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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见此,自是一福,难得花子轶如此打扮。不知为何,花解语竟有些捂嘴大笑的冲动。于是,她自是行自花子轶身上,笑道:“三哥,到是好兴致,就不知晓三哥鱼钓是否也是直的?”
“若是直的呢?七妹觉得可有鱼上钓?”花子轶淡淡回道。
花子轶此言一出,到让花解语蹙了眉。花子轶为人一向低调,若是不答花解语反而觉得正常。只是,花解语戏言,没想花子轶竟是回了,而且还颇有深意。如此到让本欲寻个清静的花解语有些郁闷。
“七妹近来心绪烦闷,是为何事?”
花解语眉头紧皱,眼中升起警惕之色。花子轶依旧背坐钓鱼,道:“七妹现今深受圣宠,一言一行,喜怒哀乐自是这秦宫之中众人皆所探之事,我终日在这宫中,知晓一些事,也不奇怪。”
“不过,识得人生八苦求不得而已。”花解语自知花子轶之言是真,当下也难得计较。只是,有些好奇,花子轶竟也会关心她之心绪。
“七妹圣宠在身,甚会有求不得之苦?”花子轶拉了鱼线,甩起好鱼轩。
“求不得之意又怎会只指所求不得而已。应做而不能做、不想做,都应是求不得才是。”花解语淡淡道。
“七妹高见,三哥自愧不如。”花子轶顿了顿,又道:“人生苦短,又何必为难自己。即是不想做、不愿做,那就换件可做、想做之事,如此许是也能圆满……”
花子轶最后所言之语极轻,许是花解语离得近,如此到是听得清清楚楚。可做、想做之事?许是花子轶之言给花解语不少启示,离开莲池之后,一路上花解语不停在想,窜行一处无人小径之时,瞧见花拢蕊与百里离抱于树下的身影。二人似在深情相拥,似在相互告白。如此场景,自是让花解语思及前世。
花解语冷笑,想不到花拢蕊、百里离二人到是有些胆量。
秦国男女大防极严,对于及笄的未婚女子更是严苛。现下,花拢蕊早已及笄,而且梁国求亲。正是待定之时,正该因梁国求亲之事,更应谨慎。却没想,二人胆子如此之大,竟在后宫私会。若是被人抓住,想来也只有落得她前世下场……
前世下场……
突然,花解语脑中灵光一闪。对啊,反正现下她也有不愿做、不能愿之事。那就换成可做、愿做之事好了。花解语看着默默拥于一起二人,带人静静离去……
秦宫之中,说大不大,说小也小。秦国建都之时,开国先祖到是一位体恤爱民的好皇帝。在建皇宫之时,为减少百姓之苦,于是并未拔宫重建。而是在前朝宫殿基础之上,修缮增加不少新宫殿,如此建成了秦国皇宫,因而秦国皇宫到是不见得规模最大,不过到是精巧有余。
不过,想要在皇宫之中寻一对私会的有情人,也不是容易之事。那日之后,花解语突然恢复了精神,虽还是对朝局不太关注。只是,对于后宫的掌控,却是更为强势。
谁也不知花解语为何又突然心情愉悦起来。不过,众人却是喜闻乐见。此时,花解语正在兴致勃勃听着木嬷嬷上报着在今日后宫之势,心中思索着应是如何布局,才能诱得花拢蕊与百里离才好。现下,虽能得二人常常于后宫私会之事,只是到底罪名不够,若二人私会被抓,只是上次所看程度,如此自是达不到她所要结果。如此,只能再加劲才行。
木嬷嬷话音已落,花解语自是知晓,她已上报完毕。想了想,花解语淡笑道:“嬷嬷,你去传信于五哥,想办法让花拢蕊和亲。若是不行,就将花拢蕊和亲之事上奏提出。”
“公主,若是长公主和亲梁国,不是正称了凤鸾宫之意?”
