江岸上的滩头对抗与反登陆,转利用沿江哨塔燧台的预警体系,再将有限的兵力集中起来,利用时间和空间上的代差在机动游走当中,将先后登陆成功而立足维稳的敌人,各个击破和大量杀伤,属于比较具有弹性的反守反击战略;
另外,位于扬州和南通州、泰州境内,多处淤塞和改道而变成连片水泊的漕河故道,也必须加紧抢通了;这样的话,江北地区新建立的沿江防线和警戒区,也就可以得到来自淮水的泗州水营在内,成队水轮炮船的火力支援和蒸汽车船运兵运粮的输送能力。无论是对于镇压地方还是经营和建设,都是相当程度的助力和便利。
这一切林林总总的布置下来,顿然让人很有些任重道远而千头万绪之感。
此外,刘延庆还是暂且告辞我走了,不过不是回到长江以南去,而是带着一只重新配备齐装满员的卫队,向西前往内陆的长江中游地区,去拜见那位五军正帅如今的荆湖副总管兼枢密副使刘邵能,兼带更进一步的寻找自己的答案去了去了。
接下来在下一批后援抵达而我的队伍再次启程之前,就该处理一下我私生活有关的内务了;比如那位被我带回来,这段时间又有些冷落下来的小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