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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心下对自己现下所为之事,自是满意非常。只是,花解语不知此信威力非常,出宫之后,不但让她尽到生为秦国之人之责,还让她之亲事迅速提前被议。
后来,花解语被各方堵截议亲之时,心中顿时悔不当初,恨得牙痒不已。
眼看,离大年三十只有一日可用,五皇子只觉忙得脚不沾地,恨不能伸出三头六臂,来料理各项事务。
五皇子只觉自己很忙,因而理所当然的认为大家都应很忙。
所以当管家传来一声声通报之声,然后看到了正坐于书房里饮茶的傅颜、林栋、宋裴三人之后,心中就有些发慌,只觉应是出了大事。
否则眼看就要到年三十,这三人不去准备年货,怎会在他处饮茶,难不成觉得他府邸之茶特别好喝?
虽然,五皇子此时很忙,可是为了登上九五至尊之位,万事都可让道。所以,五皇子毫不犹豫了放下手中之事,来到了书房陪着三人饮茶,欲商紧急大事。
然五皇子来后,却了发现书房气氛有些怪异。
三人完全没有出大事的紧张感。只你一言我一语的随意打着太极,无聊地聊着朝中大臣的八卦,就连冷面惜言的林栋,都冷着一张酷脸,正在讲述某大臣的第八房小妾,跟人私奔之事。这是什么情况?
五皇子受到惊吓了,只觉此事应是非常严重,已是严重到三人不知如何开口的地步。
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死法飘过了五皇子面前。五皇子向来不是一个怕死之辈,心下只为自己叹息壮志未酬,就要以身殉志。正在感叹之间,管家又传来宫中木嬷嬷之信。
五皇子垂头丧气的拿了消息,正欲打开来看,却突然发现书房似寂静无声,五皇子抬头一看,就见三道炯炯有神的视线射向他手中之信。
今日五皇子被惊吓的次数有点多,一时有点反应不过,看三人如此,于是摇了摇手中之纸,讪笑道:“七妹,传信来了。”
还是三道炯炯目光,五皇子默默摸摸鼻头,道:“让我寻一宫女家人。”说完,递出手书,三人依次看之后,惬意聊天的面色,终是严肃起来。
五皇子此时心中激荡,以为终是可谈紧急大事。却听林栋冷声道:“百里离拿弱柳扶风威胁她。”
威胁谁?
五皇子一时有些转不弯,刚想发问,却见三人眼中都闪过杀机。不过,很快傅颜温润笑道:“一家之言,不足为惧。”
“正是如此。”宋裴笑得桃眼闪烁,一脸喜色道:“在下早过弱冠之年,年后父亲欲为宋某,上书求娶公主,希望到时各位多多为宋某美言几句。”
“当然,五公主与宋兄年纪相当,想来日后定能琴瑟和鸣。”傅颜依旧一派温润,面上都虔诚的祝福。
“百里大人,所言甚是。”林栋冷声附和。
“你们?”五皇子觉得似抓住了重点,有点突开心窍之感。于是,问道:“在说七妹吗?”
三人不可思议的看向五皇子,那眼中全是对五皇子智慧的深深嫌弃与无奈。
现在宫中除了他深得七妹信任之外,整个秦国皇族之中,还找不到与七妹关系更近之人。再加之,他还算是个受宠的皇子,若想七妹议亲之事提上案头,只要他以关心妹妹之言,向父皇与太后吹吹风,自然可以办成。
想到此,五皇子就自觉自己重要非常。于是,他向对面三位,很得意地笑道:“可是,现下七妹还不想议亲啊。”
“所以,需要你。”三人又是目光炯炯看向他。
而后,他也不知,为何七妹议亲的快慢就与自己夺嫡之事有了关联,为何七妹议亲之事必须快速呈上皇上案头……总之,而后他就多了一项必作之任务——推动七妹议亲之事。
待他头昏脑胀的答应后,在他书房饮了一下午茶水,聊了半天八卦的三个男人,就这样毫不犹豫的走了。
五皇子看着三人远去的背景,想着一堆还在待处理中的公务,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冷。
大年三十晚,花解语为了应景,特意着一手大红宫装,交领与袖口处镶了一圈白狐毛,将花解语精致而清冷的小脸,称出几分娇俏的味道,迤逦的裙尾随着花解语的步伐画出优美的弧线。
这一夜从酉时开始,秦宫之中诸人就随秦帝一起到家秦殿守年岁,饮宴途中,每过一个时辰,秦帝会提笔写福字,而后赐给劳苦功高的朝中大臣,以示皇恩浩荡。最后,待亥时末刻,秦帝就会领着诸人,登上宫中内观景台上,看新年烟火。
“嘭——”
烟花在夜空之中绽放,五颜六色的烟花,渲染了整个夜空,又是一年来到。此时,花解语立于秦帝身侧,如稚童一般,快乐与秦帝开享,看烟花的心得,两人之间其乐融融的气氛,让宫中诸人羡慕不已,花拢蕊眼中却淬了毒,似想到某事般,唇角居然挂了诡异的笑容。
而此时,傅颜却坐于书房之中,虽是大年三十,依旧手持书卷,淡淡地翻阅书卷,似窗外的热闹非凡,与他隔绝一般。
一道黑影闪过:“公子,我们被杀一批钉子。”
“放在何处的?”傅颜淡然问道。
“各国都有。”
傅颜放下书卷,微微思索,又问道:“被杀的钉子,最后执行的哪个任务?”