“不过让他们空欢喜一场而已,那能真让她得了如此助力……”花解语淡笑,而后挥了挥手。
“老奴明白。”木嬷嬷依言退下。而花解语又开始依榻而望,望着那堵雪白的墙壁,心中万千思绪。
秦帝所定五日之期眨眼即过,眼见就到大理寺上禀结案之论之时,东宫一党自是无比欣喜。而后党一派则是暗中四处活动,誓要太子打回原形。如此关系两派生死存亡之际,自然二派朝臣都拿出压箱底手段,恨不得从此将另一派打得永不翻身。一时之间,众大臣们真是各显神通,五花八门,各种手段计谋更是层出不穷。
两派闹得沸沸扬扬,现今已到水火不溶之势,可龙座之上的秦帝却依旧不温不火,每日似看戏一般,只任由二派之人不停缠斗。甚至连气都难得再生,似尊坐化泥佛一般,慈爱看着众朝臣。直到,大理寺上报结案之论之时,众臣这才明了所谓的帝王心术。
众臣相争,秦帝看戏。而处于漩涡深处的大理寺自然不能幸免。今日这个拉拢,明日那个威胁,自大理寺办太子一案后,日子就极其难过起来。都是官场之上混的,能混入朝堂之上有上奏之权的,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于是,面对势均力敌二派拉拢与威胁,在局势如此不明朗之下,大理寺的老滑头们自是谁也不沾,开始了保持中立。无论谁说都应,可是却什么都不做,最后拖不过去了,就直接将就现有证据上交秦帝,做了篇似是而非,两不相帮的结案之论,摸着稀泥而去。
于是,太子指使刑部审讯,干涉大秦律法之案,就得了一个许是干涉,又或许未干涉结论。在如此草率且似是而非结论之前,太子之禁自然解除。瞬时,焉了许久的东宫一派有了胜利之感。而众朝臣也回过神来,这一切也许只是秦帝查明党派的手段罢了。当然,无论如何太子解禁,东宫暂稳,依旧让东宫之党高兴不已。
而花解语虽不曾特意关注朝政,只是耐不住居于秦宫之中,因而自是第一时间内就知晓了此消息。而且,秦宫之中,嚣张而美艳的水贵妃又回来了,前段时间沉寂的贵妃一派,也重新活动了起来。
花解语只是静静看着后宫诸人种种,依旧重点关注花拢蕊与百里离之事。如此日子到也过得极快,只是花解语却依旧不爱出宫。自上次回宫后,花解语竟是已有一月有余未宫门,明明现下有了充足理由,可出宫游玩,可花解语却偏偏没了此种兴致。只常常懒懒卧于榻中,没事读些话本杂记,就连傅颜也笑叹她变懒变胖了……
这一日,傅颜下朝,求了秦帝而后,就又来到明光宫中。一入宫殿,就见偏殿内,花解语又卧在美人榻上,读着上次他寻来的杂记。
花解语全身卧于美人榻上,一副没骨头样子,看了就觉像极了耍懒的猫咪。傅颜行至花解语身前,含笑行了礼后,坐上榻将没了骨头似花解语揽于怀中。按礼制,傅颜此举自不妥。只是,明光宫中早被木嬷嬷围得铁桶一般因而二人相见到也不用如此死板。
“今日无事?傅太傅竟如此闲?”花解语无聊打趣道。
近一月,花解语虽未出宫寻傅颜。结果,傅颜却是常来明光宫中。如此,本来一月三次见面宣见之机,也不知被傅颜用了何种借口说服秦帝,竟让其愉悦应了他多多进宫,与花解语培养感情之请。于是,一月三次时机硬是被傅颜破例成了四次、五次……甚至还再加大破例纪录的趋势。
“朝堂忙否,公主会不知?”
傅颜接过花解语手中之书,笑着与其共读一册。近来二人接触频繁,到时常如此刻般,只是静静依偎,共读书卷。傅颜环着花解语,将她微微托高一些,让其靠地更加舒适,而后就静静与花解语一起读书,见怀中之人读完,轻轻翻了书页。花解语明眸随着傅颜所持书卷而动,二人到是默契十足。
傅颜看着专心读书的花解语,动作极其体贴周到。只是心中却思及另一番事。那次烫伤事件后没几天,傅颜就接了宫中暗报,花解语将挂于寝殿之画摘了下来。从此,竟再也不提。如此作派,自是让傅颜知晓花解语终是疑了他。只是,由于他的苦肉计,以及花解语对他之爱慕,此次终是让他避了过去。
堵不若疏,既然已是疑上,想要解开自然只能化阴谋予阳谋。以一幅坦荡荡之姿先行提及,想来没有比此更好之法。傅颜向来处于上位之人,自是杀伐果断。虽然,他从来未思及,为何他不愿花解语疑他半分。可是,这并不妨碍他,迅速谋心布局,以期消除花解语心中疑心。加之,秦国国寺梅林之秘,竟是一直未解。尤其,花解语所带回第二幅画作,更是直指他与耶律若音二人。如此人物,似掌握一切先机,却隐于暗处,自是让傅颜觉得极为被动。
傅颜谋事向来喜谋定而后动,自是深信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是以,对于秦国国寺之谜,他自觉必须掌握,才可安心。只是,未想到一个小小秦国国寺,却会让他众多高手精英都是铩羽而归,所派去之人竟然全部一无所获,无功而返。如此神秘难破,到让他觉有趣了几分。
因而,傅颜思索很久后,自是觉得若要解了梅林之谜,还需花解语相助。是以,就有了傅颜想尽办法,常常出入明光宫,与花解语培养感情之举动。
“上次五殿下处,见你抱着国寺之画,此次主持到是又送了何画给你,可容我一观?”经过月余陪伴,傅颜自觉时机已是成熟,自然引导花解语,又期化掉其心中疑点。
“你想赏画?”花解语眼中有些复杂之色,又有些意外。花解语自不知傅颜之心,只是思及第二幅中,傅颜与耶律若音之像,心中就似猫挠似难受。虽是近日摘了二幅画作,自是不准再思、再想二幅画作,只是心绪却常常身不由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