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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所有等待都是漫长的,此刻对于我尤其如此,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放缓了无数倍,坐在石晟的办公室柔软的沙发上,屁股底下像着了火般,那熊熊烈火煎熬得我片刻都不得安宁。
人都说哀大莫过于心死,我却觉得哀大莫过于心不死,对于李铃铛我始终有些愚蠢的痴心妄想。
我害怕却又紧张地竖起耳朵,既怕石晟的皮鞋响起,过来告诉我,她并不愿见我,又怕李铃铛的高跟鞋响起,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外的脚步声最终一下下响起好似踏在了我的心房,那并不是高跟鞋的声音。
门开了,一个无数次进入我梦里的脸再次重现,那些或残酷或温暖的梦曾陪伴我无数次看着晓夜微微发白。在那些不真切的梦里,我有时杀死她,有时看着她杀死我。有时跟她亲密无间,有时更加荒唐,她竟然穿着白色圣洁的婚纱与我喜结连理,那是我们彼此曾经幻想却注定无法实现的事。
也许一个再聪明的人在爱情都会变得愚蠢,李铃铛已经成了残疾,又怎么会穿高跟鞋呢?我连如此的简单推理都不能进行,难怪会错判看不清这个女人。
“你还好吗?长生,我以为我们今生都不会再见面了。”李铃铛说着,一双明亮大眼里泪光闪闪,她永远看起来都是那么无辜不是嘛。
一年多未见不得不说她又漂亮了些,一张精致的脸未施半点粉黛却仍是明眸善睐清丽可人,这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样子气质好似出水芙蓉般出尘脱俗,使得人忍不住怜惜她,疼爱她。
可能是生过孩子的缘故,她的身材较之少女时丰腴了几分,也更动人了许多。一念至此我的心有些疼痛,她这匀称的身段,撩人的腰腿不知经过了多少男人打磨把玩才能如此动人心魄,想到这我又在心中骂了一声无耻,也不知是我这念头无耻多些还是她无耻多些。
有时候面对旧爱就是这样的,见不到又会思念,见到了又会后悔为什么要自找没趣。此刻我便是如此,掀动嘴唇却好像谁掐住声带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后重逢她大概也不知从何说起,索性拖着有枪伤的腿坐在了我的对面,一双滚圆的大眼一刻都没有离开我的身上。
被她望的脸上发烫,我点起根烟最终还是决定抛下那些温情:“我妈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你是吴知厄还是魏红兵!你们谁开的枪!”
含冤惨死的母亲将所有柔肠都冲断了,一股怨气从心底冒了出来。
李铃铛将垂下的刘海撩到耳后,有些女人不需卖弄,一举手一投足便浑身都是风情。以前在单位并不觉得,此刻却深深感受到了她的魅力。
但我却不得不看着她。
她将手指放在人中的地方略一思考回答:“是我!”李铃铛风铃一样悦耳的声音带着颤音掉进我的耳蜗。
我愤怒的拿起桌上的花瓶摔在地上大吼道:“你撒谎!魏红兵都承认了!”
“魏长生你几时也学会骗人了?”她歪着头吃惊的看着我。
“在被人当成傻瓜骗过很多次之后!李铃铛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如果人真是你杀的,魏红兵承认杀了我母亲你该求之不得吧,你为什么要替他顶下所有罪名?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只觉得有火焰从眼中喷射出来。
“因为人确实是我杀的,所以我知道他不可能承认,更知道你在撒谎。是,我是对不起你,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罪行。所以我逃避了,你不了解我的过去也不了解我的现在,虽然我看起来清纯可人单纯无辜,可背地里,不,骨子里我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这一点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魏西里你不要骗自己了,一切都是我干的。”李铃铛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眼中泪光闪闪却始终强忍着不掉下来。
在她身上我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手中拿着两头尖的利刃,一头刺向别人一头刺向自己。
我用力地将她抱紧就像在无数个荒唐的美梦里一样:“说出来!不要再骗我了,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好吗?我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
我发觉这个自幼被生母抛弃却被一心复仇的养父收养的女孩虽然比我想象的复杂有心机,可她的内心却也是柔软的,否则她不会说这样的话。她不用自承过去也不用自污。李铃铛一直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却从未利用过它,而是一味的将我推开。
当初我向她求婚时,如果她真的够狠够肮脏的话应该答应下来,那时我肯定会为他们所用,可李铃铛没有那么做,而是果断的拒绝了我,她的身体或许肮脏了,她的心灵却仍有干净的地方。
李铃铛宁可让我恨她,也不肯招供魏红兵杀死我母亲的事其中肯定有不得已的隐情。
她挣扎了几下就倚在我怀里无声地哭了起来,不知过去了多久,渐渐她止住了哭泣,我以为她睡着了,低头一看她也正怔怔地望着我出神。
我不相信这琉璃般剔透多情的眸子是在骗人,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死了也不冤枉,她是爱我的,一如我爱她一样。
李铃铛握着我的大手贴在她滑嫩的脸上轻轻地温柔地说:“这世上我怕有两个人受到伤害,一个是雨馨一个是你。”
我是相信这话的,一直以来我都猜测黑日里有个人保住我不被伤害,这个人我曾经以为是魏红兵,现在才知道是这个被我冤枉杀害了我母亲却不肯辩驳的女人,她最珍贵的是她的妹妹和我,为了我她却宁可牺牲掉自己的妹妹。
是了,她加入黑日是在雷肖那个选择题之后,那也正是她跟吴知厄之间关系最密切的时候。她是为了救唐雨馨才自甘堕落的。
“告诉我真相好吗,别让我当个傻瓜。就算我求你了。说出来吧,把一切都说出来,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很多苦。可你不该一个人扛着,我是男人。你可以依靠我的。”这是我一生未有的温柔和软弱,我不曾求人,更不曾服软。但为了她我甘之如饴。
她纤细的手指温柔的抚过我脸部的轮廓最终点头:“好!”