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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两支人马,总体加起来的数量不是很多,但是围绕着一个小城,打的是有声有色,颇得章法。
只是见到新的未来因素和武装力量出现后,就顿然双双罢手谨慎的退到一边,再派人过来查探和交涉。
只是,我很快就发现,
两边都是我某种意义上的熟人,正在这处城邑里处于守势的老军头邓坊、邓疙瘩,他现在是打着河北隶州旗号的某只土团首领;另一个正在攻打的,则是梁山的右路步将刘琦,刘与叔。
而他们拼死争夺的,只是这处名为蒲台镇的小城里,据说是北朝遗下的上千石杂色豆麦而已,
滨州境内,虽然只有三个形同虚设的县治,但却有不少以镇、集为名,地方豪强、土团,结寨自保的城邑聚落,
这处蒲台镇,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冬天里幸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聚落之一,而邓坊是受邀而来的客军。
两边打的有气无力,前后死伤加起来也不过百余人而已,有我强势介入,自然就在没有打下去的理由了。
而是分别使人希望与我协商,如何瓜分这点储集,我自然是看不上这点东西。而是半尺反包围的姿态,而让他们各自的领头人来见我。
势比人强之下,刘琦倒是知趣的很,也似有所心理准备,当先放下了戒备只身前来拜见。见了我之后,更是姿态放得很低,口口声声自称属下和梁山粮台麾下,一副早已经神属日久的模样。
虽然有些卑恭虚膝的味道,但也让人生不出什么恶感来。只是好言询问了几句,就让他留在军中,带路前往梁山。
只是那位满脸沧桑,鬓角都有些白了的老兵邓坊,看见我打招呼时的表情,有些见了鬼一般的纠结和错乱感。
用了好半天才得以认出我来,显然他这些年各有际遇和故事,也很难想象我在只身离开之后,如今所拥有的身份和权势。
从我带来的大批辎重里,分了点给他们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打下去的理由了。蒲台镇里也被迫打开大门来,让我们暂且落脚。
然后搜罗库房,才发现所谓千余石的杂色豆麦,其实都是名不符其实的虚头,实际上只有百余石,其中还有大半是适合马吃的雀麦和黑豆,连带邓坊他们都被这个假消息给坑了。
这一次,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邓坊,却是主动找上了我,说是这次出来已经不打算再回去了,希望能够给手下那三四百号人,讨个前程和卖命的地方。
我自然无不可,只是告诉他我的军中自由成规,需要从最外围做起,接受考察和选拔才行。不过,作为昔日颇得照顾的缘故,我可以格外给他个前程,安排到主战营里做个队正,或是辅军大队里当个副都头。
他思虑再三还是婉谢了这个颇具诱惑的建议,希望能够和那帮部下呆在一起。
而放弃了继续外出哨粮的打算后,刘琦也比较含蓄的对我表示,希望尽快回到山上去的意向,那里有太多嗷嗷等待的人们了。
裹挟着这两只小部队,继续向着梁山而去。由刘琦带路,接下来的的路程,自然又快上了许多,
第二天的正午时分,我就得到了新的消息,前哨遇到梁山上出来迎接的人马。
梁山的大首领罗骠骑,也在某种期盼而坎坷的心情之中,带领着一干部下,早早在梁山水泊外
营养不良和面黄肌瘦,是他们最常见的姿态,就算是身为首领的数人,也好不了多少,
而这样就已经是他们所能凑出来的,整容最完好的仪仗了,更多的人已经饿的没有力气,出来站道迎接了,只能留在原地节省气力和减少消耗。
某些人身上还带有血腥和烟火的味道,因为他们之前再次镇压了一次内部的变乱,因为有人试图夺取,掌握在聚义厅里的最后一点救命口粮,而另奔出路。
因此,现在也可以说是梁山最虚弱的时刻,只要再来数千官军,也许就可以轻易攻下来了,因为有力气拿起武器的,除了外出的哨粮队外,剩下的大都集中在这里了
或许根本不用人来攻打,只要这冬日的时间再拖得长一些,他们也许就会不战自乱了。因为,现在实在是因为这大冬日无处可去,才抱着某种慢慢等死的心情,勉强维系着最后一点脆弱的稳定和秩序。
这段时间下来,几乎每天都有熬不过去的尸体,被丢进河里,因为他们连挖坑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之前那是弟弟罗克敌的自作主张,但是他思虑再三,还是变相接受了这个结果。并且假借这个名头,至少逼退了好几股,来自海上的侵袭力量,也多少保全了山后的海市周全。
本以为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是未想到突然有一天,被寄予厚望的对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抵达了青州,并且亲自带队向着梁山而来了。
