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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木高峰的遗物上,忍着怪味打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蛇皮袋。
所有的拾荒者随身带着的袋子装的东西应该都是一样的,都是些能够卖钱的破烂,但有意思的是木高峰的蛇皮袋里面只有空了的易拉啤酒罐子一样东西。
那样的罐子大约只有十多个,全被踩成薄薄一片瘪瘪地堆在袋底。
要说一般捡破烂不可能只捡易拉罐吧,我又问那俩交警:“你们到现场的时候,尸体身上是不是散发着酒味。”
年长些的交警说:“是啊,我出的现场,很浓的酒味。”
我点点头,对骆利民李倩孙想说着:“咱们可以先走了,去这车消失跟出现的地点看看。”
同两位交警道过谢我们便离开了。
“老魏啊,你算是猜对了。急速网吧展示柜里确实消失了一些易拉罐。这些罐子基本上可以证实这个木高峰那晚到过那儿。而且鉴于胡春军有过隐瞒罐装啤酒的事,那么这人也基本坐实了有参与这案子。”孙想在车上说。
“嗯,而且撞死木高峰的时间点是在网吧起火第二天,凶手一定是知道木高峰带着那些罐装啤酒喝的烂醉的。木高峰是在下午三点处于酒醒状态赶往废品站的途中被撞的。这人很聪明啊,他当时让木高峰带走了那些啤酒,就是想要他第二天喝的烂醉,然后蹲伏在他住的附近撞死他。这是预谋好的一环,早上他要安排那辆车出现。所以时间点是火灾后第二天的下午三点。”
我已经从这起交通事故中推出了许多东西。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烂醉的木高峰呢?拿一辆十八万的车去撞死一个捡破烂的是不是成本太大了。”孙想提出了质疑。
“那是因为这是个狡猾谨慎的罪犯,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但是交通逃逸就没那么重的罪名了。而且他可能根本不在乎钱。”
我试着分析罪犯的心理。
“那他放火烧网吧烧死了那么多人,不也一样是故意谋杀嘛?”李倩一边抓着方向盘一边抽空插话。
“谁说他一定亲自动手了?烧死那些人的可能是木高峰啊。起码我们现在根本无法推测这个纵火案动手的有多少人。甚至我们连木高峰参与的证据也是欠缺的。”
我有些烦躁地说,一场大火把原本可能留下的证据烧的太干净了。
“照你的说法,撞死木高峰的人根本不可能是胡春军或者保险公司的陈功明。原因很简单,这两要有随便处置一辆萨帕特的经济能力就犯不着为了钱去放火烧死那么多人骗保了。可是奇怪的是经济能力这么好的人又为什么要跟他们去杀人呢?”骆利民说道。
我摇摇头:“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现在我已经开始怀疑,会不会这人根本就与胡春军,还有陈功明无关?”
李倩轻笑道:“那胡春军为什么要隐瞒展示柜里有啤酒的事呢?”
“换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如果说木高峰原本是被胡春军他们请来放火的呢?但是因为胡瑞发李娥的反对,胡春军知道那晚网吧有许多人在,便临时改变主意了。陈功明将徐志杰丢在那网吧上网也匆匆离去。可是这木高峰仍旧动手了,所以才酿成了惨剧,这样一想是不是许多矛盾的地方都能够说通了?”我大胆的提出了一个假设。
然后又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第二天发现木高峰被撞死了,又听我问起网吧罐装饮料的事,心虚的胡春军怎么会不撒谎?我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那晚李娥仍旧把网吧大门给锁了。也解释了为什么胡瑞发会烧伤的那么严重,因为这个捡破烂的就是从气窗进去的,他直接就是杀了胡瑞发然后用尸体点燃了火。”
“那胡春军既然那晚不准备行动又为什么会制造不在场证明去与人通宵唱歌喝酒呢?”孙想提出问题。
“这就是我们先入为主的误区了,这两母子本就是连亲儿子都能卖去换钱的主,吃喝玩乐夜不归宿本就是他们的生活常态,而且胡春军当晚并不是主动组织那场聚会的人,由此可见他不是刻意制造不在场证明的!还有那个卖保险的陈功明,他如果真知道晚上会起火,他为什么不弄个铁证如山的不在场证明?”
我反问着孙想。
他没有开口而是陷入了沉思,我的话他需要消化一段时间,因为其中逻辑点颇多。
反应更快的李倩理清了思路问道:“你这个说法有几个最大的问题没法解释,第一,这么有钱的人为什么要烧了那家网吧,他不可能是为了骗保吧?第二,徐志杰跟木高峰突然交好的关系你没法解释。第三,为什么徐志杰会倒在离门那么远的位置。”
“当时徐志杰很可能是真的喝醉了,所以逃生速度缓慢。至于徐志杰跟木高峰突然交好,可能是像陈功明所说的,他跟胡春军一开始是打算让这个徐志杰与木高峰一起实施放火的。两个同案犯自然要交流一下,你没发现无业酒鬼和中年拾荒者都是那种非常好被利用的对象嘛?这陈功明只不过隐瞒了木高峰是另一个纵火者的事。他最后的话大体还是真实的。包括李娥胡春军关于火灾的叙述都可能是真的。”
我顿了顿回想了一下上午在警局分别提审三人时的情形又说道:“也正是因为胡春军确信自己与火灾关系不大,才敢态度那么嚣张。
毕竟坐实了两个孩子被他贩卖也只不过是坐几年牢,但是放火的事一旦被证明是他干的,枪子是肯定要吃的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心理素质肯定能过硬啊。”
“那就像你说的,这个能让汽车失踪的神秘第三者经济条件不俗为什么要放火呢?”
李倩显然已经接受了我前面的假设。
我揉揉鼻子:“答案只能从被烧死的八个人身上找了,他要的就是烧死这些人中的一个。搞明白动机以后这个人就不难找到了。”
骆利民一直没有说话,他皱着眉,显然跟孙想一样在思索着我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