“散播秦国万寿节奇闻。”
“顺藤摸瓜吗?”傅颜淡笑道:“可知刺杀之人?”
“没有固定人选。”
“原来是他。”傅颜笑得愉悦,随即下令:“终止秦国万寿节奇闻的散播,现下声势已够。”
“是。”黑影闪出。
傅颜推开木窗,此时正放着新年烟火,他看向东方。那里是秦宫观景台之位,想来此刻她应是在观景台看着同片烟火。
傅颜静静地看向满天烟火,只觉现下满天星光般灿烂的烟花,竟似她的明眸一般,将墨黑的夜空印得格外璀璨。
大年三十一过,就正式进入正月初一,这是新年第一天。
皇宫之中规矩繁多,正月初一,众皇子、皇女以及众皇族,必须随秦帝开了宗庙拜祖。
正月初二,则宫中妃嫔、皇子皇女则必须前往太后宫中,以大礼拜太后,承欢膝下。
正月初三,太后、皇后,则必须接受命妇朝拜贺春,而已是成年皇女,都必须出席此宴。如此一来,其实秦国皇族年节之下,倒真比平日里还要繁忙。而花解语早已及笄,自然也需出席以上宫宴。
这一日,正月初三。正是太后、皇后接受朝廷命妇朝拜之日,花解语自是早早装扮完毕,欲往凤鸾宫。
花解语扶着莺儿之手,刚欲上鸾轿,就见一个宫女冲了过来。笑得讨喜,似撒娇一般道:“公主,瑶蝶已病愈,见天待在明光宫中,都闷坏了。好公主,你也带上瑶蝶,好不?”
木嬷嬷见她如此,刚想喝斥,却被花解语拦下。花解语难得笑的妖娆:“你真想去?”
“是,是,奴婢就想去见个世面。”瑶蝶似孩子般回道。
“那就一起去吧。”花解语懒懒挥手,带了瑶蝶就往凤鸾宫中而去。
来到凤鸾宫之时,好多官家命妇已经到达。眼见花解语前来。自是纷纷围了上去。
此时宫内宫外,谁人不知七公主花解语乃是秦帝的心肝宝贝,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最妙地就是现下还未赐婚。
众人皆知,本朝驸马,无太多限制,即使尚了公主依旧可以在朝为官。所以若是尚的公主受宠,那驸马自是前程远大。
有如此好处。是以现下家有儿子,并且年纪相当的官家命妇,自是卯足劲想在花解语面前为儿子争个先机。
没有儿子可以匹配的官家,虽是心下遗憾,但是能够结交受宠的公主,总是百利之事。于是,花解语一出现,就被一堆官家命妇围住夸了个遍。
花解语对此到是无感,只是让其他皇女们到是羡慕不已。花解语勉强走出一堆围着的命妇之中,走进殿中,向太后、皇后行礼问安后,就又被太后一把抓到了凤座之旁,陪着太后与众命妇谈笑。
一时殿中气氛很是和睦、融洽,花解语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坐于太后之旁。看向一旁端庄贤惠的皇后,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哎呀”,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声,在殿中响声。
太后眉头微皱,一旁嬷嬷见此,连忙喝声斥道:“大胆,凤驾之前,何人喧哗?!”
听此,众人自向声源处看去。就见两名撞到一起宫女,正手忙脚乱的将被她们连累的官家命妇扶了起来。太后见此紧皱眉头,刚要说话,就听官家命妇抓住一宫女之手大叫:“哎呀,你的手怎么呢?这是何人所为啊?”
那被抓正是瑶蝶,此时被官家命妇一问,似很害怕一般,眼角余光瞟上正坐于太后之旁的花解语。看了一眼,似又被吓到一般,收回视线,就要放下袖子。
却不想被那官家命妇大力拖向殿中。一下跪下,向太后道:“臣妇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为这可怜的宫女作主啊,您们两位瞧瞧之手,多恨的心才能下得这手啊,臣妇也是有女儿之人,看着这丫头,就想起臣妇的小女儿,若是也这样被人遭蹋,心中就难受的紧。”
官妇声泪俱下,众人不由看向那露出在胳膊,被掐的一片青紫,竟没一块好皮肤,不由都吸了一口冷气。太后此时面色泛冷,淡淡开口:“这是何人宫中女婢?”
花解语听此正问,抚了裙上皱折,正欲答。就听花拢蕊道:“我先前见过此宫女,她是七妹宫中的女婢。”
众人视线转向花解语,花解语到是不慌不忙,行到殿中,微微福了福,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