当今正所谓是,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的理由。梁山实在太需要这个外来的援力了,无论对方是如何的动机和企图。
他如此思绪浮想联翩着,直到看到前方道路上的马队和旗帜,急忙喊到
“迎宾。。”
“奏乐。。”
有气无力的鼓吹声,顿时荡漾在水泊之畔,毕竟,距离他们的上一顿的早食吃过,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时光。
在越来越缺乏气力的鼓吹声中,径直走过了数阵的马队、步军和铳手,分作两翼齐列之后,才看见了马上那个姗姗来迟的身影
“梁山旧属。。”
罗骠骑深吸了口气,率身大步走上前,高声喊着半跪在地。
“拜见经略大人,。。”
在他的带头下,身后那些将领和部署,也有些惊异或是错愕的,迅速或者迟疑着纷纷拜倒下来。,顿时只剩下一片伏地的身影。
在这一刻,罗骠骑的心情反倒是平静了下来。身为关系这么多人的大首领,他必须以身作则,绝不能让对方看到任何轻慢之心和懈怠之意。
反正,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凭仗,也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失去了,反倒是迫切需要这个转机和出路。
至于,昔日那些在山上的过往,反而不可凭据,甚至要有所讳言的,以免无形间得罪和触怒对方。毕竟以他所知的那些上位者,没人会喜欢一群潜在的下属,轰开口口声声自己落魄时如何如何的情形。
他宁愿当初次见面的贵人,慎重其事的来对待和处置。
“蒙经略不弃。。”
罗骠骑按照事先构思好的说词,却发现有些卡壳了。
“罗某愿.”
因为对方已经不按理出牌的,只身径直下马,快步上前将他扶住。
“骠骑大兄何必如此见外。。”
“当年在山上承蒙照应,多有铭记。。”
“所以这些尊卑之礼,就免了吧。。”
“.。。”
“如今梁山既入得我麾下,自当是尽力保证周全的”
“日后还有更多相互护持,共同勉力的机会呢。。”
随着这些很可能只是客套的话语,罗骠骑也渐渐安心下来,除了一丝微不可见的失落,还有某种如释重负的情绪。从此以后,就不用再为数万人的前程和日常生计操心了,可以安心下来做一个纯粹的武人了。
这时,随行前来的那些军士,也从马拉的大车上,掏出许多陶瓮装的罐头和纸包的大块压缩口粮来,分发到他们的手上。
“如蒙不弃的话。。”
巡阅完这些出迎的队伍,对方继续到
“山上大多数人,完全可以去青州就食。。”
“我这次带来的这些口粮,应该足供你们路上所需有余的。。”
罗骠骑苦笑了一下,看着那些正在大快朵颐的部下,难道自己这边,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和机会么。
“但从军帅行事。。”
然后,罗骠骑为我一一介绍梁山剩余的列位头领,其中大多数是熟人,比如罗克敌,那就会多叙旧上几句,说说当年的趣闻和轶事,稍稍缓解一下大多数人,有些谨小慎微的紧张情绪和气氛。
直到介绍到最后一位,我的心情才稍稍漾动起来,
他的年纪比罗克敌稍大,生的是方面阔脸,广额疏眉,目圆颊丰,鼻粱甚是尖挺,手掌握起来的骨节很大,掌纹像是砂纸般很是粗糙。说话动作,却自有一股子沉厚坚毅的气质。
“嗯,你就是鹏举。。颇有大将风范”
我忍住某种两眼放光的神色和心情,故作平静的看着这位道
“可与克敌、与叔一起,入我本阵,添为部将否”
“多谢经略提携。。”
一旁的刘琦反应的最快,当下拉着还有些惊讶和迟疑的鹏举,连同罗克敌一起半身行礼,算是应承了下来。
由此,我心中不由对很是知趣,能够及时见机行事的刘琦,要说各“赞”字,这样就算是入的我彀中了。
这就是我格外偷闲,亲自来梁山的最大动机和理由之一,还能有比亲自雪中送炭,更容易收获好感和忠诚度的事情么。
然后我又转过身来,对着隐隐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的罗骠骑道。
“我麾下散兵数十团,还缺一个居中协理统筹的都监官”
“不知骠骑,可否为我分忧呼。。”
随着罗骠骑的应承,这也意味着梁山上最大的几只武装力量,对我低头和附从之意。
除此之外,梁山众人之中值得关注,还有一个登州人柯山梦,他代表了从覆灭的登州镇,逃过来的幸存者势力,在黄海和渤海一带海贸中颇有人脉和渊源,不过没有像样的武装力量。
至于另一个海陆贸易的代表人物平将门,其实是谜样生物的私属家臣,带领的一班来自夷州的手下,也是我的海陆生意无意间留在梁山的一步暗棋,在必要的时候作为内部呼应的奇兵,现在也到了回归的时候了。
这样下来,随着时间日久,梁山上的残余势力,就可以完成分化瓦解,尽为我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